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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如此。尤其是拉尔夫提出关于弗雷德的那可憎的谋杀弟弟的言论之后——这进一步助长了流言的传播——这足以引起任何家庭成员的仇恨。甚至可以说,这个名为“休”的雪人的残忍行径,更加印证了这一切。在验证其他嫌疑人的证词之前,如果先考虑拉尔夫的证词,便很难相信这其中会有多少针对他的阴谋,尤其是事情发生得如此之快。他声称在自己被带到会客室之后,视线就被一幅小小的油画吸引了。那是一幅年轻女孩的画像,据他说很像莫德。在画像的下方,一张低矮的桌子上摆着一尊印度雕像和一只音乐盒。
“‘这是谁?’他坐在一张盖着防尘套的扶手椅上问杰瑞。
“‘听。’杰瑞说着,打开音乐盒,响起了一首童谣。
“‘很好听,’拉尔夫说,‘不过我指的是那尊雕像。’
“‘据我所知,那是卡莉,复仇女神。应该是万斯上尉从印度带回来的纪念品。不过你最好去问问他。好了,我去找找弗雷德。’
“说完,杰瑞便离开房间,留下彼得森一人听着柔和的音乐。不到三分钟,这位客人就听见街上传来响声。一分钟后他出门并发现了尸体。事实上,他所说的每件事都被杰瑞证实了。但不幸的是,莫德的哥哥并没有看见凶手。根据杰瑞的证词,他刚刚到达楼上的时候,就听见了喊叫声。那时彼得森已经站在尸体旁了。对警察而言,极有可能是彼得森先刺死了弗雷德,然后自己大叫。事实上,这也是唯一能解释这起犯罪的理论。”
“但是,弗雷德那时在外面干什么?”
“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没有人知道被害前半小时他在做什么。巴兹尔虽然处在一个极好的位置,但却没有比杰瑞见到更多的事实。他听见彼得森在长廊上飞奔,然后看见他在窗前一闪而过。几秒钟后,他听见彼得森在呼唤杰瑞,这时他才透过窗户看见彼得森正俯身靠近躺在雪人前的尸体。当他过去检查时,弗雷德的尸体还是温的,看来是刚刚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唉!这对拉尔夫毫无意义。巴兹尔的父亲万斯上尉在警察抵达后不久返回,不过由于错过了这一幕,他对调查毫无帮助。
“莫德本应成为主要目击者,但她沉迷于图书室的书本中,直到听见吵闹声才望向窗外。她记得曾经听见音乐盒在演奏,拉尔夫在走廊上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外面传来的喊叫声。格雷夫斯夫人在厨房中刚刚准备好咖啡。她只是感觉到了骚动,并未注意到除了走廊上的脚步声还有其他什么特别之处。杰西卡的房间位于楼上,并不面向街道,因此她什么也没看见。她只是隐约听见喧闹声,接着好奇地离开了房间。当她到达门厅时,看到大门敞开,大家都已经站在门阶上。我想这就是能提供的案发时的全部情况。”
“嗯……”法雷尔沉思着,“在这种情况下,很难相信除了第一嫌疑人还有谁可以犯下罪行。虽然可以想象这个家庭中有人扮成了雪人来实施犯罪,但究竟该如何实现?事实上,有两点证明这似乎是不可能的:不仅仅是一个假定的凶手无法靠近被害人,更何况他也没有时间。我同意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也许是自杀?不过从被害人的性格来看,这不大可能,我想这种可能性也已经论证过了?”
“当然,根据伤口的状况,这是绝对可以排除的……不过刚刚我忘记了一个细节。那个会客室中的印度雕像被发现掉在了地板上,摔成了碎片。当警察询问拉尔夫这一点时,他记得是自己在出门营救他的朋友时,不小心把它撞到了地上。他也确认了雕像在他听音乐时还是完好无损的。现在,奇怪的地方来了:当人们把所有的碎片收集在一起之后,发现少了像坚果壳那么大的一块。尽管后来进行了彻底的搜查,但却始终没有找到。”
“有意思,难道不会是滚到了走廊里?”
“不,到处都没有。整个房子都被地毯式搜索了一遍。”
“那也太离奇了!”
“整件事不都是很离奇的吗?一开始就是一个雪人借着一个死人的头盔与刺刀化身为复仇的士兵!”
法雷尔举起一只手。
“停,让我好好想想这件事。那块碎片的消失在我看来似乎是至关重要的。”
“为什么?“
“因为它无法解释,尽管它也许并不是能解开谜底的重要线索。等等,让我再从头回顾所有线索,试试从事实中寻找真相。我注意到所有人的证词都是一致的——除了一点——而这点显得很不寻常:从彼得森出发寻找警察到他们赶到所花的时间。他觉得自己花了很长时间,而这与其他人的说法相矛盾。”
陌生人的眼中闪过一丝愉悦。
“他似乎在那一晚迷失了一切,包括他的头脑!为什么他要讲述这么一个难以置信的故事?为什么他认为自己抵达格雷夫斯一家的时间是九点五十五分而不是十点十五分?”
“什么?你没告诉我这个!”
“好吧,我现在告诉你了。”
“关于这一点,你确定?”
“当然,因为……”
他停住了,因为他看见法雷尔脸上露出讽刺的笑容。
“你也是故事中的一员,不是吗?”
“是或者不是,那是个永恒的问题。”
“别害羞。让我想想,根据年龄,你要么是巴兹尔医生,要么是莫德的哥哥。”
陌生人微笑着拉上衣领。
“我是又如何?这并不会给你解谜带来任何好处吧?”
“告诉我他们每个人后来的事情。这将给我时间思考。”
“如果您愿意的话,我将从已过世的格雷夫斯夫人开始。她在四年前死于肺炎。杰西卡嫁给了一位法国建筑师,井在那边定居,似乎过得很幸福。她曾经写信告诉我她丈夫的爱好是制作玩偶之家。杰瑞因为剧烈的偏头痛,再也没能找到工作。莫德在悲剧发生的一年后嫁给了巴兹尔。但他们的幸福并不持久。两年后,莫德在生产时死亡,婴儿也一并夭折。巴兹尔一直没能从打击中恢复,现在仍然和他父亲生活在一起。”
“我想你知道真相,先生。”法雷尔严肃地说。
“哦?何出此言?”
“你已经给了我所需的每一条解谜信息。你必然已经对这一切做了清晰而全面的总结。威尔逊一家的缺席;短路的保险丝;打破的雕像,油画,音乐盒,彼得森的新裤子和新鞋……没有遗漏任何东西!很显然你知道一切,而我也知道你是谁。”
“那并不难,你有一半对一半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