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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格雷森翻了几页,找到需要的内容,大声读道,“‘群山永无止歇地崩塌坍圮,坠入无岸之海的滔滔洪波。’就是这些。”
沃林和巴克斯看向我。我打开那本文集,在诗歌里翻查着。
“我记得这句诗,但记不得出自哪首,我查查。”我翻到诗人引用过的那几首诗歌,飞快地浏览着。我找着了,是《黑甜乡》,这首诗曾经被引用过两次,我哥哥留在挡风玻璃上的话也出自这首诗。“我找着了!”我说。我把书打开举起来,让蕾切尔能够看到诗句。其他人也走上前来,围在她身边。
“这狗杂种。”格雷森嘟哝道。
“能给我们大致说说,你们觉得案发情形是怎样的吗?”
“呃,好的。我们的推测是,这个身份不明的凶手潜进比尔的家,趁比尔睡觉时用比尔的配枪制住了他,命令他起来,穿好衣服。这个过程中比尔梳错了头发,我的意思是,他当时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或者他猜到了,所以故意梳错了头发。不管怎样,他用这种方式给我们留下了一条小线索。然后,他被从卧室带到起居室,在椅子上坐下,凶手逼他在一张纸上写下这句遗言,这张纸是从一直放在他大衣口袋里的笔记本上撕下来的。再然后,他开枪射杀了比尔,一枪打进了他的嘴里。接着他把枪放到比尔手上,朝地板开了一枪,这样就能在比尔手上检验到射击残留物了。之后凶手就离开了屋子,而我们再没见过比尔,直到三天后发现他的尸体。”格雷森回头望了尸体一眼,看到没人检查了,便看了看表。“嘿,殡仪馆的人呢?”他说,“来个人去叫他过来,告诉他我们已经完事了。你们检查完了,对吗?”
“是的。”汤普森回答。
“我们必须得准备入殓事宜了。”
“格雷森警探,”蕾切尔说,“奥瑟莱克警探生前是否正在侦办某个案件?”
“哦,是的,是有个案子,小华金的案子,这个八岁小男孩上个月被绑架了。他们找到了他的尸体,只剩下一个头。”
如此残暴的凶杀案,令这个停放尸体的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寂静。在此之前,我已经不再怀疑奥瑟莱克的死与其他案子的关联,但听到这个凶手对孩子犯下的罪行后,我更加确信这家伙的确就是我们在找的那个杂种。从五脏六腑翻涌而出的愤怒像波涛一样拍打着我的胸膛,碎成滚滚白沫。
“我猜在场诸位都要参加葬礼?”巴克斯问。
“是的。”
“我们可以安排个时间再见面吗?我们也想看看那个男孩华金的案件报告。”
他们约定星期天上午九点在菲尼克斯警察局会面,格雷森显然觉得把会面地点安排在他的地盘能更好地维护他的利益。但我有一种感觉,强大的政府主力军——联邦调查局既然已经介入,就会像巨浪掀翻救生员那样把他扫到一边。
“最后一件事,媒体。”蕾切尔说道,“我看到外面停着一辆电视台转播车。”
“是的,他们总对这类事情感兴趣,特别是当他们知道了……”他没有说完。
“知道了什么?”
“是这样,有人在警察通信频道里提到我们要在这儿跟联邦调查局会面,诸如此类的。”
蕾切尔低吟一声,格雷森点点头,好像这也在他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