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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沃伊,是麦克沃伊吗?”他顿了顿,然后发出一声嘲讽的嗤笑,“什么书?我的经纪人已经拿着我的写作计划联系出版社了,你那边怎么样了?嗯?你手里有什么?嘿,杰克,你该不是还没有经纪人吧?”
他在等我回话,可我只有满腔怒火,气得说不出话来。
“哈,看来我猜对了,”沃伦说道,“听着杰克,你这小伙子挺不错的,发生这种事,我也很抱歉。但那时我就像被困在果酱罐子里,再也不想做那份毫无意义的工作,然后你攥着报道找上了我,这可真是送来的车票啊,所以我就拿了,上车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你个该死的杂种!那是我的报道!”
我吼叫的声音太大了,尽管我这排的三个座位只坐着我一个人,但过道另一侧的男人生气地瞪了我一眼。他与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坐在一起,我估计那是他的母亲,老妇人也许从没听过这种粗话。我向舷窗边挪了挪,窗外一片漆黑。我捂住另一只耳朵,这样才能在飞机引擎的隆隆声中听清沃伦的回答。他的声音很低沉,也很平稳,没有一点做了亏心事的羞愧感。
“报道永远只属于把它报道出来的人,杰克,记住这一点。不管是谁写的,只要他写出来了,那就是他的报道。你要想曝光我,没问题,那就去写你那操蛋的曝光报道,而不是给我打电话,哭哭啼啼地埋怨我抢了你的报道。尽管写,朝着我的屁股踢,别客气。去试试吧,我就在这里,咱们头版见。”
他说的所有话,每个该死的字都是现实的,而我也知道这一点。他的话刚说出口,我就知道了。我顿时又尴尬又窘迫又气恼,我真不该打这个电话。我生自己的气,就像我恼恨沃伦和索尔森一样,但我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好吧,别指望再从你的线人那儿打听出什么消息了,”我说道,“我会把索尔森踩进泥里,让他再也站不起来。我把他的把柄都攥在手里了。我知道他上周末从酒店里给你打过电话,我拿到他的罪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