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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只有在这里才能看到他放出的光亮。”
“很可能,你认为离这里有多远?”
“我看是在裂口山那边。”
“不到一二英里远吧。”
“恐怕还不到那么远。”
对,白瑞摩去送饭的地方不会太远,那个坏蛋还待在蜡烛旁边等着呢。天啊,华生,我真想去抓住他。
我的脑子里也闪过同样的想法,看得出白瑞摩夫妇并不信任我们,他们的秘密是迫于无奈才说出来的。那家伙对社会来说是个隐患,他是个十足的恶棍,对他既不该可怜,也不该原谅。如果我们借此机会把他送回监狱,使他不再害人,也只不过是做了我们应该做的。就他那样残暴、凶狠的本性来说,如果我们坐视不管,别人可能就要为此付出代价。比如任何一天晚上,我们的邻居斯台普顿都有可能会受到他的袭击,大概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得亨利爵士要去冒一冒险。
“我也去。”我说道。
“那么带上你的左轮手枪,穿上高筒皮鞋。我们越早出发越好,那家伙可能会吹灭蜡烛走掉的。”
不到五分钟我们就出门开始冒险了。在秋风低吟和沙沙的落叶声中,我们匆匆穿过了黑暗的灌木丛。夜晚的空气里有一股浓烈的潮湿和腐朽的味道。月亮时不时地从云缝里探出头来,云朵在空中游走。我们刚到沼地上,就下起了小雨,可那烛光仍旧在前面稳定地亮着。
“你带武器了吗?”我问道。
“我拿了一条猎鞭。”
“我们必须迅速困住他,据说他是个亡命之徒。我们要出其不意地抓住他,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抓住他。”
“我说,华生,”准男爵说道,“这样做福尔摩斯会有什么意见呢,在这样罪恶嚣张的黑夜?”
就像是回答他的话似的,广袤而阴森的沼地里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吼声,就是那种我在大格林盆泥潭边缘上曾经听过的吼声。声音乘风穿过了漆黑的夜空,先是一声深沉而悠长的低鸣,而后是一阵响亮的怒吼,再后来是一声凄惨的呻吟,便消失了。声音是一阵阵地发出来的,狂野、尖利而又恐怖,整个空间都为之震动起来。准男爵紧紧抓住我的袖子,在黑暗中他的脸变得惨白惨白的。
“我的上帝啊,那是什么声音呀,华生?”
“我也不知道。那声音是从沼地传来的,我原来听过一次。”
声音已经消失了,我们被死一样的沉寂紧紧包围。我们站在那里侧耳倾听,可是什么也没听到。
“华生,”准男爵说,“这是猎狗的叫声。”
我感到浑身的血都冰凉了,因为从他说话时的停顿来看,他已感到恐惧了。
“他们把这声音叫作什么?”他问道。
“谁呀?”
“乡下人啊!”
“哦,他们都是些没文化的人,你何必在意他们把那声音叫什么呢!”
“告诉我,华生,他们怎么说的?”
我犹豫了下,可是又不好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说那就是巴斯克维尔猎狗的叫声。”
他喃喃自语了一会儿,又安静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