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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问是因为或许他会描述一下波尔蒂·爱德华这个人的特征。那么我们就可以找到他的踪迹了。”

“好的,有可能。但是我认为他不认识这个人。他是从日常工作中得到的消息,他怎么会认识平克顿这个侦探呢?”麦克默多猛然跳了起来。

“上帝!”他喊道,“我会抓到他的。我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是多么的愚蠢啊!上帝!但是我们还比较幸运!在他还未造成任何危害前我们一定要收拾他。喂,莫里斯,你可以让我去处理这件事吗?”

“当然,只要你能不连累我就行。”

“放心吧,你可以站在一边让我来处理。甚至你的名字都不会被提到,我会独自承担,就当这封信是写给我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这正是我想要的。”

“那就谈到这儿吧,你尽管保持缄默。现在我要去分会了,我们很快就会使这个老平克顿侦探叫苦连天了。”

“你们不会把这个人杀死吧?”

“你知道得越少,我的朋友莫里斯,你就会越心安。你最好去睡上一觉,不要再多问了,让这些事情顺其自然吧。现在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莫里斯离开时痛苦地摇了摇头。“我觉得我的双手已经沾满了他的鲜血。”他叹息道。

“不管怎么样,自卫不是杀人,”麦克默多冷酷地笑道,“不是他死,就是我们亡。我想如果让他在山谷里待得时间太长的话,他会把我们都消灭的。哎呀,莫里斯兄弟,我们还要选你做身主呢,因为你救了分会。”

然而,他的行动清楚地表明,他对这个新出现的情况想的远比他说的表现得严重。也许是他做贼心虚;也许是由于平克顿组织声名显赫;也许是知道那些庞大而富有的公司自己来清除这些死酷党人了,但是,不管由于什么原因,他的行动表明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在离开房子以前,他把凡是能指控他的所有文件都销毁了。之后他才满意地长出了一口气,在他看来好像是安全了。但是危险依然压在他的心头,因此在去分会的途中,他在老谢夫特家门口停了下来,他已经被禁止入内。但是麦克默多轻轻敲了下窗户,伊蒂就出来接他了。情人眼中那爱尔兰人的残暴神情不见了,她从他那张诚挚的脸上看出他正面临着危险。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大声喊道,“噢,杰克,你一定有危险了!”

“是的,但这并不是最糟糕的,我的心肝。在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前,我们最好还是离开。”

“离开?”

“我曾经答应过你我有一天会离开这里。我想这天已经到了。今晚,我得到了一个消息,一个坏消息,我看有麻烦了。”

“警察吗?”

“是的,一个平克顿的侦探。但是,当然,你不必知道是怎么回事,亲爱的,也不必知道对我这种人意味着什么。我已经深陷其中,但是我很快就会摆脱的。你曾对我说如果我离开这里,你也会和我一起走。”

“哦,杰克,这将会拯救你。”

“在某些事情上我是一个诚实的人,伊蒂,不论这个世界会带给我什么,我绝不会伤害漂亮的你的一根毫发。你仿佛就坐在云端的黄金宝座上,我常常仰望你的容颜,绝不会把你从那儿拉下一英寸的距离。你相信我吗?”

伊蒂默默地把手放到他的手中。

“好的,那么,听我说,并按我说的去做。因为对我们来说,这确实是唯一的出路。我从骨子里感觉到,这个山谷将有一些大事发生。我们许多人都必须做好防范。无论如何,我是一个。如果我离开,不管白天还是黑夜,你必须要跟我一起走!”

“我一定会跟随你,杰克。”

“不,不,你必须和我一起。如果这个山谷对我关上了大门,我就永远回不来了,我怎么能够把你丢下呢?因为可能我要躲避警察,甚至连给你写信的机会都没有。你必须和我一起走。在我来的地方我认识一个好心的女人,我会把你安顿到那里,我们再结婚。你愿意走吗?”

“是的,杰克,我愿意和你一起走。”

“愿上帝保佑你对我的信任!如果我辜负了它,那我就是一个从地狱里钻出来的魔鬼。现在,你要注意,伊蒂,只要我带一个便笺给你,一旦接到它,你就要抛弃一切,立即到车站候车室里等我,我会去找你。”

“不管白天还是晚上,只要接到你的信我就会去,杰克。”

现在他逃脱的准备已经开始,麦克默多的心情缓和了下来,他便向分会走去。那里人都已经聚满了。在经过复杂的暗号和确认后,他才通过了戒备森严的内外部警卫走了进去。麦克默多一走进来,人群中便发出了一阵热烈的欢迎声。长长的屋子里面已经挤满了人,透过香烟的薄雾,他看到了身主麦金蒂那蓬乱的黑发,鲍德温凶残而不友好的面孔,秘书哈拉威那鹫鹰般的脸,还有分会中十几个领导人物。他很高兴,他们都在这儿,可以商议他带来的消息。

“真的,我们都很高兴见到你,兄弟!”身主高声喊道,“正好有件事需要有一个所罗门来做出公正的裁决呢。”

“是兰德和伊根,”当他坐下来后,邻座的人向他解释说,“两个人都抢着领分会的头赏,因为他们枪杀了斯蒂列斯镇的老克雷布,两人都在说是自己开枪击中的。”

麦克默多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举起了手,他脸上的表情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屋里死一般的沉寂,大家都等他讲话。

“尊敬的身主阁下,”麦克默多用一种郑重的语气说道,“我有紧急情况要说明!”

“麦克默多兄弟既然有紧急情况要说明,”麦金蒂说,“根据本分会的规定,这件事要优先。现在,兄弟,我们听你说吧。”麦克默多从衣袋把那封信拿了出来。

“尊敬的身主阁下和各位兄弟们,”他说,“今天,我带来一条不好的消息,警告说要将我们毁灭。但是至少我们可以知道并加以讨论,总比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被击垮要好得多。我得到消息说,这个国家里最有钱有势的组织联合起来要将我们消灭,此时此刻,有一个平克顿的侦探,名叫波尔蒂·爱德华的人在这个山谷里搜集证据,以便把绳索套在我们许多人的脖子上,并把每一个人送进重罪犯监狱。这就是我要说的紧急情况,也是我们大家需要讨论的形势。”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最后还是身主打破了这种沉寂。

“你对此有何证据,麦克默多兄弟?”麦金蒂问道。

“就在我手上的这封信里,”麦克默多说,他大声把这段读了出来,“因为我必须信守承诺,我不能将该信的详细情况进一步说明,也不能把信交给你们,但是我向你们保证,信上再也没有其他事情和本会利益相关了。这封信一到达我手上,我就立即把情况向各位作了说明。”

“让我说一句,身主,”一个年长的兄弟说,“我听说过波尔蒂·爱德华,据说他是平克顿私家侦探公司最有名的侦探。”

“有人见过他吗?”麦金蒂问道。

“是的,”麦克默多说,“我见过。”

大厅里顿时出现一片惊讶的低语声。

“我相信他逃不出我们的手心,”麦克默多笑容满面地继续说道,“如果我们行动迅速而机智的话,我们就会使大事化小。如果我能得到你们的信任和帮助,那我们就没有什么要害怕的了。”

“不管怎样,我们有什么好害怕的呢?他知道我们些什么事呢?”

“如果每一个人都像你一样忠诚,参议员先生,那你就可以这样说。但是这个人背后有成千上万的资本家在支持。你难道会认为我们会里就没有一个意志薄弱的兄弟被收买吗?他将会弄到我们的秘密——可能他已经弄到手了。可靠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叫他永远也离不开这个山谷!”鲍德温说。

麦克默多点点头。“你说得一点儿也不错,”他说,“你和我经常各持己见,鲍德温兄弟,但是今晚你说的可是真话。”

“那么,他在哪儿?我们在哪儿能见到他?”

“尊敬的身主阁下,”麦克默多诚挚地说道,“我请您来决定,这件事对我们生死攸关,在会上公开讨论可能不太合适。上帝见证,我并非是不信任在座的各位。但是如果有只言片语传到这个人的耳朵里,那我们就永远失掉了把他抓住的机会。我请求分会选出一个最值得信任的委员会。如果我可以提议的话,身主您可以,还有鲍德温兄弟和其他五个人。那我就可以放心地把我所知道的和我建议该如何做一番说明了。”

这个提议立即被采纳了。除了身主麦金蒂和鲍德温外,还有面如鹫鹰的秘书哈拉威、年轻的残忍杀手“老虎”科马克、那个会计卡特,以及无所畏惧的亡命之徒威拉比两兄弟。

分会里惯有的寻欢作乐变得短暂而压抑,因为这帮人的精神被一片乌云笼罩,许多人第一次认识到法律复仇的阴云飘过他们宁静的天空,而他们在这片天空下已经生活了很久。他们施加在其他人身上的恐怖已经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遭到报应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遥远的事,现在他们却大吃一惊,这种报应就近在咫尺了。他们早早散场,留下他们的头目商量问题。

“现在,麦克默多,你说吧。”当就剩他们几个人时,麦金蒂说道。七个人就如同冻僵了一样坐在椅子上。

“刚才我说过认识波尔蒂·爱德华,”麦克默多解释说,“用不着我来说,你们也知道,在这儿他是不会用这个名字的。他是一个勇敢的人,却不是个疯子。他的化名叫作史蒂夫·威尔逊,寄宿在霍布森一带。”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我和他说过话。当时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要不是因为这封信,我再也不会想起这件事。但是现在我确信就是这个人了。星期三我去那里的时候,在车上碰到了他。如果就是他的话,这会是件棘手的事。他说他是个记者,当时我就相信了他的话。他想知道所有死酷党人的事,还有他所谓的‘暴行’,他要为纽约的一家报纸写篇报道,他问了我各种各样的问题,想得到一些情况。你们尽管放心,我什么也没有泄露。‘我会支付报酬而且是很高的报酬,’他说,‘如果我得到一些适合编辑的材料的话。’我说了一些最能使他感到高兴的话,因为我的这些消息,他递给我20美元作为酬谢。‘你会得到比这多10倍的,’他说,‘如果你能找到所有我想知道的事情的话。’”

“那么,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我可以编造出任何材料。”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报社的人呢?”

“我会告诉你们的,他在霍布森下了车,我也下了车。我碰巧走进了电报局,而他刚刚离开。‘您瞧,’当他走出去以后,报务员对我说,‘我想我们应该对此加倍收费。’‘我想你们的确应当如此。’我说。他在表格里填了一堆,就像中文那样难懂。‘他每天都要来发一份电报。’这个职员说。‘是的,’我说,‘这是发给报纸的专稿,他怕别人会偷看到。’这就是我和那个报务员当时所想到的。但是现在我的想法却截然不同了。”

“天啊!我相信你是对的,”麦金蒂说,“但是你认为我们应该怎样做呢?”

“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去收拾他呢?”有人建议道。

“是啊,越快越好。”

“如果我们能找到他的住处,我马上就想动身,”麦克默多说,“他在霍布森一带,但是我不知道是哪座房屋。可是,如果你们愿意接受我的建议的话,我倒有一个计划。”

“好的,什么计划?”

“明天一早我就到那里去,通过报务员我会找到他。我想他能打听到这个人住在哪儿。对,然后我会告诉他我是自由人会的人。告诉他,只要他给钱,我就把分会的所有秘密告诉他。你们可以肯定,他一定会上钩的。我再告诉他,所有的材料都在我的房子里。由于到处都有人,现在让他过来我会有性命危险。他会明白这是个常识。让他在夜里10点钟过来,告诉他说可以看到一切,那样我们就可以抓住他了。”

“就这样吗?”

“你们自己可以计划剩下的事。寡妇麦克娜玛拉的家是座孤零零的住宅。她就像块钢铁一样可靠,也聋得如同一根门柱。只有我和斯坎伦住在房子里。一旦他答应我,我就会通知你们,我想9点钟你们七个人就到我这里来。我们就会把他抓住。如果他还能活着出去——嗯,在剩下的日子里,他就可以大谈波尔蒂·爱德华的运气了。”

“平克顿侦探公司就要有一个空缺了。不然就是我弄错了。这件事就这样吧,麦克默多。明天9点钟我们就去你那儿。在他进来后,你只要把门关上,剩下的事就交给我们了。”

七、波尔蒂·爱德华的陷阱

就像麦克默多说的那样,他住的房子孤零零的,非常适合他们计划的犯罪活动。房子坐落于镇子的最边缘,离大路也很远。在其他情况下,这些密谋的人只需简单地把他们的人喊出来,就像他们以前经常做的那样,然后就朝那人身上开枪,打光子弹就行了。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却有必要弄清楚这个人知道多少,怎么知道的,都给他的雇主传递了什么信息。

很可能他们已经太晚了,那人已经把事情办完了。如果确实如此,至少他们还可以向干这件事的人复仇。但是他们都希望没有什么非常重要的情况到了这个侦探手里,否则,他们议论道,他就不会不怕麻烦地把麦克默多声称已经告诉他的那些微不足道的消息记录下来了。然而,所有这一切,他们都想听那人自己说出来。一旦落入他们的控制下,他们就有办法让他开口说话,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处理这些不愿意合作的目击者了。

按照商议,麦克默多来到了霍布森,看起来这天早晨警察对他很感兴趣。马文队长——那个宣称在芝加哥就和他是老相识的人——在麦克默多在车站等待的时候竟然和他打起了招呼。麦克默多转过身去拒绝和他说话。这天下午,完成任务后他返了回来,并去工会和麦金蒂见了面。

“他就要过来。”他说。

“太好了!”麦金蒂说道。这个巨人穿着衬衫,他宽大的马甲上金链子和印章闪闪发光,钻石别针通过他浓密胡子的边缘闪烁出耀眼的光芒。通过开设酒吧和玩弄政治,这位首领既有钱又有势。因此,前一天晚上当他瞥见监狱和绞刑的景象时,就显得更为可怕。

“你认为他知道的很多吗?”他担忧地问道。

麦克默多忧郁地摇了摇头:“他来这儿有段时间了——至少有六个星期了。我猜他还没来这些地方搜集情况。如果他在铁路公司的金钱支持下在我们中间活动了这么久,我想他已经得到一些结果了,而且已经把这结果送了出去。”

“分会里没有一个人是意志薄弱的,”麦金蒂大声喊道,“他们每一个人都像钢铁一样可靠。不,天啊!还有一个讨厌鬼莫里斯。他现在怎样了?如果有人出卖我们,那一定就是他。我准备派两个兄弟在傍晚的时候把他教训一顿,看看能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

“啊,那样做倒没什么坏处,”麦克默多回答说,“我不否认,我喜欢莫里斯,并且不否认如果他受到伤害,我会感到难过。他对我说过一两次分会里的事,尽管他和你我对这些事的看法不太一样,他看起来也绝不是一个告密的人。但是我不想夹在你们中间。”

“我会把这个老鬼干掉的!”麦金蒂诅咒着说道,“我对他已经留意有一年了。”

“好的,你对这些了解得最清楚,”麦克默多回答说,“但是,无论如何,你必须明天才能去做,因为在把平克顿的事情解决以前,我们必须先忍忍。我们没必要去惊动警察,特别是今天。”

“你说得很对,”麦金蒂说,“在我们把波尔蒂·爱德华的心挖出来以前,我们要从他嘴里知道他从哪儿得到消息的,看起来他好像已经嗅到有陷阱了?”

麦克默多大笑了起来。“我想我抓住了他的弱点,”麦克默多说,“如果他能得到许多死酷党人的踪迹的话,就是去地狱他都愿意。我已经得到他的钱了。”并取出一打钞票,麦克默多咧嘴笑了笑,“把我所有的文件看完后,还有更多的钱。”

“什么文件?”

“哦,根本就没有文件。我骗他说我手里有分会章程和会员登记表,他希望在他离开之前把一切事情都处理完。”

“真是忠诚,他这样做很对,”麦金蒂冷酷地说道,“他没问你为什么不把文件带给他呢?”

“好像我是一个受到怀疑的人,我怎么会带这些东西呢?而且马文队长今天在我等车的时候还和我说过话呢。”

“哦,我听说了,”麦金蒂说,“我想这样的重任就由你来完成了。在把他干掉以后,我们可以把他的尸体扔到一个旧矿井里面。但是不管我们如何努力,我们也无法隐瞒此人住在霍布森一带和你今天曾去过的事实。”

麦克默多耸了耸双肩。“只要我们处理得当,他们就不能够查到这次杀人。”他说,“夜里没人看见他来过这里,我会安排好的,不会让人看到他走的。现在,瞧这儿,参议员先生,我会告诉你我的计划,并请你转告其他几位。你们最好一起早点过来。他会在10点钟过来,敲三下,我就会给他开门,然后我在他身后把门关上。那时候他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

“这一切都很简单明了。”

“是的,但是下一步就需要认真考虑下了。他是个很难对付的家伙,而且全副武装。我虽然完全愚弄了他,他仍有可能保持警惕。如果我把他直接领进屋,里面却坐着七个人,而他本想只和我单独会谈呢,那时他一定会开枪,有人就会受伤。”

“是这样的。”

“而且枪声会把附近镇上所有该死的警察都给吸引过来的。”

“我看你是对的。”

“这就看我如何处理了。你们都待在那间大屋里——就是你曾和我谈过话的那间屋,我会为他打开门,把他领到门边的会客室里,让他在那儿而我假装去拿文件,并有机会告诉你们事情进展得如何了。然后我会拿一些伪造的材料回到他那里。当他正在读材料的时候,我就跳到他身前,把他要去抽枪的胳膊抓住。当你们听到我的叫喊声时,就立刻跑出来,越快越好,因为他和我一样健壮,我一定坚持到底直到你们过来。”

“这真是一个好计划,”麦金蒂说,“分会因此会欠你一个人情,我想当我不再做会长时,我可以提名一个人做我的接班人。”

“参议员先生,可以肯定的是,我只不过才入会。”麦克默多说,但是他脸上的神色表明,他很喜欢听到这位大人物的称赞。

当麦克默多回到家后,他就开始为当晚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做准备了。他首先把他那支史密斯和威森牌左轮手枪擦干净,上好油,装满子弹,然后把侦探即将落网的那间厅房检查了一番。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中间摆放着一条长桌,旁边是一个大火炉。屋两边都是窗户,窗户上都没有窗格,只有一些浅色的窗帘挂在上面。麦克默多把这些非常认真地检查了一番。毫无疑问,进行这样秘密的会面,这个地方太暴露了,但是这里距离大路很远,不会招致不良后果。最后他又把这件事跟和他同住的斯坎伦商量了下,尽管斯坎伦是一个死酷党人,但他却是一个于人无害的小人物,他非常软弱,从来不敢反对同伙的意见,有时他会被迫参加一些血腥的勾当,暗地里确实感到非常恐惧。麦克默多三言两语就把即将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如果我是你的话,迈克·斯坎伦,我就会离开这里到别处过一夜,落得一身清净。天亮之前,这里会发生流血事件。”

“好的,确实是,杰克,”斯坎伦回答说,“倒不是我愿意这样,只是神经有些紧张。当我看到邓恩被害时,就是离这里很远的那家煤矿的经理,我几乎无法忍受了。我不像你或麦金蒂那样,适合干这个。如果会里不会对我产生不好的想法的话,我就按照你建议的那样做,留你们今晚在这儿办事。”

他们都按照约定的那样按时赶来。他们外表看起来像一些值得尊重的市民,衣着得体整洁,但是从他们那紧闭的嘴唇和冷酷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波尔蒂·爱德华要逃出他们的手掌已经毫无希望了。这个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的双手都是多次沾满鲜血,他们杀起人来都冷酷无情,就像屠夫宰杀羔羊一般。

当然,无论是外表还是罪行,令人生畏的身主麦金蒂都是最重要的人物。秘书哈拉威是一个骨瘦如柴、心狠手辣的人,脖子很长而且瘦得皮包骨,双腿痉挛,走路有些颠簸,他对分会资金的收支忠诚而又清廉,除此之外,他对什么是公正和诚实毫无概念。会计卡特是一个中年人,带着一副冷漠无情而又死气沉沉的脸孔,皮肤黄得就像一张羊皮纸。他是一个才能出众的组织者,几乎每一次实际行动的细节都出自此人擅长阴谋诡计的头脑。威拉比兄弟二人是实干家,体型高大,有着年轻人的灵活手脚,神情坚决果断。他们的同伙“老虎”科马克是一个身体健壮的黑脸年轻人,甚至他的同伙对他凶残的性情也畏惧三分。这些人聚集在麦克默多的寓所里,准备在夜里杀死平克顿的侦探。

他们的东道主摆了些威士忌在桌子上,为了摆在他们面前的事情,这些人便加紧吃喝起来。鲍德温和科马克已经有些半醉了,酒精又使他们显现出更加凶残的本性。科马克把双手放在已经生着火的炉子上取暖,夜里依然非常寒冷。

“一定要这样干。”科马克发誓说。

“哦,”鲍德温说,他理解了他的意图,“如果他被捆起来,我们就能从他那里知道真相。”

“我们一定能从他那找到真相,不用担心。”麦克默多说,他生就一副铁石心肠,尽管这件事的重压全部落在了他身上,他依然像往常一样沉着冷静、不以为意。大家都注意到了,并对此大加赞赏。

“你第一个来对付他,”身主麦金蒂赞许地说,“在他没有防备的情况下你一下子就可以扼住他的喉咙。可惜的是你的窗户上没有窗格。”

麦克默多走过去把窗帘一个个拉紧:“现在肯定没有人来侦查我们。时间就快要到了。”

“也许他不会过来了,可能已经嗅出了危险。”秘书哈拉威说。

“不用担心,他会过来的,”麦克默多回答说,“他非常急切地要来这里就像你们急于见到他一样。听!”

他们都如蜡像一样坐在那里,有些人把送往唇边的酒杯也停了下来。三声重重的敲门声从门口传来。

“嘘。”麦克默多举手示意了下,这些人都欣喜异常地彼此看了看,每个人的手都放在暗藏的武器上。

“为了你们的性命,不要出声!”麦克默多低声说,他从屋里走了出去,小心谨慎地随手把门关上。

这些凶手都伸长了耳朵等候。他们数着同伴在过道上的脚步声,然后听到他打开外门的声音,接着是彼此寒暄了几句。然后他们又听到了一阵陌生的脚步声和一个生人在说话。过了一会儿,是一声“砰”的关门声,接着就听到钥匙锁门的声音,他们的猎物已经完全落入陷阱。老虎科马克发出一阵狞笑,首领麦金蒂赶快用他的大手捂住了科马克的嘴。

“别出声,你这个蠢货!”麦金蒂低声说,“你会毁了我们的好事!”

隔壁的屋里传来低语声,谈话好像没完没了。然后门打开了,麦克默多走了进来,手指放到嘴唇上。

麦克默多走到桌子的一头,把他们仔细打量了一番。他的脸上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他的样子就像是要去办一件大事,他的面容像磐石般坚硬,他的双眼在眼镜后面闪烁出一种极为激动的神采。他显然已经成为一个领导人了。这些人用一种渴望的目光盯着他,但是他一言不发,依然用同样的目光打量着他们每一个人。

“好了!”麦金蒂最后大声喊道,“他在这儿吗?波尔蒂·爱德华在这儿吗?”

“是的,”麦克默多不紧不慢地回答说,“波尔蒂·爱德华就在这儿。我就是波尔蒂·爱德华!”

在这短短的几句话后,数十秒内,室中就像空无一人般寂静无声,只有火炉上沸腾的水壶发出尖锐而刺耳的嘶嘶声。七张惨白的面孔都望着这个俯视着他们的人,他们全都惊恐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然后,随着一阵突然的玻璃破碎声,许多闪亮的来复枪管打破窗户伸了进来,悬挂在上面的窗帘也全被撕破了。

一见到这种情景,首领麦金蒂就像一头受伤的熊一样发出了一声咆哮,并跳向半开的门前。一支手枪在那儿对准了他,矿区警察队长马文两只蓝色大眼睛目光坚定地出现在他面前。这位首领退后几步跌坐在椅子上。

“你在那儿才比较安全,参议员先生,”被他们称为麦克默多的那人说道,“还有你,鲍德温,如果你不把手从手枪上拿开的话,就用不上刽子手了。把手拿出来,否则我只好……放在那里,这才像那么回事。四十名全副武装的人已经把这座房子包围了,你们自己可以算算还有多少机会逃走。缴了他们的枪,马文!”

在这些来复枪的威慑下,他们没有任何可能去反抗。这些人全都被缴了械,他们仍然围坐在桌边,面色阴沉、顺从而惊讶。

“在我们离别前,我有句话想对你们说,”这位使他们落入圈套的人说,“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们再见到我除非是在法庭上。我想让你们想想一些过去和现在的事。现在你们知道我是谁了,最后,我可以亮出底牌了,我就是平克顿的波尔蒂·爱德华。我们被选中来粉碎你们这帮人。我是在玩一场十分艰难和危险的游戏。没有一个人,没有任何人,甚至是我最亲密最心爱的人也不知道我正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只有这里的马文队长和我的几个雇主知道这件事。但是今晚这件事就结束了,感谢上帝,我是最终的赢家!”

这七个人面色苍白,表情僵硬地看着他。他们眼中露出无法平息的憎恨,爱德华看出这种残酷的威胁。

“也许你们认为游戏还没有结束。好啊,那我就等着瞧好了。无论如何,你们许多人的手伸得不会很长了,除了你们以外,今晚还有60个人会被捕入狱。我告诉你们,当我接受这项工作时,我从不相信会有像你们这样的一种团伙,我原以为这只不过是报纸的无稽之谈,所以我要查明这些。他们告诉我这和自由人会有关,因此我便去了芝加哥并成为了其中一员。那时我就更加确信这只不过是报纸的奇谈怪论罢了,因为我发现这个社团没有危害,倒是有很多的好处。

“可是我还要继续完成我的工作。我就来到了这个产煤的山谷。可一到这个地方,我就知道我大错特错了,这根本不是不值一钱的传言。因此我就留下来寻找答案。我从未在芝加哥杀过人,一生中也从未伪造过钱币。我送给你们的那些钱和其他人的一样都是真的,可是我从来没把钱用得这样合适过。但我知道如何迎合你们的心愿,所以我假装对你们说,我犯了法而受到追捕。这一切都像我计划的那样起了作用。

“因此,我加入了你们这恶魔般的分会,在你们商议事情时,我也出谋划策。可能有人会说我和你们一样坏,随他们怎么说,只要我能把你们抓住。但是事实又怎样呢?那晚我参加了你们暴打斯坦格老人的行动。我来不及警告他,因为时间来不及。但是我抓住了你的手,鲍德温,当你有可能把他杀死的时候。如果我曾对有些事情提出建议,那是为了保持我在你们中间的地位,然而这些事情是我知道并且可以阻止的。我没有救成邓恩和孟西斯,因为我对此毫不知情,但是我会看到杀害他们的凶手被送上绞刑架的。我给了切斯特·威尔科克斯警告,所以在我炸毁他的房子时,他和他的家人已经躲了起来。有很多罪行我没有能够制止,但是如果你们回想一下你们为何常常失手,你们要找的人回家时却常常走了另一条道,或者当你们去寻找他时,他却出现在镇上,或者当你们认为他会出来时,他却待在屋里,你们就会明白这是我的杰作。”

“你这个该死的叛徒!”麦金蒂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句话。

“哦,约翰·麦金蒂,如果这可以减轻你的伤痛的话,你尽管这样称呼我好了。你和你的这类人是上帝和这个地方居民的敌人。需要有一个到你和那些在你紧密控制之下备受折磨的可怜男女中间了解情况。只有一种方法才能做到,于是我就这么做了。你们称我为叛徒,但是我想有成千上万的人会称我为救星,是我下到地狱拯救了他们。我为此已经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即使是让我在华盛顿的国库里随意取钱,我也不愿意再经历这样的三个月。我一直待在这里,直到我掌握这里的每一个人和每一件秘密。如果不是我知道我的秘密已经泄露出去的话,我会等待更久一点。一封信已经到了镇上,它会使你们变得警觉。因此我不得不采取行动,而且行动要迅速。

“我没有更多的话对你们说了。但当我要告别人世时,一想到我在这山谷中做的这件事,我也会安心。现在,马文,我不再耽误你更多的时间了。把他们都抓起来,结束了。”

还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下。斯坎伦被派去送一封封口的信,这信是给伊蒂·谢夫特小姐的,当他接受这项任务时,他眨眨眼会意地笑了笑。第二天一大早,一位美丽的女子和一个蒙面人搭乘一趟铁路公司开出的专列,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这个危险的地方。这是伊蒂和她的情人在恐怖谷最后的行踪了。十天以后,他们在芝加哥结了婚,老雅各布·谢夫特做的证婚人。

这些死酷党人被押解到很远的地方去审判,在那里他们的同党无法威胁到法律守护人,他们枉费心机地去活动,花钱如流水般地想去搭救,而这些钱都是通过敲诈勒索整个镇子得来的,结果依然是白费工夫。那些证词非常全面、清楚、客观,写这份证词的人熟知他们的生活、组织和罪行的每一个细节。他们的辩护人耍尽阴谋诡计也无法撼动这份证词。许多年后,他们终于被击垮和粉碎了,笼罩在山谷上的阴云从此被驱散了。

麦金蒂在断头台上结束了他的一生,当最后一刻来临时,他又是谄媚,又是哭诉。其他八名主犯也和他落得同样的下场。另有五十多人被判处不同程度的监禁。波尔蒂·爱德华已经大功告成。

然而,就像他料想的那样,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有人还要继续玩下去,而且是一个接一个玩下去。特德·鲍德温是其中的一个,但他逃脱了绞刑,威拉比兄弟也一样,另外这一伙人中的其他几个凶残的人也都逃脱了。他们只被监禁了十年,终于获释,爱德华对这伙人非常了解,他意识到这一天意味着他平静生活的结束。这些人发誓要用爱德华的鲜血为他们的同伙报仇雪恨,不把他杀死决不罢休!

他们追踪到芝加哥,有两次他们几乎要成功了,再有第三次的话他们就会得手。爱德华只得隐姓埋名从芝加哥搬到加利福尼亚。在那里他的妻子伊蒂·爱德华与世长辞,他的生活顿时变得黯淡无光。有一次他几乎要被杀死,他再一次更名道格拉斯,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峡谷中生活,在那里他遇到了一个名叫巴克的英国合伙人,并在那儿积聚了一笔财富。最后,他发觉那些嗜血的猎犬再次追踪而来,他变卖了全部财产——非常及时——迁往英国。从那时起,约翰·道格拉斯再次和一个值得他爱的人结了婚,以一个苏塞克斯郡的绅士生活了五年。我们前面已经介绍过了这以后所发生的奇事。

八、尾声

经过警署审讯,约翰·道格拉斯一案提交到上级法院。地方法院以正当防卫,宣判无罪释放。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离开英国,”福尔摩斯给爱德华的妻子写信说,“这里危机四伏,比他已经逃过的那些危难还要凶险,你的丈夫在英国不安全。”

两个月过去了,这件案子已经慢慢淡出了我们的记忆。但是一天早晨,一张莫名其妙的便条出现在我们的信箱里。

“天啊,福尔摩斯先生,天啊!”上面就这样几个字,既没有题头,也没有署名。看到这样离奇有趣的字条后,我感到好笑,但是福尔摩斯却显得异常严肃。

“糟了,华生!”福尔摩斯说,他双眉紧蹙地坐在那里。

昨夜很晚的时候,赫德森太太,我们的女房东,她进来通报说,有一位绅士要见福尔摩斯,说是有非常紧急的事情。塞西尔·巴克,我们在伯尔斯通庄园结识的朋友,他的信使前脚刚走,他就走了进来。他脸色忧郁,面容憔悴。

“我带来一个坏消息,一个可怕的消息,福尔摩斯先生。”巴克说道。

“我也非常担心。”福尔摩斯说。

“你已经收到了一封电报,是吗?”

“我收到了某个知情人写来的字条。”

“是可怜的道格拉斯。他们告诉我他叫爱德华,但是对我来说,他永远是贝尼托峡谷的杰克·道格拉斯。我告诉过你们,在三周以前,他们夫妇一起动身乘巴尔米拉号轮船前往南非了。”

“的确如此。”

“这艘船在昨天晚上到达开普敦。今天早晨我收到道格拉斯夫人发来的电报:

杰克于圣赫勒纳岛附近不幸被大风吹落海中。没有人知道这件意外事件是如何发生的。

艾维·道格拉斯

“啊!是这样的,是吗?”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说,“嗯,我毫不怀疑这是有人一手策划的。”

“你的意思是,你认为这绝不是一次意外事件?”

“世界上不可能有这种意外事故。”

“那他是被人谋杀了?”

“当然!”

“我也是这样想的。这些阴魂不散的死酷党人,这伙该死的复仇的罪恶之源……”

“不,不,我的好先生,”福尔摩斯说,“这件事主谋另有其人。这可不是一个使用截短了的霰弹枪和笨拙的六响左轮手枪的案件。你可以说这是以前的主谋干的。我说这是莫里亚蒂干的,这起罪行来自伦敦,而不是来自美国。”

“但是他的动机是什么?”

“因为这是一个绝不允许失败的人干的,此人完全与众不同的地位在于他所做的一切都必须成功。一个绝顶聪明的头脑和一个庞大无比的组织去消灭一个人的话,就像用一个铁锤砸一个核桃,过度用力显得十分荒谬可笑,但是这个核桃就被轻而易举地砸碎了。”

“这个人和这件事又有什么关系?”

“我只能说,我们首先得到的关于这件事的消息,还是他的一个助手走漏的风声。这些美国人是深思熟虑过的,要想在英国作案,像任何国外的罪犯一样,他们必须找到同伙,就和这个犯罪方面的专家合作了。从那一刻起,他们要害的人的命运就注定了。一开始莫里亚蒂满足于通过动用他的机器来寻找他们要加害的人,然后就指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最后,当他看到鲍德温失败以后,他就自己动手解决了。你听到我在伯尔斯通庄园警告过他,接下来他会遇到比过去严重得多的危险。我说得没错吧?”

巴克无助而又愤怒地紧握拳头敲击自己的脑袋:“你是要告诉我坐在这里任其摆布吗?你是说没有人能够击败这个恶魔吗?”

“不,我没那样说,”福尔摩斯说,他的双眼似乎在寻找遥远的未来,“我不是说他不能被击败,但是你必须给我时间——你必须给我时间!”

我们沉默不语地坐了几分钟,而福尔摩斯那深邃的双眼似乎穿透云雾看到了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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