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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华生,快!把地毯放好!”我们刚合上那块木板,并把地毯铺好,就听见过道里传来雷斯垂德说话的声音。他看到福尔摩斯懒洋洋地靠着壁炉架,显得很闲散和有耐心,并且还用手挡住嘴,忍不住打着呵欠。
“很抱歉,让你久等了,福尔摩斯先生。我看得出来你对这件事已经很不耐烦了。好了,他已经承认了。麦克佩森,到这儿来,让这两位先生听听你干的好事。”
那个高个子警察一声不吭地溜进屋里,他满脸羞愧,一副非常后悔的样子。
“我绝对没有任何恶意,先生,我敢保证。昨天晚上那位小姐来到门口——她弄错了门牌号,接着我们就聊了起来。一个人整天守在这里,实在很寂寞。”
“嗯,那么后来呢?”
“她想要看看谋杀是在什么地方发生的,她说她已经在报纸上看到了。她是一个举止高雅、说话又很得体的年轻女子,先生,我想让她看一下也无妨。她一看到地毯上的血迹,就立刻跌倒在地板上,就像死了一样躺在那里。我跑到后面弄来一些水,不过没能把她弄醒。然后我就到街拐角处的‘常春藤商店’买了点白兰地酒。可是等我回来的时候,那位小姐已经醒来离开了。我想她一定感到不好意思,不想再见到我了。”
“那么地毯怎么会被移动了呢?”
“哦,先生,我回来的时候,地毯的确是些不平。你想,她跌倒在地毯上,而地毯又铺在光滑的地板上,又没有被固定住。后来我把地毯铺好了。”
“麦克佩森,这是个教训,你是骗不了我的。”雷斯垂德严肃地说,“你一定以为你的失职永远不会被人发现,可我一看地毯就知道有人被带进了屋里。老弟,幸运的是没丢什么东西,不然你就惹上大麻烦了。福尔摩斯先生,我很抱歉为这么点小事请你来一趟,不过我以为两块血迹的位置不一致会引起你的兴趣呢。”
“当然了,这的确很有趣。警官,这位小姐只来了一次吗?”
“是的,先生,只来过一次。”
“她是谁?”
“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先生。她是看了广告来应聘打字员的,结果走错了门。她是一位非常友善和文雅的年轻女子,先生。”
“高个子?很漂亮?”
“是的,先生。她长得很标致,甚至可以说像你所说的那样很漂亮。或许有些人会说她美若天仙。她说:‘哦,警官,让我看一眼吧!’她哄人很有一套办法,我想让她把头伸进去看一眼也没有什么关系。”
“她什么打扮?”
“很朴素,先生,披着一件拖到脚跟的长斗篷。”“当时是什么时间?”
“那时候天刚刚黑下来。我买白兰地回来的时候,人们已经开始点灯了。”
福尔摩斯说:“很好。走吧,华生,我想我们在其他地方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当我们离开那座房子的时候,雷斯垂德还待在前屋里。那位懊悔的警察打开门让我们出去了,福尔摩斯走到台阶上时又转过身来,举起他手里的一样东西。那位警察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东西。
“天啊!”他喊道,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福尔摩斯把手指放在嘴边,示意他不要说,然后又伸手把东西放进他胸前的口袋里。当我们走到大街上,这时福尔摩斯突然放声大笑起来。他说:“太棒了!走吧,华生。最后一出戏的幕帘已经拉开了。听到这个你就放心了,不会发生战争了,特里劳尼·霍普先生的辉煌前程不会受到影响的,那位不明智的君主也不会因为他的鲁莽而受到惩罚的,首相也用不着对付欧洲出现的新麻烦了。只要我们略施小计,谁也不会因为这件不幸的意外而有半点倒霉的。”
我心中充满了对这位特殊人物的敬仰之情。
我喊道:“你已经把问题解决了?”
“还不能这样说,华生。还有几点和以前一样没有弄清楚,不过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情况。如果还搞不清其他情况,那就是我们自己的过错了。现在我们直接去白厅住宅区,结束这件事情。”
当我们来到欧洲事务大臣的官邸时,夏洛克·福尔摩斯却要求见希尔达·特里劳尼·霍普夫人。我们被请进了晨间起居室。
“福尔摩斯先生!”那位夫人愤怒地涨红了脸说道,“你这样做真是太不公正了,太不厚道了。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希望你可以为我找你的事保密,以免我丈夫认为我在干涉他的事情。可是你却到这里来,表明我们之间有事情联系,这样会连累我的。”
“很不幸,夫人,我没有其他多余的选择。我被委托要找回那份至关重要的文件,所以,我必须恳求你,夫人,好心把信交到我手中。”
这位夫人一下子站了起来,她那美丽的面孔顿时变了颜色。她目光呆滞,身体已经站不稳了,我原以为她会昏过去。接着她强打起精神,竭力使自己保持镇定,脸上所有其他表情都被极度的惊讶和愤怒掩盖了。
“你、你在侮辱我,福尔摩斯先生。”
“好啦,好啦,夫人,这是没用的,还是把信交出来吧。”
她急忙向按铃跑过去。
“管家会送你们出去的。”
“不要按铃,希尔达夫人。如果你那样做的话,那么我为避免丑闻所做的全部极大努力都将前功尽弃。请把信交出来,一切都会处理妥当的。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我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如果你和我作对,我就必须告发你了。”
她毫无畏惧地站在那里,就像一位女王一样。她的眼睛紧紧盯着福尔摩斯,好像要看透他的心思似的。她的手仍然放在铃上,不过她克制着没有按。
“你在吓唬我,福尔摩斯先生。到这儿来威胁一位妇女,这可不是一个男子汉干的事情。你说你知道一些事情,那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呢?”
“请坐下来,夫人。如果你摔倒的话,你会伤到自己的。你不坐下来,我就不会说。谢谢你。”
“福尔摩斯先生,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
“一分钟就足够了,希尔达夫人。我知道你去拜访过爱德瓦多·卢卡斯,你把这份文件给了他,我还知道你昨天晚上又巧妙地去过那间屋子,还知道你是怎样从地毯下面的藏匿处把信取出来的。”
她脸色苍白地瞪着福尔摩斯,有两次想说话又给咽了回去,最后她叫道:“你疯了,福尔摩斯先生,你疯了!”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拿出一小块硬纸片。那是从画像上剪下来的一位女士的面孔部分。他说:“我一直带着这个,因为我想它可能会派上用场。那个警察已经认出来了。”
她喘了口气,背靠着椅子把头往后一仰。
“好了,希尔达夫人,信就在你手上,事情还来得及纠正。我不想给你找麻烦。等我把那封丢失的信交给你的丈夫,我的任务就结束了。请接受我的建议,对我讲实话。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她的胆量的确令人钦佩,即使现在她仍然不认输。“我再告诉你一遍,福尔摩斯先生,你简直荒谬透顶。”
福尔摩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为你感到难过,希尔达夫人。我已经为你竭尽全力了,我看这全都白费了。”
他按响了铃,管家走了进来。
“特里劳尼·霍普先生在家吗?”
“先生,他十二点三刻到家。”
福尔摩斯看了一下他的表。
他说:“还有一刻钟。非常好,我等他。”
管家走出去刚刚关上房门,希尔达夫人就跪在福尔摩斯跟前,她双手摊开,美丽的脸庞向上仰起,眼睛里含着泪水。
她苦苦哀求道:“噢,饶了我,福尔摩斯先生,饶了我吧!看在上帝的分上,不要告诉他。我是这么地爱他,我不想给他的生活带来一点阴影。我知道这件事会伤透他的心的。”
福尔摩斯扶起这位夫人。
“我非常庆幸,夫人,在最后时刻,你终于明白过来了!现在一刻都不能耽误了。信在哪儿?”
她急忙走到一个写字台旁,打开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长长的蓝色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