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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优势?德沃尔的年纪。他老得连老天爷都比不上。”
“依我周末打听到的情况来看,他起码有八十五岁。不管怎样,老天爷还是比他要老一点。”
“对,但凭他这年纪还要当孩子的爹,那托尼·兰德尔都算是未成年了。”约翰说,现在他的口气真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你想想看,迈克——那孩子高中毕业时,她的祖父正好满一百岁!还有,那老头儿也可能自不量力。你知道诉讼监护人是什么意思吗?”
“不知道。”
“简单来说,就是法庭指派一个律师来保护孩子的利益,费用由法院支付,但那不过是杯水车薪。大部分愿意当诉讼监护人的律师,都是愿意无私奉献……当然,也不是人人如此。诉讼监护人对案子会有自己的看法。法官未必会采纳监护人的建议,但一般都还是会考虑。否决自己选派的人会让法官显得很蠢,而这是法官最讨厌的。”
“德沃尔会有自己的律师吗?”
约翰笑了起来:“官司真的开庭时,搞不好会一口气给你摆出来六个大律师,你看如何?”
“真的?”
“那家伙都八十五了,玩法拉利跑车太老,到西藏玩蹦极太老,连召妓都太老——除非他老当益壮。现在,还有什么事可以让他花钱好好玩一玩的?”
“律师。”我回了一句,开始泄气。
“对。”
“那玛蒂·德沃尔呢?她有什么优势?”
“拜你之赐,她有我,”约翰·斯托罗说,“跟约翰·格里沙姆的小说一样,对不对?百分百纯金。还有,我对德金这位诉讼监护人很感兴趣。若德沃尔认为这件事很麻烦,搞不好会笨到拿好处去诱惑德金,德金也可能会笨到乖乖听话。嗨,那你想会被我们挖出什么来?”
只是我这人有时不太灵光。“她有你,”我说,“拜我之赐。但若没我这个人跑出来多管闲事,她能有什么?”
“巴布克斯。意第绪语,意思是——”
“我知道它的意思,”我说,“怎么会这样!”
“没错,美国法律就是这样!你知道那个手拿天平的女神吧?美国大多数城市的法院门口几乎都有的雕像?”
“嗯哼。”
“她可不止是被蒙着眼睛。她连手腕都上了手铐,嘴也贴了胶布,被人硬拖到野地好好强暴了一番!你喜欢那景象吗?我不喜欢,但一旦监护权官司的原告很有钱、被告很穷,我们的法律大概就会是这情况。而且,两性平等的主张还帮了大倒忙。因为,母亲这一方到现在还是比较穷,却因为男女平等,不会跟以前一样可以自动取得监护权。”
“所以,看来玛蒂·德沃尔没你真的不行,对吧?”
“对,”约翰答得很干脆,“明天打电话给我,给我好消息。”
“只希望我做得到。”
“我也是。哦,对,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你在电话上骗了德沃尔是吧?”
“瞎说!”
“不,不,我不喜欢反驳我姐姐最喜欢的作家,但你真的骗了他,你心里也清楚。你跟德沃尔说她们母女两个一起出门,孩子摘了一把野花,没什么事情不对劲的。你什么都说了,就差没把斑比和兔子给加进去。”
我在露台的椅子上坐直身子,觉得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也觉得对方未免低估了我的智商。“嗨,不对,你想,我从没斩钉截铁地说过我知道,我跟他说的是好像,这个词我用了不止一次。我记得很清楚。”
“嗯哼,若他把你们的对话录了下来,你倒真的可以数一下自己到底说了几次。”
我没马上搭腔,而是开始回想我和德沃尔的对话,回想电话线里的嗡嗡声。以前来“莎拉笑”避暑时,我们的电话线一直都有嗡嗡声。而那个礼拜六的晚上,电话线里低低的、规律的嗡嗡声,有没有偏大呢?
“我看可能真的有录音。”我终于不情愿地回答。
“嗯哼,若德沃尔的律师把录音带拿去给诉讼监护人听,你想他会觉得你的口气像什么?”
“很小心,”我说,“也许像在藏着什么。”
“或像在编故事。这件事你就很在行了,对不对?毕竟,你是靠这本领吃饭的。监护权官司开庭的时候,德沃尔的律师一定会把这点拿出来好好发挥。若他再找到玛蒂出现后开车经过你们身边的一个人……由那个人作证说那年轻太太看起来很慌乱,很狼狈……你想,你在电话里的口气就会像什么?”
“像撒谎,”我说,马上再接,“哦,该死!”
“别慌,迈克,别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