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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我该怎么办?”

“趁他们还没来得及开火前先堵住他们的枪口。你就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地全都告诉德金,记在采证的记录里面,强调那小女孩以为她那样子走是安全的。一定要提她自己说的‘斑斑’那件事。我最爱这一段。”

“但若德沃尔他们放录音带,一比对,我不就成了乱编故事的大笨蛋?”

“我想不会。你跟德沃尔通电话时又不是宣誓作证的证人,对不对?你想,你那天是坐在自家的露台上面,做你自己的事,看烟火,忽然天外飞来一通电话,一个坏脾气的糟老头儿打电话找你,还骂你。你根本没给过他你的号码,对不对?”

“没给过。”

“那还是你根本就没登记的号码。”

“对,没登记。”

“而且,他说他是麦克斯韦尔·德沃尔,但他也可能是别人,对不对?”

“对。”

“搞不好他是伊朗国王。”

“伊朗国王已经死了。”

“那不要管伊朗国王。但他也可能是包打听的邻居……或来恶作剧的人。”

“对。”

“所以,你可以说你那时心里就是担心这些。而现在,既然开始正式开庭的程序,你说的就句句属实,没有其他。”

“你放心。”先前,我对这位大律师的信任感是跑掉过一下子,但现在又一股脑儿全回来了。

“说实话才是上上策,迈克。”他说得很严肃,“或许有些案子会例外,但你这件案子不算。你清楚了吗?”

“清楚。”

“那好,先到此为止。明天早上十一点左右希望可以接到你或玛蒂·德沃尔的电话。最好是她。”

“我会尽力而为。”

“她若犹豫不决,你知道该怎么办,对不对?”

“应该知道。谢谢你了,约翰。”

“不管怎样,我们很快会再联络。”他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坐在原位好一阵子没动,其间一度按下无绳电话的通话钮,但又关掉。是必须跟玛蒂谈一下,但我还没完全准备好。所以,我决定先去散步。

她若犹豫不决,你知道该怎么办,对不对?

当然知道。提醒她,她现在没本钱讲什么自尊,她现在没本钱摆扬基佬的身段去回绝迈克·努南的善意帮忙。人家可是大作家,《二就是双》《红衫男子》和即将出版的《海伦的承诺》的作者。提醒她,她是要维持自尊还是保住女儿?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所以,嗨,玛蒂,你总得挑一样。

快走到小路底时,我在蒂德韦尔那帮人以前扎营的草地上停了一下。那片草地的风景很棒,往下看得到一整洼的旧怨湖,往远处看得到怀特山脉。湖水在朦胧的天光下悠然入梦,一下是灰的——看你的头朝哪边歪;一下又是蓝的——再往另一边歪的话。神秘离奇的感觉在我身边如影随形,像曼德雷。

约四十多名黑人在十九、二十世纪之交的时候在这里待过——不管怎样,他们是在这里落脚过一阵子。这是听玛丽·欣格曼说的(《城堡郡暨城堡岩的历史》也是这么写的,这是一九七七年出版的一本砖头书,城堡郡二百年建城史的纪念册)。很特别的一群黑人:大部分都有亲戚关系,大部分都才华横溢,大部分都是一支乐队的成员,一开始叫做“红顶小子”,后来改成“莎拉·蒂德韦尔和红顶小子”。他们从一个叫道格拉斯·戴伊的人手里买下这片草地和湖边相当大的一块岸区。出面谈生意的桑尼·蒂德韦尔说,他们存了约十年的钱(桑尼·蒂德韦尔也是“红顶”的一员,弹的乐器那时叫做“鸡爪吉他”)。

这桩买卖在镇上引起轩然大波,镇民甚至还为此开过会,抗议“这些黑仔到此游牧”。争议后来平息,结果也还不错。人说“船到桥头自然直”,这句话十之八九都成立。镇上居民原以为这块“戴伊丘”上会冒出一片铁皮屋贫民窟,结果并没有(一九〇〇年桑尼·蒂德韦尔出面替大伙儿买下“蒂德韦尔草地”时,这地方还叫戴伊丘)。他们盖起来的反而是几栋素雅的白色小屋,簇拥着中间的一栋大屋。这大屋可能是要拿来当大家的聚会场所或排练场地,说不定也有时候是当表演厅在用。

莎拉和红顶小子(他们叫“小子”的乐队里面,其实有时会有一个红顶女子。乐队的成员流动性很大,每场演出的人都不会一样)在缅因州西部巡回演出一年多,可能快要两年吧。“西线”一带的几座小镇——法明顿、斯考希根、布里奇顿、盖茨瀑布、城堡岩、莫顿、弗赖堡——到现在都还看得到他们在谷仓市集和杂货市场演出的旧海报。“莎拉和红顶小子”在当时是很热门的巡回演出乐队。而他们回TR的家住的时候,和大家也都混得不错——这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罗伯特·弗罗斯特——这个往往不讨人喜欢的功利派诗人——终究没有说错,东北角三州的人都相信“修好篱笆得好邻居”。有时,我们就算抗议,也还是勉强相安无事,只是眼睛会睁得斗大,嘴角也往下撇。“他们的账单从不拖欠。”有此一说。“他们的狗也不会来招惹我们。”再有一说。“他们自顾自过自个儿的日子。”又再一说,好像孤立在外是一种美德。而且,他们最大的美德,当然就是:“他们都懂得自食其力。”

这期间,莎拉·蒂德韦尔成了“莎拉笑”。

不过,看来TR-90到后来终究不是他们要的地方,因为他们在一九〇一年夏天快要过去时,在郡里演过一两场后,就整批人都不见了。留下来的素雅小屋,让戴伊家出租作避暑别墅,坐收租金,直到一九三三年的夏季毁于森林大火为止。那年的大火把旧怨湖的东边和北边都烧成了焦土,他们的故事到此为止。

但她的歌除外。她的歌流传了下来。

我从我坐的大石头上站起来,伸一下懒腰,再朝小路走回来,一路轻唱莎拉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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