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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本书放在一起看有点怪。”我把书放回去时说。

“帕特森是读来消遣的。”玛蒂说完,走进厨房,看一眼那瓶红酒(我想她应该是有一点想喝吧),然后打开冰箱的门,拿出一壶“果乐”。冰箱的门上面已经有她女儿用“磁铁王”拼出来的几个字:凯,玛蒂,呵呵呵(我想是指圣诞老公公吧)。“嗯,我想两本都应该算是读来消遣的吧。我参加了一个小团体,正要讨论《巴特比》。我们每个礼拜四晚上在图书馆聚会一次。我还有十页要读。”

“读书会。”

“嗯哼。布里格斯太太牵头,我还没出生就有了,她发起的。她是四湖图书馆的馆长,你知道吧。”

“我知道。林迪·布里格斯是帮我看房子的那个人的亲戚。”

玛蒂笑了一下:“这世界真小,对不对?”

“不对,这世界很大,是这个镇很小。”

她往后靠在料理台上,手上还端着她那杯果乐。她想了想,说:“我们到外面坐一坐,好不好?这样那些经过的人就看得到我们两个都还穿着衣服,也没有哪一件穿反了。”

我看着她,相当惊讶。她也回望我,眼神带着一抹讥诮的幽默。只是,这样的眼神出现在她脸上不怎么协调。

“我只有二十一岁,但我不笨。”她说,“他在监视我,这我知道,你可能也知道。换作别的时候,我可能会骂一句管那么多!管他开不开得起玩笑!但外面真的更凉快;木炭火盆的烟,再凶的蚊子也赶得走。我没吓着你吧?若有,我先道歉。”

“没有。”其实,有一点点。“不用道歉。”

我们就各自端着手上的杯子,沿着不太稳的空心砖台阶走出去,在两张凉椅上并肩坐下。我们左边火盆里的木炭,在愈来愈深的夜色里闪着玫瑰红的柔光。玛蒂往后靠,先拿玻璃杯冰凉的弧形杯身贴在额头上面,再一口喝掉杯子里大半的果乐,冰块打在她的牙齿上面,发出铿锵的声音。蟋蟀在拖车屋后面和公路对面的树林子里叫。顺着68号公路再往上,看得到湖景杂货店加油区上方的白色荧光灯。我坐的椅垫有一点垮,杂色的系带磨得有一点破,而且这老家伙还朝左歪得很厉害,但我还是觉得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跟这把椅子交换。那一晚对我来说,像是有小小的奇迹降临……至少到目前为止是这样吧。我们还有约翰·斯托罗要谈。

“我很高兴你在礼拜二来,”她说,“礼拜二晚上对我来说比较难熬。我一直会想起沃林顿那边的球赛。他们这时候应该已经收起球具——球棒、垒包、捕手面罩什么的——放回本垒板后面的贮藏柜。喝最后一杯啤酒,抽最后一根烟。我就是在那里认识我丈夫的,你也知道。我相信你一定已经听说了。”

我看不清楚她的脸,但听得出来她讲话的口气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酸楚,我猜她脸上应该也带着一抹幽怨。这种表情对她来说太老了,但我觉得她足够坦白。只是,她若不注意,这表情很可能会就此生根,常驻不去。

“对,我是从比尔——就是林迪的妹婿那里听到过一些。”

“是啊——我们的事到处都在卖呢。杂货店里听得到,村里小店里听得到,大嘴巴的修车厂……那是我公公从西方储蓄银行手里救下来的,顺便跟你说一下。他赶在银行取消赎回权前插手管了一下。现在迪基·布鲁克斯和他那一帮死党都把麦克斯韦尔·德沃尔当耶稣再世。只希望你从迪安先生那里听到的会比杂货店里说的好听一点。应该是吧,否则你不会冒险来跟荡妇吃汉堡。”

可以的话,我想离这种情绪远点儿。她的怨气可以理解,但没有用处。当然,我比她要容易看清楚这一点,毕竟被人拿来玩拔河的不是我自己的孩子。“现在沃林顿还有球赛吗?德沃尔买下那地方后还有吗?”

“还有。他每个礼拜二晚上都坐电动轮椅到球场去看球。他回来后做了不少事,但我觉得似乎都是为了收买镇上的民心。不过,我想他对垒球倒是真心热爱。那个叫惠特莫尔的女人也会去,还会多带一个氧气筒,放在红色的小手推车上,前面有一个白圈的轮胎。她的手推车上还会放一个手套,万一有界外球飞到他坐的挡球网后时可以用。听说避暑季刚开始的时候她接到过一个,看得球员和观众都站起来哇了一声。”

“我想,他去看球可能是觉得可以因此让他和儿子有一点联系,你认为呢?”

玛蒂冷冷一笑:“我不觉得他有多想兰斯,至少在球场上不会想。沃林顿那边的球可是拼得很凶的呢——他们会整个人扑在地上朝本垒滑,撞进刺人的矮树丛去接高飞球,有失误一定破口大骂,等等等等——这才是麦克斯韦尔·德沃尔喜欢的;就是因为这样,每个礼拜二晚上的球赛他从不缺席。他喜欢看他们拼滑垒弄得都是血啊什么的。”

“兰斯也是这样子打球的吗?”

她专心想了一下:“他打球是很卖力,但不会发神经。他打球纯粹是为了好玩,我们都是。我是说我们几个女人——唉呀,其实只是些女孩儿。巴尼·塞里奥特他老婆,辛迪,才十六岁——我们都站在一垒那边的挡球网后面,抽抽烟啊,挥挥东西赶蚊子啊,打得好就替他们大声加油,打不好就笑他们。几个女孩儿汽水换来换去地喝,或一起分一罐啤酒。我爱逗海伦·吉尔里的双胞胎玩,她爱亲凯的下巴,逗凯笑。有时球赛过后,我们全都挤到村里小店去,让巴迪帮我们做比萨,输的一方付钱。比赛之后还是朋友,你知道。大伙儿坐在店里又笑又叫,乱吹吸管包装纸;有的男孩会喝得半醉,但没有人胡搞乱来。那时候大家就算要乱来,也都是发泄在球场上的。你知道吗?后来他们没一个来看过我。连海伦·吉尔里也没有,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里奇·拉特摩尔也是,他是兰斯最要好的朋友——他们两个聊起石头、小鸟、湖对面的树林什么的,一聊就是好几个钟头。他们来参加过丧礼,之后,有一阵子还会来,但再后来就……你知道那像什么吗?小时候,我们家的井干掉了,一开始,你打开水龙头还有一点点水流出来,但到后来就只剩空气。只剩空气。”先前她口气里的怨气已经消失,现在只剩伤心,“我在圣诞节的时候碰见过海伦,说好要一起替双胞胎过生日,但后来没有。我想她是不敢靠近我了吧。”

“因为那个老头子的关系?”

“还会有谁?但我不在乎,日子照样要过。”她坐起来,喝掉杯子里剩下的果乐,把杯子摆到一边去。“你呢,迈克?你回来是要写书吗?还是要帮TR取名字?”这是这里最流行的俏皮话,我记得。忽然间好怀念从前,心头刺痛了一下。当地人若看起来像有什么大事要做,其他人就会说他是要帮TR取名字。

“不是,”接着我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吓了一跳,“我已经不写书了。”

我想那时我原以为她会吓得一骨碌弹起来,弄翻屁股下面的椅子,发出一声尖叫,不敢相信我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想,她的叫声里会充满了对我的评价,而且不怎么好听。

“你退休了?”她问我,口气很平静,居然没一点惊呀,“还是有写作障碍?”

“嗯,我想不管怎样都不算是自愿退休吧。”我知道,我们的对话居然一个拐弯,转到有趣的方向去了。我原本是要跟她推销约翰·斯托罗这个人的——若有必要,我会强逼着她把斯托罗给吞下去肚里——现在却第一次开始跟人谈我没办法写作的事。不管对方是谁,都是破天荒第一次。

“那么说是写作障碍了。”

“我原先以为是,但现在没那么确定了。我想小说家肚子里的故事都是有定数的——像是内建在他的软体里面,讲完了就没了。”

“我不信,”她说,“说不定你到了这里后就又能写了。说不定这就是你回来的原因。”

“也许你说得对。”

“你怕吗?”

“有时候怕。主要还是怕我后半辈子不知道要干什么。我这人手不巧,玩不好手工艺,而我家里的绿拇指又是我太太。”

“我也怕,”她说,“很怕。现在好像是任何时候都在怕。”

“怕他会打赢监护权的官司?玛蒂,我就是——”

“官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她说,“我光是待在这里就觉得怕,我是说待在TR。这感觉是今年刚到夏天的时候开始的,那时我已经知道德沃尔在动脑筋要把凯从我这里弄走很久了。之后,愈来愈糟。很像眼睁睁地看着乌云从新罕布什尔州那边愈积愈多,愈积愈多,然后,就一大片从湖对岸整个移过来了。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说得清楚,只是……”她动了一下身体,把腿交叠起来,又朝前探身,把裙子往下拉平,盖住小腿,好像觉得很冷,“只是,我最近有好几次会夜里忽然醒过来,觉得卧室里不止我一个人。有一次,我还真的很确定床上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有时候,就只是一种感觉——就像头疼,神经里的疼。有时候,我觉得好像听到有人在小声说话,或是在哭。一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蛋糕——大约两个礼拜前吧——忘了把面粉收好。第二天早上,罐子打翻了,面粉都撒在料理台上。有人在面粉堆里写了hello。一开始我以为是凯,但她说她没有,而且那字也不像是她写的。她现在写字的笔画还零零落落地兜不起来。我也不知道,她真能写出来hello吗?唉!可能吧,但是……迈克,你想会不会是他找人跑来这里吓我,你说?这想法很蠢,对吧?”

“我不知道。”我想起了那天我站在地下室的楼梯顶时,有东西敲绝缘面板。我也想起冰箱门上用小磁铁排出来的hello,还有黑夜里的小孩哭声。我只觉得全身不仅发凉,还僵住了。像神经里的头疼。这说法很妙;有东西从真实世界的墙后面伸出手来摸你的后颈背时,就是这种感觉。

“说不定是鬼。”她说时笑了一下,脸上表情忐忑,害怕要大于玩笑。

我刚想张嘴跟她讲“莎拉笑”的事,马上就又闭上。现在要做的选择很明显:要么,两个人岔出去讲那些有的没的鬼话;要么,回到可见的世界,言归正传。在这个世界里,有一个麦克斯韦尔·德沃尔想偷一个孩子回家。

“是啊,”我说,“那些鬼有话要说。”

“可惜看不清楚你的脸。刚才你脸上有一种表情,是什么啊?”

“不知道,”我说,“但现在还是谈一下凯拉的事比较好。可以吗?”

“可以。”借着炭火微弱的光,我看到她在椅子里调整了一下坐姿,好像准备接招。

“我收到传票,要我礼拜五到城堡岩接受采证。去埃尔默·德金那里,他是凯拉的诉讼监护——”

“那个装模作样的癞蛤蟆当凯拉的什么监护人!”她开口就骂,“他根本就是我公公屁股口袋的囊中物,跟迪克·奥斯古德一样,那个麦克斯韦尔老头儿的房地产跟屁虫!迪克和埃尔默·德金常在柔虎酒吧一起喝酒,至少在把事情敲定前常在一起喝酒。可能是有人跟他们说这样怕不好看,所以后来就不这么干了。”

“传票是一个副警长送来的,叫乔治·富特曼。”

“又一个心里有鬼的老面孔,”玛蒂的声音变得尖细,“那个迪克·奥斯古德心如蛇蝎,这个乔治·富特曼就是垃圾堆里的流浪狗,被停职过两次。再来一次,他就可以全天候伺候麦克斯韦尔·德沃尔去啦。”

“嗯,他倒是弄得我有一点怕。我没表现出来,但确实有点怕。而不管是谁吓唬我,我心里都有气,所以我马上打电话到纽约的经纪人那里请了位律师,精通儿童监护权案件的律师。”

我想看她有何反应,却看不出,虽然我们坐得相当近。她脸上还是那副固定表情:挺起胸膛准备接下重击的小妇人。也许对玛蒂来说,先前就已经接过招了。

我便放慢速度,尽量慢慢讲,把我和约翰·斯托罗谈的事情和盘托出。我强调斯托罗说的两性平等——在她的案子里反而会扯她的后腿,让朗古法官更容易把凯拉判给麦克斯韦尔·德沃尔。我也特别强调麦克斯韦尔·德沃尔不论哪一个律师都请得起——站在他那边的证人就更别提了,他可是有理查德·奥斯古德在TR替他四处奔走,扮演散财童子。而且,法院也没有责任请她吃甜筒。最后,我跟她说,约翰希望在明天早上十一点的时候,我跟她两个人里面,有一个可以回他电话,而那个人最好是她。说完后,我静待她回应。沉默的时间拉得很长,其间只有蟋蟀的叫声,和远处不知哪个小鬼没装消音器的卡车。68号公路的日光灯关了,湖景杂货店夏季又一天的营业日已告结束。我不喜欢玛蒂一声不吭,感觉像大爆发前的序曲。扬基佬的大爆发。我力持镇静,等她开口问我凭什么自以为有权插手管她的事。

她终于开口讲话,声音很低,很沮丧。看她这样,我心里有些难过,但跟先前看到她脸上的冷笑一样,我倒不惊讶,也只有硬着头皮努力撑下去。嘿,玛蒂,世道艰辛,一如往常,你就挑一条路走吧。

“你这是干吗呢?”她问我,“你干吗要替我请一个纽约的高档律师?你说的就是这意思,对不对?不这样还能是怎样?我自己是绝对请不起的。兰斯死的时候,我拿到了三万块的保险理赔,还是走运才拿到的。那是兰斯向他沃林顿的一个朋友买的保险,有一点像是闹着玩。若没那笔钱,我这拖车屋去年冬天就保不住了。西方储蓄银行的人会喜欢迪基·布鲁克斯,但绝不会理会玛蒂·斯坦切菲尔德·德沃尔。我在图书馆的工作,扣税后每个礼拜拿一百块钱。所以,这律师还得靠你来付钱,对不对?”

“对。”

“但为什么呢?你甚至都不认识我们。”

“因为……”我一时语塞。我大致记得那时我很希望乔可以在场帮忙,靠我的大脑把声音借给她,这样我就可以开口把话说给玛蒂听。但乔没来。这下子我只能单打独斗。

“因为,我在这时候找不到有什么事可以让我发挥一点用处。”我终于挤出这一句,同样吓了我自己一跳,“而且,我是认识你们的啊。我吃过你为我做的晚餐,我念故事书给凯听,她躺在我腿上睡着了……那天我把她从马路中间抱走的时候,也许还救了她一命。谁知道呢?说不定还真是救了她一命。你知道中国人管这叫什么?”

我其实没要她回答的意思,这问题只是应修辞需要而来,不是真要问她,但她又吓了我一跳,还不是最后一次:“救人一命,就要负责。”

“对。这问题也关乎什么是好的、对的事情,但我想最主要还是因为我想做一点有用的事。回想我太太死后这四年我过的日子,什么也没有,连一本害羞的打字员玛乔丽邂逅陌生帅哥的小说也没有。”

她坐在那里想了一会儿,呆呆看着一辆满载的大卡车从公路上呼啸而过,头灯亮得刺眼,车斗上的原木在车头后面左右摇摆,像大胖子妇人的臀部。“你少当我们的拉拉队,”她终于开口说了,声音很低,没想到口气还很凶,“你少跟他一样,像帮垒球场上每周都变的自己的球队加油那样,也当我们母女的拉拉队。我知道我是很需要帮忙,但你的好意我只能心领,不能接受。这不是球赛,凯和我不是在比赛。你懂吗?”

“懂。”

“你该知道镇上的人会怎么说,对不对?”

“知道。”

“我还挺幸运的,你不觉得吗?先是嫁了一个有钱得要命的人的儿子,等他死后,又由另一个很有钱的人出面保护。搞不好接下来我要搬去跟唐纳德·特朗普住。”

“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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