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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搞不好连我自己都会相信有这种美事。可惜,不知有没有人注意到我这幸运儿玛蒂,到现在还住在活动拖车屋里,连健康保险也付不起,孩子的预防针多半要靠低收入户的补助到卫生局去打。我父母在我十五岁时就死了。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但都比我大很多,也都搬到别的州去住了。我父母两人都是酒鬼——虽说不会打人,但虐待还有很多种别的方法。我就好像住在……住在蟑螂宾馆里面长大一样。我爸是伐木工人,我妈是个老派美容师,最大的志向就是拥有一辆玫琳凯的粉红凯迪拉克。我爸淹死在凯瓦汀潭。我妈六个月后也因为酒醉呕吐,把自己给噎死了。听到这里,觉得还精彩吧?”

“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

“我妈下葬后,我哥休伊说他可以带我回罗德岛去跟他住,但我看得出来他太太还没发疯,不会甘心乐意把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带回家养;我也不会怪她。何况,我才刚加入拉拉队校队第二队。现在看起来挺无聊的,但那时对我可是大事。”

当然是大事,尤其是对一个父母都是酒鬼的孩子更是如此。家里仅剩的一个孩子,还要眼睁睁看着恶习一点一滴侵蚀自己的家,那绝对是全天下最孤单的感觉。酒店关门之后,最后一个走的人请关灯。

“最后,我搬去和姑妈弗洛伦斯一起住。沿着公路往下再走两英里就是她家。我们花了三个礼拜,终于搞清楚我们两个人谁也不喜欢谁,但还是硬撑了两年。后来,就在我高二升高三的那年暑假,我在沃林顿打工,遇见了兰斯。他跟我求婚的时候,弗洛伦斯姑妈不肯答应。等我跟她说我怀孕了,她就把我赶了出来,这也就免了要她答应。”

“你接着就休学了?”

她咧嘴笑了笑,点一下头:“我不想让人连着六个月看我像吹气球一样一直膨胀。兰斯也支持我,他说我可以考同等学力测验。我去年就考过了,不难考。现在凯和我两人自力更生。就算我那姑妈愿意帮忙,她又帮得上什么忙呢?她在城堡岩的戈尔特斯工厂里工作,一年才赚一万六。”

我再点一下头,想起我上次收到的法国那边的版税,差不多也是这个数目。我上一季度的版税。接着,我又想起我遇见凯那天,凯跟我说的话。

“我那天把凯从马路上抱走的时候,她说过要是你生气,她就到白奶奶那里去。你父母都死了,这白奶奶——”其实,我根本就不必问,只需做一下简单的联想,不就知道了么。“罗杰特·惠特莫尔就是白奶奶吧?德沃尔的那个助理?但那不就是表示——”

“凯跟他们住过。对,没错。我先前让她去看爷爷,直到上个月下旬才停,那个罗杰特当然就跟着一起。已经相当多次了,一个礼拜总有个一两次吧,有时还在那边过夜。她很喜欢‘白爷爷’——至少刚开始时很喜欢——而对那个鬼见愁的老女人更是绝对喜欢。”我觉得玛蒂在夜色里好像打了一个寒战,虽然当时并不怎么冷。

“那时德沃尔打电话说他要到东部来一趟,参加兰斯的葬礼,也问他到时候可不可以看看孙女。客气得跟加了一大堆糖精似的,他那时啊,好像一开始兰斯跟他说要娶我时,他想拿钱把我打发掉的事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

“他做过那种事?”

“嗯哼。一开始提的金额是十万。那是一九九四年八月的事,在兰斯打电话跟他说我们要在九月中旬结婚之后。我没告诉兰斯。一个礼拜后,价钱就往上拉到二十万了。”

“他到底要怎么样?”

“要我松开我狐狸精的爪子,消失得不见人影,不留地址。但那一次我就把事情跟兰斯说了,他气炸了,打电话给他老子说不管他的意思怎样,我们就是要结婚,还跟他说若他要想见孙子的话,就别再耍花样,安分一点。”

若换作另一位父亲,我想,这可能是兰斯·德沃尔最合理的反应。对这,我倒要表示一下敬佩。但唯一的问题是,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会跟人讲理的人,他面对的是一个小时候偷过斯库特·拉里布新雪橇的人。

“这些都是德沃尔亲自提出来的,在电话上提的。那两次兰斯都不在。后来,在婚礼前十天左右吧,一个叫迪克·奥斯古德的人来找我,要我打个电话,特拉华州的电话。等我打过去时……”玛蒂摇摇头,“说了你也不会信。跟你写的小说一样。”

“我可以猜吗?”

“你要猜就猜。”

“他要出钱换孩子,他要用钱把凯拉买走。”

她的眼睛睁得斗大。天边细细一弯月牙已经升了上来,她脸上的表情看得相当清楚。

“他开出什么样的价码?”我问道,“我只是好奇。他要出多少让你生下孩子,留下德沃尔家的孙子给兰斯然后闪人?”

“两百万,”她声音很低,“会存进我指定的银行账户,只要银行在密西西比河以西的地方就没问题。只要我签下契约,离凯——当然还有兰斯——远远的,直到二〇一六年四月二十日,就可以了。”

“就是凯满二十一岁那年。”

“对。”

“奥斯古德不知道这件事的细节,这样,德沃尔的声誉在镇上就还算清白。”

“嗯哼。两百万还只是个开始呢。凯五岁、十岁、十五岁、二十岁生日时,都会再追加一百万给我。”她再一摇头,不敢相信居然有这样的事,“你看看,我厨房里的油毡东一个泡、西一个泡,浴室里的莲蓬头老是会掉下来,整辆车这几天还朝东边歪,但我原本可是有六百万的身价呢!”

这样的提议你难道就没心动过吗,玛蒂?我在心里问她……但绝不能说出口,这是很不妥当的问题,不该有答案。

“你都跟兰斯说了?”

“尽量压着不讲。他已经够气了,我不想火上浇油。我不想让我们的婚姻带着恨开始,不管恨得多么有道理……我也不想要兰斯……后来再把恨转到我头上……你也知道……”她抬起两只手来,又放回大腿上面,看起来很颓丧,但又惹人怜爱。

“你不想要兰斯十年后怪到你头上,说‘都是你这个贱人挡在我们父子中间搞鬼。’”

“差不多吧,但后来,我想藏也藏不住了。我到底是个乡下孩子,十一岁才有第一双连裤袜,十三岁前头发只会编辫子或是扎马尾,以为纽约州就是纽约市……而这个人……这个幽灵一样的老爸……说要给我六百万!吓死我了。我梦见过他,梦见他在夜里像鬼怪一样,跑来把我的宝宝从摇篮里偷走。他像蛇一样扭动着从窗口钻进来……”

“屁股后面一定还拖着他的氧气筒。”

她笑了一下:“我那时还不知道氧气筒的事,也不知道罗杰特·惠特莫尔的存在。我只是想说,那时我才十七岁,不太懂得怎么保守秘密。”这下子轮到我要憋着不敢笑了,因为她讲这句话的样子就好像当年那个天真、害怕的少女和眼前拿邮递文凭的成熟少妇之间,隔了好几十年的时间。

“兰斯很生气。”

“气得写电子邮件给他父亲,而不是打电话。他口吃,你知道。他愈气,口吃就愈严重,根本没办法讲电话。”

讲到现在,我想我终于抓到了大概。兰斯·德沃尔写了一封信给他父亲。他父亲做梦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封信——他会想不到,正是因为他是麦克斯韦尔·德沃尔。信里说兰斯不想再和他父亲联络,玛蒂也不想。他最好别到他们住的拖车屋来,他们不欢迎他(他们的拖车屋虽然不像格林童话里伐木工人住的小木屋,但也相去不远)。就连小宝宝出生后也最好别来探望。就算他要送孩子礼物,不管是那时还是以后,一定一并退回。你就离我远一点吧,老爸。这一次你真的太过分了。

孩子跟你赌气,一定有委婉的、聪明的或灵活的方法可以处理……但你不妨问一下:若这个当老子的当真知道要用外交手腕来处理事情,他又怎么会把事情弄到这地步?任谁只要对人性有一点了解,又怎么会想得出来用钱来向儿子的未婚妻买她生的第一个孩子(金额还那么大,搞不好人家根本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多少钱)?而他这笔交易交涉的对象,居然是一个年仅十七岁的小妇人,这年纪对生活的浪漫憧憬正处于高峰。别的不讲,德沃尔应该再等一等,才提出最后的条件。当然,你可以说这是因为他也不知道他还有多少时间能让他再等一等,但说服力并不大。我想玛蒂说得没错——在麦克斯韦尔·德沃尔皱巴巴如李子干的心里面,他准是觉得自己长生不老。

后来,他按捺不住了。他要的那副雪橇,他一定要弄到的雪橇不就在窗户里吗?只要打破玻璃就拿得到了。他这辈子一直在干这样的事。所以,他接到儿子的电邮后反应就不太灵活了,依他年岁和能力本不应该这样。他的反应是气疯了,当年那孩子硬是打不破放雪橇的仓库窗玻璃时,一定也是这副德性。兰斯要他闪远一点?那好!那兰斯就带着他的乡下小姑娘去住帐篷、拖车屋或什么狗屁牛棚好了。那一桩轻松的测量差事,他也就别做了,自己去找活儿干吧。看看另一个世界的人是怎么过日子的也好!

换言之,没有你不要我的道理,小鬼。该滚的是你!

“我们两个在葬礼上并没有拥抱或什么的,”玛蒂说,“你别想歪了。他对我还算客气——这我倒没想到——我也尽量对他客气。他提议要给我一份生活津贴,但我没接受。我怕会有法律问题。”

“我倒不觉得,但小心一点总是好的。他看到凯拉的时候反应怎样?玛蒂,你记得吗?”

“我哪忘得了。”她伸手到连身裙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皱皱的烟,摇出一根后就盯着烟看,眼神中渴望夹着厌恶。“我戒烟是因为兰斯说我们抽不起烟了。我知道他说得没错,但积习难改。我一个礼拜只抽一包,我也知道就连一包也嫌多,但有的时候,我需要烟来安慰自己。你要一根吗?”

我摇摇头。她点起烟,火柴的火光一闪,照出她的脸庞美得要命。那老头子把她当成什么了啊?

“他在儿子的棺木旁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孙女。”玛蒂说,“我们是在莫顿的戴金葬仪社办的葬礼。在‘瞻仰’的时候,你知道这意思吗?”

“知道。”我想起了乔。

“棺木是盖起来的,但他们还是说瞻仰,真怪。我出去抽一根烟。我要凯坐在葬仪社会客室的台阶上,免得吸到烟。我自己沿着走廊往外走得远一点。这时,一辆很大的灰色轿车开了过来。我从没见过那样的车,除了在电视上。但我马上知道是谁的车了。我把烟放回包里,要凯到我身边来。她摇摇晃晃地从走廊走到我身边,牵住我的手。大轿车的门开了,罗杰特·惠特莫尔从里面走出来。她手里拿着一个氧气罩,但他没戴上。至少他那时还用不着。他跟在她后面从车里面出来。他长得很高——没有你高,迈克,但还是很高——穿的是灰色西装,黑色的鞋子亮得跟镜子一样。”

她顿了一下,若有所思。手上的烟放在嘴边停了一下,马上就又拿下来,搭在椅子的扶手上面,在淡淡的月光里像红色的萤火虫。

“一开始他什么话也没说。开始爬走廊前的那三四级台阶时,那女的想搀他,但他甩开她的手,自己走到我们站的地方。听得到他胸口传来很重、很浊的呼吸,像机器需要上油。我不知道他现在能走多远,但应该不远。光是那几级台阶他就走得很吃力了,而且还是一年前的事。他盯着我看了一两秒,然后弯下身子,把两只都是骨头的大手搭在膝盖上面,盯着凯拉看,凯拉也盯着他看。”

嗯,仿佛历历在目……只是没有颜色,也不像照片;像木刻版画,像格林童话里的一张刺眼插图。小女孩睁着一双大眼,抬头看着她眼前的富豪老头儿——这老头儿小时候有一次偷了别人的雪橇从山坡上面滑下来,如同大胜凯旋。如今,他也走到了人生的另一头,一样不过是一袋白骨。我想象小凯穿着一身连着兜帽的红外套,而戴着德沃尔爷爷面具的大灰狼面具戴得还有一点歪,露出里面的一撮狼毛。你的眼睛好大啊,爷爷;你的鼻子好大啊,爷爷;你的牙齿好大啊,爷爷。

“他把凯抱起来。我不知道他哪来的力气,反正他就是抱起来了。凯从没见过他,而且小娃娃看见老人家通常会怕,但她居然随便让他抱。‘你知道我是谁吗?’他问凯。凯摇头,但她看他的那眼神……好像,好像她有一点猜到的样子。你想这可能吗?”

“可能。”

“然后他说:‘我是你爷爷。’我差一点就要伸手把孩子抢回来,迈克,因为我脑子里忽然出现很奇怪的感觉……我不知道……”

“好像他会把她给吃下肚去?”

她手上的烟在唇边顿了一下,双眼圆睁:“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像在看童话故事。小红帽和大灰狼。他后来怎样了?”

“他用眼睛把凯给吞下肚去。后来,他教她下跳棋,玩糖果乐园、点点连线。她才三岁,但他已经在教她加减法。她在沃林顿有自己的房间,有自己的小电脑。唉,天知道他用电脑教她什么……但那天他第一次见她,只是定定地看着她。那眼神里的渴望,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那么强烈的。

“凯也盯着他看。时间应该没有超过十或二十秒吧,但感觉好像一辈子。接着,他想把凯递给我,但那时他已经没力气了,若不是我正好在旁边接个正着,我看他很可能会把凯直接摔在水泥地上。

“他晃了几下,罗杰特·惠特莫尔赶忙伸手扶住他的腰。他这时候才从她手里接下氧气罩。氧气罩上有一条塑料管子,连到氧气筒去。他把氧气罩罩在嘴巴和鼻子上面,吸几口气后,看起来就好多了。他把氧气罩还给罗杰特,这才第一次正眼看我。他说:‘我先前太笨了,对不对?’我说:‘对,先生,我看是这样。’我说这句话时,他直盯着我看,眼神很阴沉。我想他若再年轻个五岁,听到我说这句话准会出手打我。”

“但他没年轻五岁,没办法打你。”

“是啊。他说:‘我要进去,你扶我一下好吗?’我说好。我们就一起进了葬仪社,罗杰特在他的一边,我在他另一边,凯拉跟在我们后面。那时,我只觉得自己好像后宫的嫔妃,总之是种不太好的感觉。等走到了前厅,他坐下来喘一口气,再吸几口氧气。罗杰特转向凯拉。我觉得那女人的脸长得很吓人,像一幅画还是什么——”

“《呐喊》?蒙克画的那张?”

“应该是吧。”她把烟屁股往地上一丢——她一直抽到只剩滤嘴才停——踩一踩,把烟屁股踩进光秃秃、满是石子的地上。“但凯一点也不怕她。那时候不怕,后来也不怕。她弯腰对凯说:‘什么字和女士押韵啊?’凯拉马上接口:‘故事!’虽然才两岁,但她已经很喜欢念儿歌了。罗杰特伸手到她的皮包里拿出一颗好时巧克力。凯朝我看过来,看我准不准。我说:‘没关系,但只能吃一颗。还有,不可以吃到衣服上面。’凯把巧克力塞进嘴里,冲着罗杰特笑,好像两人是几辈子的好朋友。

“那时德沃尔已经调整好呼吸,只是看起来很累——我从没见过有人可以累成那样子的。看他那样子,我想起了《圣经》里说过的事,说我们老的时候会觉得人生无趣。那时我有一点为他难过,他很可能看出来了,因为他伸出一只手来握我的手。他说:‘别把我挡在外面。’我在他脸上看到了兰斯的脸,忍不住就哭了,我说:‘我不会,除非你逼我。’”

我好像看到他们几个人在葬仪社的前厅里,老德沃尔坐在椅子上,她站在他旁边,小女孩睁着一双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们,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嘴里还含着巧克力糖。背景里是管风琴奏出的哀乐。可怜这老麦克斯韦尔·德沃尔在儿子的葬礼上终于知道不灵活变通不行了,我心里想。别把我挡在外面,的确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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