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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样我都在行。”乔治·肯尼迪说。
我们走到机场外的小停车场时,乔治改朝一辆灰色的日产尼桑“阿蒂玛”走去,在车后座摸了摸,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本破破的《红衫男子》。“弗里达要我拿这本来。她有更新的书,但这本是她最喜欢的。不好意思书弄成这样——她读了约有六遍。”
“这本同样是我的最爱,”我说,这是实话。“我也喜欢里程数多的书。”这也是实话。我翻开书页,看到里面的衬页上抹了一道巧克力,已经干了,颇为得意,便拿笔写下:弗里达·肯尼迪留念。谢谢你先生适时伸出援手,谢谢你把他借给我,谢谢你爱读我的作品。迈克·努南。
我从来不写这么长的——一般我只写敬祝安康或是一切顺利就好。但我想补偿一下;我打开他们送的无伤大雅的搞笑小礼时,脸上是僵了那么一下。我忙着写留言时,乔治问我是不是在写新作。
“没有,”我说,“目前正处于充电状态。”我把书还给他。
“弗里达听了会失望。”
“还好啦。反正已经有《红衫男子》了嘛。”
“我们开车跟在你们后面。”罗米刚说完,西边天际就遥遥传来一记闷雷。这一记没比过去一个礼拜偶尔传来的雷声大,但它不再是旱雷。我们全都听了出来,几个人一起抬头朝那方向看过去。
“你想我们赶得及在暴风雨来前吃完吗?”乔治问我。
“可以吧,应该来得及。”
我开到停车场门口时,查看了一下外面的车流,就瞥见约翰正在看我,眼神若有所思。
“什么事啊?”
“没事,只是玛蒂说过你正在写书。是出了岔子还是怎样?”
我那童年伙伴还活蹦乱跳的,真的……只是绝不会有结尾了。我今天早上确定会下雨时就知道了。地下室的小子决定把书收回,原因不明。而且,追究原因可能还不太明智,答案说不定不太中听。
“是有状况,还不确定到底会怎样。”我把车子开上高速公路,瞥一眼后视镜,看到罗米和乔治坐在乔治的小阿蒂玛里面跟在后头。美国已经快要变成大个子专门坐小车的地方了。“你要放什么给我听?你自己的卡拉OK就免了,我可不要听你唱什么‘老哥昨晚一枪打碎点唱机’!”
“哦,比那还棒,”他说,“棒多啦。”
他打开公文包,在里面翻了翻,翻出一个卡式录音带塑料盒。里面有一卷录音带,写着7-20-98,昨天的日期。“我爱死它了。”他说时朝前倾,转开放音机,把录音带放进去。
我本以为吓死人的惊喜我那天早上都已经领教完毕,结果大错特错。
“不好意思,我有另一通电话不接不行。”约翰的声音从我雪佛兰的音箱里传来,十二万分平稳,律师的官腔十足。我敢赌一百万他细瘦的小白腿儿在录这卷录音带的时候,绝对藏得好好的。
接着一声干笑,沙哑、粗嘎,听得我胸口一紧,想起第一次看见她站在夕阳酒吧外面的情景。黑色短裤罩在黑色的连身泳衣外面。站在那里,活像从快速瘦身集中营跑出来的饥民。
“你是说你要去开你的录音机,是吧?”她说了这一句,我就想起她扔过来的那记飞石狠狠打中我的后脑勺后,湖水马上像是整个变色,从亮橘变成暗红,紧接着我就开始大口猛喝旧怨湖的水了,“没关系啊。你要录随便你录。”
这时,约翰忽然伸手按键让录音带弹出来。“唉,干吗给你听这个,”他说,“又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听她满嘴胡说八道笑一笑的,可是……老兄你看起来不太对。要不要换我来开?你的脸色白得跟纸一样吓人!”
“我可以开,”我说,“你继续放吧,等一下我再跟你说我上礼拜五傍晚的那场小小历险记……但你绝不可以说出去。其他人没必要知道——”我竖起大拇指往肩膀后面一指,指向跟在后面的阿蒂玛——“玛蒂一样没必要知道。尤其是玛蒂。”
他伸手去拿录音带,不太确定,又问我一句:“真的要听?”
“要。只是没想到又会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她那嗓音……妈的,这录音带的音质真好。”
“埃弗里麦克莱恩伯恩斯坦事务所的一切都用最好的。还有,我们对于什么该录也有很严格的规定,你若想知道的话。”
“不用了。我看这些也没办法用在诉讼程序里,对不对?”
“有时候法官也会允许,但很少见。不过,这不是我们录音的理由。四年前就靠我们的录音带救过一个男人的命,就在我刚进事务所的时候。那男人现在由证人保护计划保护着。”
“放吧。”
他靠向前去,压下按键。
约翰:“沙漠那边天气怎样,惠特莫尔女士?”
惠特莫尔:“热。”
约翰:“事情处理得还顺利吗?我知道这种事有多难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