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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楚微微叹气,“所有的证据都对景云不利,他也不愿意辩解,也许……也许是他失手才会……”
云溱一直看着治疗室,听到这里才回头看着他们,“叶小姐出事了,宜修心里难过,我希望你们不要再逼他了,让他自己想明白吧。”
裴楚没说话,他们也知道浔音的死对谢宜修来说是个致命打击,可是看着好朋友在伤痛中不可自拔,他们实在是着急又心痛。
宁朔闭了下眼睛,“我们明白。”
“云溱小姐,我安排两个人在公寓外守着吧,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及时处理。”
云溱愣了下,然后微微点头,“好的。”
……
同样的上午,某个商城的停车场。
一个戴帽子的男人从电梯里走出来,径直走向一辆黑色轿车。
驾驶座的位置上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这人穿着浅蓝色的衬衫,带着点愉快的语调,“看来你最近过的不错。”
帽子男坐进副驾驶,从水杯槽里拿了颗槟榔嚼着,“当然,那群警察实在是太没用了,没劲。”
衬衫男低声笑了笑,“呵呵,云溱有消息了吗?”
帽子男嚼着槟榔,心情颇好,“刚联系过她,谢宜修的确被叶浔音的死打击得不轻,你说这算不算是天意?本来只是想让宋景云去指证叶浔音,谁知道他竟然会杀人,哎,真是让人意外的惊喜。你说,我们是不是可以动手了?”
“不急,让云溱不要轻举妄动,谢宜修这个人并不简单,不过,如果他真的已经绝望了的话,那也不用留着了,就让他下去陪叶浔音吧。”
帽子男点点头,“明白,谢宜修和宋景云已经差不多可以解决了,接下来该轮到裴楚、苏子瑜他们了吧,哎呀,看着这些被捧得高高的青年专家,一个一个的被折磨然后死去,实在是令人兴奋啊。”
衬衫男没再说话,不过扬起的嘴角显示出他愉悦的心情。
——
又到了夜晚,窗月色明亮。
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剧烈的呕吐声。
云溱担忧地拍着谢宜修的肩膀,“你身上有伤不能再喝酒了,喝点牛奶吧。”她把另一只手的水杯递过去,里面是满满一杯牛奶。
谢宜修拂开她的手,踉踉跄跄地走出去,跌坐在沙发上,他的目光迷离涣散,头一阵一阵地昏沉着。
云溱放下杯子,附身看着他,“宜修?宜修?”
谢宜修没有理她,半眯着眼睛,看起来醉得厉害。
云溱近近地看着他,过了很久,她忽然笑了一下,气质竟在瞬间变得妖娆妩媚,“宜修,看着我,看着我。”她轻轻地,声音里带着蛊惑,“你很难过吗?”
目光比之前更加涣散无神,谢宜修呆呆地看着她,似乎一时之间显得很疑惑。
她还是笑着,轻声地诱惑着,“想要解脱吗?不会再痛苦,不会再难过,你的浔音也会回到你身边。”
谢宜修皱着眉,呆滞的目光在听见浔音名字时陡然亮了一下,“……想。”
云溱的手指慢慢抚过他的脸庞,指甲划过充满着挑逗和诱惑的气息,“长的真是好看啊,可惜是个讨人厌的警察。”她从包里拿出一只针管,手指屈起轻轻弹了两下,“既然你这么痛苦,让我就帮帮你吧。”
针头抵在谢宜修的手腕上,他没有任何反应,整个人毫无生气仿若木偶一般。
轻微的刺痛,针头扎入血管,冰凉透明的液体缓缓注射进去,顺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全身。
谢宜修慢慢皱起了眉,脑部充血的感觉让他十分痛苦,呕吐感一阵阵袭来,一下子便吐了出来。
云溱笑得很开心,似乎对于他的不适相当愉快,“呵呵,第一次总是难受的,慢慢的你就会爱上它了。”
浑身都虚软无力,瞳孔慢慢放大,谢宜修混沌的意识里只觉得自快要濒临死亡,眩晕和乏力不停地折磨着他,他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直至彻底陷入昏迷。
云溱目光中露出嘲讽的笑意,冷冷地望着昏迷的谢宜修。
……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一个穿着快递员衣服、带着帽子的男人走出来。
“干什么的?”门口守着的两个警察一下子站起来,目光锐利地看着男人。
“送快递。”
高些的警察皱眉,“这么晚了还送?”
“两位不信可以拆开看看。”快递员低低地笑了一声,便快速地拆开了手里的盒子,里面只有一个小小的铃铛,他拿在手里轻轻摇晃了两下。
“叮当——叮当——”
那声音由重到轻,由近到远,缓缓的变得模糊和悠远。
快递员微微抬起头,露出帽檐下的一张脸,镜片后的眼睛里全是戏谑的冷光,正是全国通缉的唐子敬,“现在,睡一觉吧。”
两个警察应声而倒。
这时,公寓的门开了,云溱迎了唐子敬进去。
唐子敬缓步走进公寓,冷眼看着沙发上意识丧失的谢宜修,他忽然伸手,在谢宜修身上全部检查了一遍。
云溱“咯咯”地笑,“你放心,我都检查过了,没有追踪器什么的。”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他收回手,声音轻飘飘的,但是很冷,“外面还有两个警察呢,要是出了差错我看你怎么和明昭交代?”
“这不是还有你帮我啊,”她压下唇角的笑,神情有些不安,生生挤出一个笑来,讨好撒娇地挽住唐子敬的手,“咱们的计划不就是彻底击垮他然后再除之而后快吗?叶浔音的死虽然在意料之外,不过也帮了我们啊,他已经被打击的近乎崩溃了,咱们还有什么好等的,这么磨蹭下去得什么时候才能完成计划啊。”
唐子敬没说话,似笑非笑的转头看着她。
云溱这时倒是不怕了,妩媚的将身子贴近他,“再说了,让一个充满正义感的警察从此被毒瘾控制,最终屈辱的死去不是更有趣吗?”
“你给他注射了海洛因?”
“一点点而已,没碰过毒的人就是不好玩,没多久就晕了,不过在多注射几次,咱们的大刑警就会享受到毒品带来的快感了。”
唐子敬微微笑了笑,“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那便这样吧,”他弯腰扛起谢宜修,“先离开这里,明昭已经找到合适的地方了。”
——
刑警队。
白炽灯光线明亮,办公室大家都在一刻不停地忙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