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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魏宁的话题让我们看起来都有点不自然,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其实是对魏宁有点好感的,现在小武和魏宁走这么近,小武和魏宁面对我时都有点做了亏心事一样的感觉。
“魏宁应该是喜欢上你了。”我突然说,主动把手中利刃砍向那团尴尬。
小武一怔,忙摇头摆手:“你瞎说什么哪!怎么可能。”
“有人喜欢自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儿,要珍惜。”我颇有感触地说,好像是对小武说,其实也是在对自己说,“希望喜欢我的人,还会继续喜欢我。”
上午,古寺广场,我坐在飞天仙女雕像旁的长椅里,有些激动地等待着李小钰的到来。昨天与田原分别时,我对田原说,让她明天把李小钰带到古寺广场,我有重要的话对她说。田原明白我的意思,看起来很兴奋,说一定把李小钰带来。等到晌午,田原才姗姗而来,还是一人出现的,李小钰没有在身旁。
“她说什么也不来,这个李小钰是怎么了,怎么变这么固执。”田原看起来很沮丧。
“她一直就挺固执的。”我失望地笑了笑:“可能是对我彻底失望了吧。”
“你别这么想,李小钰不会的。”
田原安慰我一会儿,我们之间可说的话,昨天已经说得差不多,再在一起有相对无言的尴尬,她比我更能敏感地意识到,陪我坐了会儿,起身回了李小钰家,最近她住在李小钰家里。田原走后,我没有离开,决定死守广场,非要等到谭晓琳不可。
等到下午,我看见了楚满的妈妈。她神情落寞地蹒跚在广场上,像被猛烈的阳光压得抬不起头,像被一万辆马车艰难拖动的重石。我起身迎着快步上前,问她怎么来了。她说下了夜班回家睡觉,睡了两个钟头后,怎么也没法再睡着,就出门到广场转转。她太孤独了,我能感受到她所过的那种被遗忘或者被流放般的生活。
“贴楚满的寻人启事吗?”我注意到她拎在手里的一袋寻人启事。
“是啊,希望他能早点儿回来。”
她坚信楚满还活着,因为如果楚满被人杀死,尸体早就被找到。楚满是个身强体壮的少年,又不是小孩和女孩,基本不可能出现被拐卖的情况,所以楚满一定会回来。
我帮她在广场附近贴了几张楚满的寻人启事,然后到树荫里坐下歇息。她拧开矿泉水瓶,小口地喝了几口水,跟我悠悠忆起遥远的往事。她讲她小时候,住在外婆家,一场洪水是如何夺走她父母的生命的。她讲她失去父母,被大伯家抚养,整个成长期青春期的压抑和痛苦,是如何把她变成了一个遇事战战兢兢、胆小怕事的女孩的。她讲她失去丈夫独自拉扯楚满的辛酸与艰难,又讲她失去楚满后对生活的失望和绝望。她跟我说了很多,好像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说过话,要把几十年的话一次性说完。直到午后四点钟,她才起身离开。
楚满妈妈走后,我独自坐了会儿,想了些事情,掏出手机给李小钰打电话,她拒绝接听,我好容易通过自我催眠悬浮起来的心瞬间便跌到谷底。站起身,耷拉着脑袋横穿广场朝公交车站方向走。走到车站,一抬头,看见谭晓琳的背影,拎着一塑料袋什么东西,正往021路公交车上走。我愣怔一下,立即抬脚追上去,尾随着她上了公交车。
上了021路车,车上乘客较多,我站在离谭晓琳稍远的地方,去年曾与她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相较楚满,我又从来存在感很弱,所以她当时必然不会对我留有印象,我和她同乘了将近二十分钟的车程,期间她并非没有把目光扫到过我,但她始终面容平静,神情疏懒,显然她是不记得我的。
公交车一路向西,很快开到城郊,车停在西郊站时,谭晓琳拎着东西下车,而我当时正在接听我妈问我何时回家吃饭的电话,见谭晓琳下车,赶忙挤到门口,在车门关闭前跳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