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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毁于林贝拉和地下恋男友吵架的一个晚上。
苏依趁着林贝拉洗澡的时候偷拿贝拉的手机,给贝拉的男友发了一条约见面的短信。
男友一到胡同就遭到了人的攻击。他被人蒙面,还被注射了让人四肢酸软麻痹的镇静剂。
男友隔天早上醒来,发现苏依和他同枕而眠,身上全是男女发生关系后混乱的痕迹。苏依不但拍了照片,还留下了男性体液的证据。
“如果我把你的丑闻暴露出去,你会怎么样?这可是强暴罪!而你旗下的产业,那些人有没有偷税漏税,你是知道的,意大利税务局真的要查,你觉得会查不出什么吗?我可是实地调查过的。”
男人问她:“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呀?我还挺喜欢你的,不然我们订婚吧?”
“订婚?你是谁?”
“你知道林贝拉吗?我是她的姐姐。”苏依呢喃自语,“我妹妹有的,她怎么能不尊老爱幼,先孝敬姐姐呢?”
就这样,苏依和未婚夫的事情定下来了。
林贝拉遭受打击,望向苏依的样子仿佛见了恶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了?
林贝拉懂了,通过一些手段,查到自己的手机里被删除的短信,明白了前因后果。
苏依是恶魔呀!
不知为何,苏依开始在外人面前挑拨离间,在别人眼里塑造出林贝拉是坏人的印象。
明明是苏依让林贝拉打电话的,可苏依偏偏不接,隔了很久才回话。
这些事情多了,林贝拉也感到不太对劲。
直到一天晚上,她们约好在山上谈心。林贝拉哭着求苏依把未婚夫还给自己,可苏依不肯,甚至笑着对贝拉说:“不然,你跪着给我磕个头吧?”
林贝拉愣住了,第一次感到这样无力。
“为什么?”林贝拉问。
“你知道那些人都怎样说我吗?说我是‘小三’的女儿。如果没有你就好了,他们肯定也不记得林叔叔的前妻,也不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议论我和我妈。你不是挺会使手段的吗?这时候,怎么装得这样纯善?”
谁对谁错,这时候又有什么意义呢?
苏依上车以后,服下自己准备的苯二氮平类药物。这种安眠药和林贝拉失眠时吃的药物一致,这样一来就能嫁祸到贝拉的头上。
苏依昏昏欲睡,将靠枕垫在脖颈后面,往一早就盯好的低洼处驱车坠下……
她受伤不严重,被送入了医院。
苏依想象着室友们以为她害怕贝拉,知道她私底下被贝拉欺负而义愤填膺的样子,轻轻地笑了。
这一觉睡得实在是沉,苏依睁开眼,刚想喊人说出真相,却看到自己的左手有个针孔。
浑身酸软无力,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原来林贝拉发现了苏依的企图,早一步给苏依办理了转院手续。
这女人想做什么?苏依想。等她恢复了,一定要告林贝拉谋杀!
谁知道,林贝拉把苏依囚禁在地下室里,让苏依永不见天日。
林贝拉眯起眼睛,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让我坐牢、嫁祸我!可是,你已经被关在这里了,还有谁会知道这件事儿呢?你不是喜欢我的前男友的多金吗?你的证据,我也收好了。我这就拿这些罪证,让他解除婚约,和我结婚。怎么样?计划落空的感觉不好受吧?”
苏依冷笑:“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林贝拉一字一顿,认真地说:“因为我不像你一样恶毒!我是恨你,但我不会杀你!因为我不是你!”
同样的人物,完全不同的故事版本,故事至此就结束了。
你若问江彦相信谁,倒不如问他究竟想帮谁。
他想要林贝拉手上的名单,所以他得帮林贝拉揭穿苏依的假面,为林贝拉洗去冤屈。
江彦和林贝拉达成共识后仓皇地逃回了家。他不愿和安妮再联系,于是将她的联系方式一应拉黑。
他为了许夜笙,做了一回叛徒呢。
他给她打电话,想和她见面,排解心中的烦闷。
更深露重,许夜笙来见他的时候,特地披了一条摩洛哥的重彩披肩,脚上踩着麂皮小靴,噔噔地走来。
她最近忙着排练,卢卡对舞者的要求极高,她已经被一场独幕芭蕾折腾好些天了。
“吃夜宵吗?”江彦问她。
许夜笙将鬓边细碎的发别到耳后去,淡淡地说:“我晚上不能吃东西。”
“就吃一次,没事儿。”江彦将她接入车内,“我带你去华人街吃点心吧,意大利的菜,估计你吃也吃不习惯。”
许夜笙点头,这些天吃腻了意大利面,无论是海鲜口味还是腊肠口味,都是黄色的鸡蛋面作为主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米兰华人街承包打包菜,一般凌晨才关门,入目尽是络绎不绝的华人,还有留学生帮着室友打包夜宵。他们穿过一排青树,隐约窥见雕梁画栋,那是一家仿国内老宅建筑风格的餐厅。
这家店还开张呢,就这儿了。
江彦带许夜笙坐定,点了几个夜里的菜,花蛤鸡蛋羹以及锅贴。
江彦给许夜笙倒上了一杯温水,说:“就吃两三个锅贴吧,多的你也不能吃。”
许夜笙很听话,说吃就吃。她拿筷子夹锅贴,微微地启唇,小口地咬下。她的小脸统共巴掌大,掩在水藻似的厚重的黑发里,头发的黑与皮肤的白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她秀气非常。她侧目,嗔怪地瞪了江彦一眼,问他在看什么。她的一颦一笑美得惊心动魄,害得江彦心脏狂跳。
怪不得叶昭偏好许夜笙,赠她椒房之宠。
思及此,江彦蹙起眉,气不太顺了。
“想什么呢?”许夜笙看他半天不说话,又问了一句。
江彦敛去眸中失落的神色:“没什么,你快吃吧。吃完了散步消食,就得送你回去了。”
“嗯。”
“什么时候比赛?”
“大概二十天后。”
“比完赛就得回国了?”
“对。”许夜笙想了想,问,“你那里有什么进展吗?”
江彦把调查的事情说了一遍,许夜笙沉吟:“你打算怎么帮她?看安妮的样子,那篇新闻稿你或许拦不住。”
“拦不住就不拦了。”
许夜笙没明白:“任由这件事儿发酵吗?这样一来,贝拉不是很惨?肯定会有人肆意地攻击她……”
江彦勾起唇,用手把玩白瓷汤勺:“是呀,她会从一个完美的罪犯变成遭人唾弃的受害者。这层身份转变,对我们来说,才是最有利的。”
许夜笙懂了。
这件事儿一砸下去,他们相当于在深海区引爆了一颗鱼雷。所有人都会同情遭受牵连的受伤鱼群而谩骂投雷者。随着事情的发酵,大家知道了鱼群是被引入的外来物种,目的明明是增加海域的物种多样性,可它们肆意地繁殖,吞噬这片海域原有的物种,成为一方霸主。正因如此,上面的人才下令铲除鱼群。
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呢?有了前因后果,立场是不是马上掉转了位置?
江彦需要用这种方法来改变贝拉,把她打造成完美的受害者。
来吧,他邀请你来聆听罪人背后的故事。
许夜笙懵懵懂懂地看了江彦一眼,想知道这个男人纯良无瑕的外壳之下究竟有怎样的心。可她看不到呢,江彦的内心深不可测,让她不寒而栗。
起风了,许夜笙颊边的发被吹到唇上。江彦看见,探指一钩,把发丝重新搭拢到她的耳后,温柔地梳理一下,动作轻柔细腻,像极了四月的风,不湿不冷,恰到好处地掠过心房,不着痕迹。
江彦的脸就那么近,近到她连他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似是有所触动,江彦也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她。
这样美好宁静的夜晚,适合恋人亲吻。
许夜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胡思乱想了什么,心跳蓦地加速。她微微垂眸,想闭上眼睛,逃避现实。微颤的眼睫毛、刻意回避的目光、欲言又止的饱满红唇……种种细节将她的不安表达得淋漓尽致。
江彦纤长的手指不安分,动作僵硬地从许夜笙的耳后慢慢转到了她的唇上,指腹按压了一会儿,感受那鼓鼓囊囊的唇瓣所带来的柔软触感。最终,他的指尖停在许夜笙的下颌,细细地摩挲了一会儿,再一会儿。似下定了什么决心,他缓缓一捏,迫使对方抬头。
江彦望入许夜笙的眼里,狼子野心毕露,也将许夜笙的惶惶然瞧了个明白。
“要死了!”许夜笙心想。
她认命地闭上了眼,等待江彦的唇越发靠近。
暧昧的时候,两人呼出的气都能接吻。江彦的男性气息很重,呼出的气滚烫,带着点儿躁动不安。那热风落到她唇边的一圈绒毛上,如同点点星火,烫得她不知所措。
她是启唇去接,还是后退呢?许夜笙绞紧手指,掌心手背都是汗,湿漉漉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许夜笙!”
这一唤,搅乱了所有美梦。这是叶昭的声音!
许夜笙大惊失色,江彦顺势侧开脸,手指捻去她发间的一片花瓣,说:“落了这个。”
江彦不是想亲她,是举着手颤巍巍地给她拿下花瓣吗?许夜笙突然不懂了。
她六神无主的时候,江彦已经退远了:“如果有熟人来接,那我就先走了。”
许夜笙低头,胡乱地点点头。
要是江彦不走,叶昭这边许夜笙还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不过叶昭怎么知道许夜笙来了这里?难不成叶昭一直在监视她?
江彦走过叶昭的身边,打了声招呼:“叶先生。”
叶昭眼里的情绪深不可测,瞥了江彦一眼,连句话都懒得说。叶昭想应酬的时候就是笑语嫣然的绅士,不想的时候就是桀骜不驯的大爷。
江彦径自拉开车门,还没来得及进去,就听叶昭讥诮地说:“看到正主来了,丢下自己的相好就这样跑了?你不怕我撞见了这一出深夜私会美人戏码,晚上跟她发怒?没担当的男人,还值得我家小夜笙这样上心!”
江彦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握在车门把的手指已经攥紧泛青,要不是想到许夜笙还有大事儿要办,早就拎起叶昭的衣领,下黑手揍过去了。
“你懂什么呢?要不是她有所求,又怎么会……”江彦在心里暗道。
最终,他还是忍住怒气,匆忙上车,带上了车门。
车开到一半,江彦突然好后悔。他怕正面对上叶昭会坏了许夜笙的大事儿,又怕叶昭这男人阴狠歹毒,会拿许夜笙撒气。
江彦都不敢斥责一句的姑娘,现在要在其他男人的手上讨生活。
江彦苦笑,他究竟是有多没用啊。
另一边,许夜笙站在餐桌边上,等着叶昭走过来。
她微微一笑,企图化解叶昭的怒气:“这么巧哇,大晚上遇到了叶先生。”
“是呀,这么巧。我一出门就看到我家小夜笙背着我偷人。”叶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冷,没半点儿调侃或是息事宁人的意味。
许夜笙知道她完了,心里打鼓。她从口金包里翻出二十欧,嘟囔:“我先去付钱,吃了东西还没给钱呢!”
她还没来得及迈出第一步就被叶昭扣住手腕,重重地拽了回来。叶昭把她按在怀里,任谁都觉得这是无比亲密甜蜜的画面,只有许夜笙知道,叶昭扣住她后脑勺的手正不断缩紧,揪着她的头发,逼她在叶昭的怀里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