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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纪刚转过身来,一脸的怅然。他说:“建民第一年上班,单位去云南旅游,他知道我喜欢奇花异草,几千里抱它回来,一直养到今天。”
“因此您该养着它。为建民……”
“唉,什么都变了,觉今事而昨非。”纪刚道出家庭的私秘。
他们父子的关系,“建民基本不和我说话,你不信吧?”
胡凤鸣点点头,他知道一些他们父子的情况。
“终归是因那次交通事故。我是分管交通,他肇事逃逸,致受害者因拖延了抢救时间而死亡,人命关天,我袒护他,等于是我因私枉法?”纪刚情绪异常激动地说,“公安局长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逃避法律制裁,凤鸣,我错了吗?”
“您没错。”胡凤鸣说。
“由此他恨我,从骨子里恨,忘却亲情的恨。”纪刚声音变粗,并有些哽咽,有亮晶晶的东西在眼眶里聚集。他说,“建民的眼里我是极端自私的,为了自己的前程、名誉、升迁……可是,他不理解作父亲的心情,亲手送儿子去蹲监坐牢是怎样的滋味啊!当建民跪在我的面前,颤抖地叫:‘爸,爸爸救我!’他的声音撕我的心,裂我的肺,他求救的眼神像猎人枪口下一只受伤的小鹿,哀怆地叫……谁人不心动?纵然是铁石心肠也会熔化,虎独不吃子啊。”
胡凤鸣想起一件事来,去年冬底,也就是纪建民结束三年刑期,出狱的前一天,纪刚找他,说:“凤鸣,建民明天出狱,你代我去接他吧。”
“纪叔……”因是私人场合,他用多年的称呼,这样显然更亲近自然些,“我觉得建民很希望你去接他。”
“我何尝不想那样做呀,可是,他已捎出话来,不想再见到我,一辈子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