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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件有趣的事,先生,”警官彼德尔说。对于卡拉多斯,他常常怀着一种对于业余盲人侦探的忧郁敬意。“实在是有趣的事。现在,只要你不怕麻烦去查案,根本用不着去国外,就会在伦敦找到蛛丝马迹。”

“位于某个合适的角落。”卡拉多斯插了一句。

“哎,是的。”警官表示同意。“但十有八九是做无用功,因为在这里,去查看这些蛛丝马迹并不是某个人的特别事务,或者,从另一方面来看,事情已经了结了。当然,我指的并不是一桩普通的谋杀案或单枪匹马完成的入室行窃案,不过,”出于专业自豪感的谦恭语调泄露了他沉着的热心人的面目,“它实在是一流的犯罪。”

“安东尼州的五分息案。那是债券吗?”卡拉多斯问。

“啊,你说得对,卡拉多斯先生,”彼德尔难过地摇了摇头,好像在那种场合看过现场的一些人一样,“有一个男人在英属赤道几内亚总代理处的问事处癫痫症突然发作,结果从他身上发现了价值两百五十镑的墨西哥假证券。随后查看这个在内河流域以原价三分之一的价值典当的字形珠宝小饰品,其价值可能是根据哈尔科夫‘例行的谋杀案’的判决结果预估成的。”

“如果清楚内情的话,那么西汉普郡失忆谜宫案和巴里普尔的炸弹阴谋案恐怕是被隐瞒了。”

“确实是,先生。还有芝加哥的百万富翁——赛鲁斯·V. 温宁顿,对吧?他的三个孩子于光天化日之下在纽约歌剧院外面和这儿被绑架,三周后,不能出声的女孩被发现在查林十字路的墙上用粉笔画画。我记得,我曾在关于金融的文章中读到,任何一块来自外国的黄金,都有一条线与针线街<sup><a id="fhzs1" href="#zhushi1">【1】</a></sup>相连。先生,这当然是形象的说法,但我不怀疑,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喔,对我来说,每一桩在外国犯下的大案,都在伦敦这儿留下了指纹——如您所说,如果我们能找到这个合适的角落的话。”

“并且是在合适的时刻找到,”卡拉多斯补充道,“犯罪时间经常是眼下;犯罪地点经常在我们眼皮底下。我们刚刚采取行动,机会就永远地失去了。”

警官点点头,吐出表示赞同的重重的单音节字。这是一位执行日常工作时缺少新意的男人,然而当他在做其实不重要的工作时,事实上会微妙地有些许的虚荣心,要使其职业显得浪漫化。

“不!说到底,也许一千件案子中,有一件不能说机会‘永远’失去了,”盲侦探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警官、法律和罪犯之间永远的角力,对我来说很像是板球游戏。法律在场上,罪犯在三柱门旁。如果法律犯了错——送出一个松软的球或球被接住——罪犯会得分,或者,比赛延续一段时间;但如果罪犯犯了一个错——如果他让一个直接球飞了或是击向了一个从容不迫的人——他就被干掉了。罪犯的错误是致命的;法津的错误只不过是临时的,而且可以被挽救。”

“说得好极了,先生,”彼德尔先生说,站了起来——对话发生于塔楼的书房里,彼德尔不时会到这儿来。“真的说到点子上了。我必须记住这些话。那么,先生,我希望这位名叫‘剃刀圭多’的家伙能向我们的方向送出一个飞球。”

“这位”的叫法微妙地传达出警官彼德尔对圭多的本能的轻蔑。作为手艺人,圭多出于名誉上的原因被迫对卡拉多斯表示敬意,他也相应地利用和卡拉多斯的友谊与他闲谈。他是外国人,更糟的是,他是意大利人——而如果说到自己的智谋,警官会反对他那不老实的多变花招。那些严苛的、不列颠合金本质的暴力方法如此沉闷、如此业余和传统——因此必须承认,他经常获得古怪而神秘的成功。

那迂回地将“伊尔·拉索乔”和他那“一伙人”带回到苏格兰场进行审判的行为勾画出来的是那类故事——当时的社会评论版的评论记者会小心翼翼地暗示,机敏的读者无法相信,一个时代之后无可避免地被王公贵族的“回忆”轻率地曝光所有的细节。事件集中地围绕着一桩即将在维也纳举行的王室婚礼、一位妒忌的“女伯爵X”(这个会使你具有短评记者的判断力)、一或两份破坏即将到来的婚礼的文件(那些为贵族写传记的作者会不偏不倚地记述这种不测事件)而展开。为了获得这些文件,女伯爵得到了圭多的帮助。她之所以信赖恶棍,很可能是挑选他来从事犯罪行为。可以确定的是在某一点上——事实上是在获得文件方面——他成功了,但对他的通缉随之而来。

这就是雇用流氓来做意味着是流氓行为的事情的不利之处,因为,就算她在道德上有获得任何财产的权利,她的同谋者却没有任何自由的法定权利。在欧洲许多的国家首都,圭多至少犯下了半打罪行,这些罪行使他只要一被警察看到,就会被逮捕。他溜出了维也纳,通过诺达班到知名的穆迪。在恰尔斯劳机智地跳下特快列车,逃到了赫鲁迪姆。到现在为止,这场游戏和行动在不止一个令人感兴趣的角落被广泛流传。由于外交赋予的合理性和圭多最近的经历,使他变成了从一个掩蔽处到另一个掩蔽处的狐狸,他所熟悉的每一块土地都停止通缉他。他从帕尔杜比齐逃到格拉兹,到了布鲁斯劳,然后沿着奥得河到了斯伯丁。尽管没有他的雇主具有的自由,他却有充足的资金,他和同伙失去联系又再合伙,视情形而定。一个星期前还发现他在哥本哈根闹事,没来得及制止他,他已经失踪。他乘船跨过了马尔默,乘上了去斯德哥尔摩的夜晚列车,第二天早上他在萨尔特索扬乘船,表面上是去奥博,实际上是穿过维瓦尔、通过少有人走的一些路线回到中欧。在这次行动中,运气再次站在他一边。他及时收到了警告,靠着迄今为止一直保护他的神秘代理的帮助,从蒸汽船上逃到了航行于爱琴海各岛屿之间的拥挤小船,一路前行到了赫尔辛基,并在四十八小时内抓住一闪而过的时机和赢得的喘息时间,再次回到了弗里哈内。

为理解他这次漫游的确切意义,有必要回忆一下当时的状况。圭多不是蜿蜒曲折地在欧洲行走,无目的地寻找如画的风景,他也不是受情节剧般的爱情的驱使。对他来说,每一步都很重要,他每一次改变线路和回返的行为都是他误导别人而暴露自己计划的必然结果。在他的口袋里,有一张纸,记录着他遇到的严重的危险。双方达成的这次服务的费用,有效地浪费在一次又一次从容进行的冒险上。但为了使交易达到完美程度,他有必要将这次的战利品送到雇主的手上。在跨越欧洲的过程中,雇主耐心地监视和尾随他的每一步。女伯爵X的地位尊贵到本人可以免受她所在国的特务机关的影响,但对她来说,每一步都是经过精心选择的。圭多的问题是赢得足够长的缓冲时间,使他能够和女伯爵沟通,并使她通过值得信任的人去和他碰面。随后这整个阴谋计划会化为碎片,但迄今为止,圭多的逃亡非常成功,与此同时时间也变得紧迫起来。

“他们在胡图拉跟丢了他,”彼德尔向卡拉多斯解释情况,“三天以后,他们发现他又回到了哥本哈根,但当他们发现他时,他又逃走了。但除了《泰晤士报》上的这些过分渲染的推论外,他们找不到他的踪迹。不过女伯爵已经匆匆去了巴黎,但拉法耶认为这一切最终会指向伦敦。”

“我猜外交部此刻急欲有一番作为?”

“我想是这样,先生,”彼德尔表示同意,“不过,当然,我收到的指令并不是来自这个地方。吸引我们的是因为这可能是一件功绩——由于风笛手汉斯的案子,他们仍然对苏格兰场余怒未消。”

“那是自然,”卡拉多斯表示赞成,“如果真能碰上,我要看看我能够做些什么。如果你觉得自己有机会,可以找我谈谈,你可以来找我——今天是星期三吧——星期五晚上无论如何都有时间。”

盲侦探并不像是清教徒,他经常以这种方式强求任务。有一些人接受了雇佣任务的话,必须冒着各种危险去做。为了维持信心,这些人可能会忽略一些信息。卡拉多斯持更低调也更为实际的立场。“我的消息,”他有时候偶然会说,“受偶然事件的支配,就像任何关于我的事情一样。如果我允诺一件事,它不会取决于任何看起来更为重要但却超越事件本身的条件。这种允诺,在理智的人当中,是能够得到理解的。”而且,正如不幸事情的发生一样,一些事情一定会在这种场合发生。

星期六晚上,正当卡拉多斯要吃晚饭的时候,他被叫到了电话机旁,亲自接了一个电话。本来是他的秘书格雷特莱克斯接到那个电话的,但他走进房间说,打电话的人除了说出了他的名字外,没有说什么,他的名字叫巴勒波纳。卡拉多斯不认识这个名字,不过事情显然非同寻常,于是他出来接电话。

“你好,”他说,“我是马科斯·卡拉多斯。你有什么事?”

“哦,是你吧,先生,对吧?布利克威尔先生叫我直接找你。”

“哦,你好。布利克威尔先生?你这儿是大英博物馆吗?”

“是的。我是古巴比伦艺术部的巴勒波纳。我们馆的人现在都很焦急。我们刚刚发现有些人进入了第二希腊馆,掠夺了里面的一些橱柜。整件事情看起来相当神秘。”

“有什么东西丢失了吗?”卡拉多斯问。

“到目前为止,我们只能明确地说我们丢失了大约六盘古希腊币——粗略地算,其面值为一百到一百二十元。”

“它们重要吗?”

线路中传来充满悲剧性娱乐气氛的急促说话声。

“是的,我可以这样说,就算乞丐也能知道得一清二楚。偷走的全都是最好时期的最好样品。有锡拉库扎—墨萨那—克罗顿—安菲波利时期的古币,还有尤米尼斯—伊卫尼托斯—奇蒙斯时期的。负责人几乎要哭了。”

卡拉多斯不禁发出叹息。那几件物品中,没有一件是他认为不珍贵的。

“你要怎么做?”他问。

“布利克威尔已经到苏格兰场去了,按照他的建议,我们暂时没将这事公开。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先生,我们可不想到处暗示这件事。”

“那好吧。”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亲自来对你说。我们正留意主要的钱币交易商,同样的还有古币收藏家,那些钱币或者其中的一些可能会流向这些地方。从这些展示出来的精选品的手工艺来判断,我们认为这一批古币没有被卖到当铺或金属交易商手中的危险,所以我们不公布这个损失,事实上只会具有非常小的风险。”

“是的。最好还是这样,”卡拉多斯答道,“布利克威尔先生希望我做什么事吗?”

“只是告诉你这些,先生。如果有人向你展示一批古希腊币,或者你听说了有关它们的事的话,你是否能看一看——我的意思是说弄清楚它们是否和我们丢失的那批古币相同。如果你认为相同,请马上和我们及苏格兰场联系。”

“那当然,”盲侦探答道,“请告诉布利克威尔先生,他如果需要我做什么,那么尽可以信赖我。代我向他转达我的惋惜之情,并告诉他,这完全属于个别事件……我们此前没有见过面吧,巴勒波纳先生?”

“没有,先生,”巴勒波纳的声音与先前有点不同,“不过我早就期待着有这一天。也许这不幸的事情会造成我们的碰面。”

“你真仁慈,”这是卡拉多斯的恭维赞辞,“不论何时……我都想说也许你们不知道我的弱点,不过我在你们的完美收藏品中度过一些很愉快的光阴。这些保证了私人上的感情。再见。”

卡拉多斯确实被古币丢失事件搅得心烦意乱,尽管他的情绪被古币最终一定会无庸置疑地回到博物馆这个想法所中和。这些钱币最低限度可能涉及到数千磅金额的勒索赎金。可以想象到的悲惨情形是由于压力和无知,这些赃物最终进了金属厂的熔炉。这种可怕的偶然事件,看似遥不可及,却一直顽强地盘旋于他的心头,足以影响到这位失明的热心人的胃口。

他在期待可能公务缠身的警官彼德尔的到来,但他也不能不考虑巴勒波纳先前传达的信息中包含的可能性的各个方面。他仍关注古币可能被毁坏的情况,对于格雷特莱克斯来说,他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伙伴,在帕金森忙他的事情的时候,格雷特莱克斯独自坐在卡拉多斯身边。午餐吃完了,然而卡拉多斯比平常坐得更久,他沉默地抽着淡味土耳其香烟。

“有位女士想见您,先生。她说您应当不知道她的名字,不过她的事您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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