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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杯微笑着接受了她的祝福。只是,怡年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我不得而知。
6 月 11 日,我和怡年再次踏上前往香港的旅程。
临行之前,姐姐把最近在看的施利亚耶夫的《概率》送给了我,并对我说:「对于确定的东西,只要不是智力所限,我觉得你能够想明白,能够做决策;而对于不确定的东西,有一些我们没有办法,只能认命;但也有一些,我们能够从中找到规律,这个规律就是概率,对于优秀的人来说,很多时候我们的能力差别就体现在对概率的应用上面。你掌控得好,别人就会觉得你运气好,所以拿这本书来祝你好运吧。」
当天晚上,我和怡年住进了香港海洋大学的公寓,一同入住的还有梁炯和童云丛。公寓的形式是每人一个小开间,面积不大,但如果要自己租的话,在寸土寸金的香港应该不会太便宜。
负责接待我们的人正是莫嘉妮,她也住在附近。而我刚好想问她一些关于姐姐的事情,于是就约她在晚上十点在校园里走走,莫嘉妮打趣道:「高中刚毕业就开始练习约会了啊,前途不可限量。」
当然她还是答应了,她应该知道我想聊些什么。不过听她提到约会,如果真有女孩子能被你晚上十点钟约出来,应该多少还是会有些喜欢你的吧。
屋子收拾停当后,差不多到十点,我走到公寓楼下,莫嘉妮已经等在那里。她从包里拿出一瓶驱蚊水递给我,道:「这么晚在校园里散步,蚊子可不打算放过你。」
我道了声谢,然后在自己裸露的皮肤上都喷了一遍。热带蚊子多是常识,但如果不长期居住的话,很难想到这样的常识本身也是需要学习的生活细节的一部分。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莫嘉妮开始从蚊子的话题聊到了自己的身世。她是中法混血,上小学之前她和家人都待在法国巴黎,后来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举家来到了香港。在她看来巴黎最大的好处是那里几乎没有吸血的蚊子,有时候家里会飞进来那种翅膀很大的绿色蚊子,但这种蚊子不叮人,看上去像是小蜻蜓一样可爱。
从来没有出过国的我像是在听天方夜谭。小时候我住在北京的一条小河边,那里一到夏天,蚊子成灾。傍晚时分,偶尔能在河边看到约会的情侣,走过他们身边也是一股驱蚊花露水或风油精的味道。再加上当时空调还没有普及,七八月份热得要命,经常整宿睡不着。当时我对天堂的定义就是,温度适中并且没有蚊子。
莫嘉妮听完我的故事,笑着和我说,那么巴黎可能就是你小时候的天堂吧。然后我把话题转向了我的名字,问她在法语中「橙子」究竟应该怎么读,我听完之后觉得怎么都不像是「奥朗热」。借着名字的话题,我把一直想问的关于她的姓的问题抛了出来。
她轻轻叹了口气,道:「每认识一个新朋友,总是免不了谈到我的名字。不过你好像是最矜持的一个,你那三位同学都早就问过我了。小时候确实挺痛苦的,总是有各种人拿我的姓开玩笑,尤其来了香港之后,好像在中国文化中『男人婆』这个词有特别的搞笑意味,所以一开始大家都这么称呼我。我的态度就是冷处理,他们这么叫我时,我并不理会,刚开始大家觉得我好欺负,但突然有一天没人这么叫我了,因为大家觉得要是我都不在意的话,也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反过来说我的名字也有好处,就是特别容易被人记住,到毕业的时候几乎全年级没有不认识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