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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有一天,原本在她家玩的同学小妍接到一个电话,在电话里小妍各种打情骂俏,挂掉电话之后,告诉怡年她要提前离开,因为和男朋友约好了看电影。于是,本来打算和好友共同玩乐的夜晚,就这样被一种「重色轻友」的行为打断了。
原本她也觉得没有什么,但在送走小妍之后,怡年仔细回味了刚才电话的内容,心中涌起一股悲伤。她努力回忆,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学会撒娇的技能,因为她的父母没有给过她这样的机会,而她也一直乐得以「懂事」的面目示人。
每当她有看上去像是不讲理的欲望时,总是会拼命压制自己这样的想法,努力不破坏自己脸上的笑容,但,这不代表这种欲望就会消失。
她需要放纵。不是一个人在家吃掉二十块蛋糕的放纵,也不是一晚上喝光一箱酸奶的放纵,而是要放纵给人看,尤其是给那些曾经塑造过自己的人。
不过,她首先还是决定先把冰箱里刚刚买回来的六罐不同口味的酸奶喝光,期待自己的胃能够发生一些不良的反应。半小时后,确实有了反应,而且反应相当剧烈,她不得不去卫生间把自己的晚餐吐得一干二净,之后胃便开始隐隐作痛。
她蜷缩在沙发上,拨通了妈妈的电话。
「喂?怡年,这么晚打电话过来,出什么事了吗?」怡年的妈妈正在洛杉矶出差,因为时差的关系,刚刚应该还在熟睡,所以声音有点沙哑。但毕竟凌晨接到电话,想必出了什么意外,所以问话非常急切。
「没事,妈妈,我肚子疼。」怡年一边回答一边暗自骂着自己:就说肚子疼就好了,干嘛要在前面加「没事」两个字显得自己懂事。
「要不要紧啊?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多喝点热水,不行让刘阿姨带你去医院吧。」妈妈关切的语气中多少透着一丝惊讶,因为通常像肚子疼这种「小事情」怡年自己就搞定了。
虚伪。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赶回来,明明知道这些解决方法我都能想到,还要告诉我。
「好了,我知道了。代问爸爸好,你们忙工作吧。」说完,怡年挂掉了电话。
她打开冰箱,从冰格里抠了几块冰扔到了杯子里,又踩着凳子,从厨房柜子的最高处拿了一瓶没有开封的威士忌,拧开盖子,倒了大半杯,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因为喝的太猛,呛到了气管里,不住地咳嗽,同时胃里像火燎一样痛。
最后,她还是哭了出来,不是因为痛,而是原本以为只要不听爸妈的话,就能满足自己放纵的欲望,但爸妈根本就不管她,在把她塑造成现在这样之后,就再也没有管过她。她用尽全身力气,却像挥拳击中了空气一般无力。
第二天,她没有请假,接着上学。但从这一刻开始,她和周围的同学之间隔上了一层透明的纱,时不时能从纱的那一头透过几个幸福的分子,而这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最叫人无奈。无奈,恐怕就是最为极致的痛苦了。
这个时候,阿然出现了,他在初二时转学到怡年的班级。在他来之前,班上就传说着他的「事迹」:他是因为和老师吵架,被老师记恨才被迫转学的。甚至有传言说,老师原本打算体罚他,但他示好一般和老师握了一下手,然后老师就怂了。
在中学里,这种敢于和老师作对还能取得胜利的同学总是很容易建立自己的威信。来到怡年的班级之后,他的周围迅速聚集了一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