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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别瞎说!况且我的名声也已经被我自己糟蹋得差不多了。”
福克扫了一眼游乐场,看到一对老夫妇,好像以前是他父亲的朋友。他们正在跟一位年轻的警察交谈,那个警察穿了全套的制服,脚上还蹬着靴子,在下午的太阳底下热得大汗淋漓。当他礼貌地点头时,前额都在闪闪发亮。
“嘿,”福克说,“那就是巴布里斯的接班人吗?”
格雷琴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对。巴布里斯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听说了,挺可悲的。他以前老是讲一些恐怖故事,主角全是在农场调皮捣蛋的小孩子,结果把我们吓得半死,记得吗?”
“是啊。他之所以会心脏病发作,全是这二十年来自作自受。”
“虽然如此,但还是挺遗憾的。”福克真心诚意地说,“这个新人怎么称呼?”
“拉科警长。要是你觉得他看起来一脸倒霉相,那就对了,因为事实如此。”
“他干得不好吗?看起来跟大家相处得还可以啊。”
“谁知道好不好。他才来上任,一转眼就出了这事儿。”
“刚来就碰上这么个烂摊子,确实有的受了。”
格雷琴刚要开口回答,就被落地窗旁的一阵骚动打断了。众人恭敬地让出一条路来,芭布·汉德勒与格里·汉德勒出现了。夫妻俩在夺目的阳光下眨着眼睛,紧紧地握着手在一群群哀悼者中来回走动。几句话,一个拥抱,勇敢地点点头,然后继续前行。
“你有多久没跟他们说过话了?”格雷琴小声问。
“二十年,直到上周为止。”福克说完,便静静地等着。格里从游乐场的另一边望过来,看见了福克与格雷琴。他本来正要跟一个身材圆胖的女人拥抱,这时立刻抽出身来,那女人猝不及防,双臂扑了个空。
到葬礼上来。
福克依言来了。此刻,他看着卢克的父亲一步步走近。
格雷琴抢先拦在前面给了格里一个拥抱。他的目光越过她的肩头,与福克对视着,他的瞳孔又大又亮。福克怀疑,为了撑过今天,他说不定借助了药物。当格里终于被放开后,他伸出热乎乎的手,紧紧地握住了福克的手。
“你来了。”格雷琴在场,他不便多说。
“嗯。”福克说,“我收到你的信了。”
格里依然直视着福克。
“是啊,我觉得对卢克而言,你的到场是非常重要的。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孩子。”
“当然要来,格里,”福克点了点头,“亲自来一趟是应该的。”
格里的疑虑并非没有理由。一周前,福克坐在墨尔本的办公桌旁,茫然地盯着报纸上卢克的照片,电话突然响了。福克已经有二十年没听过格里的声音了,格里颤颤巍巍地把葬礼的时间、地点告诉了他,最后说:“我们到时候见。”他说得很肯定,没有用疑问句。福克避开了照片上卢克的视线,含糊地说了些工作繁忙、脱不开身的托词。其实,当时他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参加葬礼。两天后,那封信到了。格里肯定是一挂电话就把信寄出去了。
你说谎了。到葬礼上来。
收到信的那天,福克一夜都没睡好。
此刻,他们两个都尴尬地看向格雷琴,而她则眉头紧缩,看着儿子晃晃悠悠地往单杠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