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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瑞克·福克,这个性情温和、恬淡寡欲的男人,在警局被扣了整整五个小时。
他认识艾莉·迪肯吗?当然认识,她是邻居家的孩子,是自己儿子的朋友,是那个失踪的姑娘。
警官要求他提供那天的不在场证明。下午他基本都在外采购日用品,晚上去了酒馆。在好几个不同的地点,都有不少人看见了他。他的不在场证明就算谈不上无懈可击,也已经相当严密了。于是问题继续。是的,他以前曾经跟那个女孩儿说过话。说过那么几次?是的。次数多吗?也许吧。不,他无法解释艾莉·迪肯为何会有一张写有他的名字和她的死亡日期的字条。
不过,“福克”并不只是他的名字,对吗?警官们尖锐地问道。听了这话,亚伦的父亲陷入了沉默。他低下头,一个字都不再说了。
他们放他走了,接下来该轮到他儿子了。
“巴恩斯是从墨尔本借调过来的。”拉科说。这时,福克已经跟在他身后从挡板下钻进了办公区域。警局的大门在身后“砰”的一声关上了,屋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真的吗?”福克很吃惊。巴恩斯的模样完全就像一个喝着自家产的牛奶长大的乡下小子。
“对,但他的父母都是农夫。家不在这里,在西部。我觉得正因如此,他才被一下子选中调到了这个职位上来。其实我很同情他,他刚到城里,屁股还没坐稳就被派过来了。不过话又说回来——”拉科扫了一眼紧闭的警局大门,重新考虑了一下,“没什么。”
福克能猜到他想说什么。城里的警局是不会把优秀的警官借调给乡下的,尤其还是基瓦拉镇这么偏僻的地方。巴恩斯在这里恐怕帮不上什么大忙。拉科很谨慎,并没有把这话说出来,但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在这个警局里,他基本都得靠自己。
他们把装着凯伦和比利的东西的纸箱放在了一张空桌子上,将它打开。日光灯在头顶发出嗡嗡的声音,窗外有一只苍蝇反复地往玻璃上撞。
亚伦坐在一把木椅子上,紧张得直想上厕所,膀胱涨得生疼。他坚持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说法作答。我跟卢克·汉德勒在一起。打野兔。两只,我们打死了两只。没错,艾莉是我的朋友。是的,那天我在学校见过她。不!我们没有吵架!我之后都没再见过她了。我没有攻击她。我跟卢克·汉德勒在一起。我跟卢克·汉德勒在一起。我们在打野兔。我跟卢克·汉德勒在一起。
他们只能放他走了。
此后,新的流言蜚语又出现了。也许不是谋杀,而是自杀。一个柔弱的少女被福克家的男孩儿逼上了绝路,这是最流行的版本。还有一个版本就是他的怪人老爹对少女纠缠不休。谁知道呢?反正不管是哪一种,都等于杀人。艾莉的父亲马尔·迪肯在背后推波助澜,谣言不胫而走,变得越来越声势浩大,越来越可怕。
有一天晚上,福克家的玻璃被一块砖头打碎了。两天后,街角的小店拒绝卖东西给亚伦的父亲。他两手空空地被赶了出来,眼睛上中了一拳,痛得火烧火燎,家里要买的杂货还堆在店里的柜台上。次日下午,有三个男人开着一辆卡车尾随亚伦放学回家。他们慢慢悠悠地跟在后头,亚伦拼命地把自行车越蹬越快,每次战战兢兢地回头看时,车身都会摇晃一下。他听到自己的呼吸是那么沉重,震耳欲聋。
拉科把纸箱里的东西都拿出来,依次在桌上摆开。
一个咖啡杯,一个用修正液写着“凯伦”的订书机,一件厚实的羊毛衫,一小瓶叫“春日恋曲”的香水,还有一张比利和夏洛特的合照。东西少得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