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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克打开那个相框,看了看照片背面,什么都没有。他把照片又装回了相框中。在桌子对面,拉科取下了香水瓶的盖子,喷了一下,一阵淡淡的柑橘香飘在空中。福克喜欢这个味道。
他们接着看比利的东西:三张画了汽车的画、一双小小的运动鞋、一本初学者读物和一包彩色铅笔。福克翻了翻那本读物,不知该如何是好。
那段时间,他发现父亲总是看着他。有时在屋子的另一端,有时隔着一层窗玻璃,有时又躲在报纸后面。亚伦常常觉得后脖颈有羽毛拂过的感觉,于是便抬起头来。这时艾瑞克的目光会突然移开,或者依然定定地看着亚伦,一言不发地沉思着。亚伦一直在等待父亲把心中的疑问说出来,但是却没有等到。
后来,有一头死了的小牛被搁在了他们家的门阶上。它的喉咙被割得很深,头和身子差点儿就完全分离了。第二天早上,父亲和儿子把能带走的东西统统塞上了卡车。亚伦跟格雷琴匆匆地道了别,跟卢克稍微多说了几句话。他们俩谁都没问他为何要走。当父子二人开车离开基瓦拉镇时,马尔·迪肯的白色卡车紧随其后,一直跟着他们越过镇子的边界行驶了一百公里。
他们再也没有回来。
“那天下午,凯伦让比利回家了。”福克说。自从离开学校以后,他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在他死的那一天,他本来应该出去跟朋友玩,但是她却把他留在了家里。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不像。”拉科摇了摇头。
“我也觉得不像。”
“但是,假如她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预感,她肯定会尽量把两个孩子送得远远的。”
“也许她猜到有事情要发生,但是并不知道是什么。”福克说。
“或者并不知道有多么糟糕。”
福克拿起凯伦的咖啡杯,又放下了。他检查了一下纸箱,伸手进去摸了摸边边角角,里面已经完全空了。
“我本来还盼着能有所收获。”拉科说。
“我也是。”
他们俩久久地盯着桌上的东西,然后把它们一个一个地放回了纸箱里。
<a id="b1" href="#a1">[1]</a>伊丽莎白·泰勒(Elizabeth Taylor, 1932—2011):女演员、商人及慈善家,有一头标志性的乌黑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