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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没有传来消息,邵彬他们还在侦查现场。”
“那我猜就是没有了。”程皓说道,“何兴远死的时候,夹竹桃的标本就在他身边。凶手就是怕我们注意不到,所以才会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
“你会这么问,是觉得两起案件的凶手是同一个人吗?”
张凡凡挑了一下眉:“可是不管是从犯案手法、现场遗留的证据来看,都不像是一个人所为。”
“也许是我想错了……”程皓打起精神,“不管怎么说,先分开调查吧!有没有关联,查查就知道了。”
很快联络上何兴远辞职前所在的派出所,程皓打了一会儿电话,在一张白纸上记了半页,放下电话对周晴说:“何兴远以前的同事说,他辞职的理由是要陪老婆去昆明做心脏手术,当时所里建议他休假,但是他拒绝了,坚持要辞职。跨省的病例,你能查到吗?”
周晴点点头:“能,但是要跟医院那边提前打个招呼。如果是心脏手术的话,那我大概知道应该是哪个医院了。”
果然,徐晓蒙确认方虹的身上有做过心脏手术的痕迹,再加上采集的她的指纹跟档案库里方虹港澳通行证上录取的指纹对比一致,于是当场确认,滨海路上发现的女尸,正是方虹。死者身上出现的骨折情况也得到了确认,是严重的开放性骨折,多发生于车速在40km/h以上的车祸伤。切开皮肤检查深部组织,可见大量出血和组织挫碎。
程皓把结果汇报给周志东,随后又说:“周局,我觉得我需要去一趟贺州,我总觉得何兴远的死跟他突然辞职这件事有关系。”
周志东问:“理由?”
程皓笑嘻嘻地回答:“直觉。”
周志东抬手点点他,说:“你是警察,不能总凭着直觉办案。”
程皓清了清嗓子,说:“何兴远就算要陪老婆做手术,派出所已经答应让他休假了,可他坚持要辞职,而且方虹康复之后他们并没有留在贺州,而是来到了望海市,这些实在是有点说不通。”
周志东点点头:“好在也不远,明天一早你就去吧。”
程皓刚想走,周志东喊住了他:“何兴远的父母应该还在贺州,见老人的话,还是女的比较好说话,你带上张凡凡一起去吧!”
程皓点头,周志东又叮嘱说:“路上小心。”
走出周志东的办公室,程皓看到张凡凡还在拉着人仔细筛选资料,周晴看他进来了就朝他挥手,兴高采烈地说:“我拿到方虹的病历了!”病历上显示,方虹在2014年4月到6月期间做过2次心脏瓣膜修复手术。
程皓抽出那根烟卷随手在指尖转着玩,病历看完了被他丢在一边:“两次手术,这可不便宜啊!”
周晴点头,随即飞快地敲击键盘:“很穷,特别穷。”她轻车熟路地把所有的记录分门别类地整理好:“何兴远每个月拿到手的工资只有不到3000元,他还要汇出去一部分给一个固定账户。让我查查这个账户是干吗的……”
程皓说:“2014年以前的能不能查到?不但要何兴远的,还要方虹的。”
张凡凡不解:“你怀疑何兴远有问题?”
程皓单手托着下巴,用烟卷在鼻尖附近蹭来蹭去:“我只是在想,他一个警察,方虹做手术那么大笔手术费,他是怎么凑齐的呢?”
周晴不以为然地说:“也许方虹或者方虹他们家有钱呢?”
程皓点点病历单:“方虹第一次检查出来心脏有问题是在2012年12月份,当时医生给出的意见就是尽快进行手术,但她接受手术的时间是2014年的4月份,整整隔了一年多的时间,如果方虹家有钱,手术早就做了,根本不可能拖这么久,拖到方虹病情加剧,需要连做两次手术。”
张凡凡和周晴都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程皓对周晴说:“小不点儿,你继续查查何兴远和方虹的银行账户,张凡凡跟我去趟贺州,天一亮就走。”
张凡凡“嗯”了一声,那边周晴已经跟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站起来原地乱蹦:“我不是小不点儿!不要喊我小不点儿啦!”
程皓站起来,从她头顶划了道线,比到自己肩膀:“呐……小不点儿!”
周晴刚想炸毛,张凡凡从旁边拉住了她,边捏了捏她的手边摇头,示意她不要跟程皓一般见识。周晴鼓着脸白了程皓一眼,然后重新坐下,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响。
张凡凡对程皓说:“我要回家收拾一下行李。”
程皓自己也有东西需要整理,最重要的是要把他扔在家里的警官证给拿出来,他中途跑回九山区自己住的地方简单收拾了行李,再赶到机场,天已经亮了,从望海到贺州很方便,最快的办法是坐飞机到桂林,再转车就可以了。张凡凡只背了一个双肩包,穿得十分利落简单,程皓拎了一个手提袋,出门时随手抓了一副墨镜戴上,在机场门口一站,气场招摇得很。
值机的座位,程皓是靠窗的,张凡凡在中间,程皓晃着机票问她:“你要不要坐窗边?”
张凡凡面无表情地拒绝:“不用,谢谢。”
登机之后程皓又问了一次:“你真的确定不坐窗边?”
张凡凡很明确地拒绝了他,系好自己的安全带:“不用,谢谢。”
飞机很快起飞,张凡凡正在认真翻报纸,无意间发现程皓的手紧紧握在扶手上,因为用力青筋都凸出来,她转头看他:“你怎么了?”
程皓笑得很勉强:“我没吃早饭,饿得有点晕。”
张凡凡从口袋里摸了摸,找出块巧克力扔给他,程皓一边咬着巧克力,一边深呼吸。
张凡凡看他这个样子有点奇怪,问:“真的没事?”
程皓用力挤出一个笑容:“没事儿,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他说着就真的靠在座位上,很快睡着了,恍恍惚惚的睡梦中,有人从高楼上一跃而下,血肉模糊地摔在他面前,他小心地往前走近几步,却在血泊中看到了自己的脸。那个梦虚幻又真实,让他的心脏狂跳,完全乱了节奏。
迎着初升的朝阳,飞机冲上高空,直入云层,抵达航线的最高点。那一刻,程皓满头冷汗地从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