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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一封信是几月几号?”
“恐怕——我说不上具体日期了。不过就像我说的,三四——”
我朝她挥挥手。“信上有什么异样的地方吗?说了什么古怪的事或是隐瞒了什么古怪的事?”
“哦,不。与其他家书没有两样。”
“在这个地方你们有什么朋友或亲戚吗?”
她奇怪地瞪了我一眼,刚想要说什么,却猛地摇了摇头说:“没有。”
“好吧。现在我来告诉你哪里有问题。我会跳过你对我隐瞒你的住处这一点,因为你也许是担心我会手臂下夹着一夸脱的烈酒冲过来调戏你。”
“这么说话可不是非常有礼貌,”她说。
“我说不来礼貌的话,我不是个好人。按照你的标准,任何一个没有至少三本祈祷书的人都不会是好人。可我的好奇心重。眼下最奇怪的是你居然不害怕。无论是就你个人而言,抑或是你的母亲。你应该害怕得要死才对。”
她纤细紧绷的手指死死地将包包抓在胸前。“你是说他出事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化作了一种悲伤的低语,像是殡葬业主在向死者家属要定金一般。
“我不知道有没有出事。不过我要是你的话,清楚奥林的为人,知道他写信来,之后突然中断,我才不会坐等到夏天休假才跑来问一堆问题。我可不会绕过警察,他们可是有专门找人的机构,反而去找一个你闻所未闻的独行侠,请求他为你大海捞针。我也不明白你亲爱的老母亲怎么能定定心心地坐在堪萨斯的曼哈顿家中,一周一周地为牧师缝补内裤。没有收到奥林的信。没有消息。她唯一做的就是深深地吸口气,然后接着缝补另外一条内裤。”
她一下子蹦了起来。“你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她气愤地说。“我觉得你很邪恶。你竟敢说我母亲和我毫不担心。你怎么敢这样说。”
我将二十元的纸币向桌子的另一侧又推了推。“你担心的是二十美元的价值,亲爱的,”我说。“并非是向我隐瞒的事。我觉得我真不想知道。把这一大张折叠的纸币放回你的工具包里,忘记见过我的事。明天你也许还想借给另外一个侦探呢。”
她气急败坏地合上包,压在钱上。“我永远不会忘记你的粗鲁,”她咬牙切齿地说,“这世界上还没人这么跟我说话过。”
我站起身,从桌子的一头溜达过来,“别想太多了。你也许会喜欢我的方式。”
我突然向前伸手,摘掉了她的眼镜。她向后退了半步,几乎要跌倒,我下意识地一手抱住了她。她双目圆睁,双手抵住我的胸膛,用力推开我。我仿佛是在被一只猫咪用力推搡。
“要是没有眼镜的话,这双眼睛可真漂亮,”我一本正经地说。
她松弛了下来,头向后一仰,双唇微微张开。“我猜你对所有的委托人都来这一套,”她温柔地说。此时,她的双手垂至身体两侧。她的包重重地敲在了我的腿上。她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了我的手臂上。要是她希望我松手的话,她给我的暗示则完全相反。
“我只是不想让你失去平衡,”我说。
“我知道你是细心的人。”她的身体愈加放松了。她的头回了过来,上眼皮耷了下来,不时颤抖几下,双唇张得更开了。嘴上浮现出一抹挑衅似的微笑,似乎与生俱来。“我估计你以为我是故意这么做的,”她说。
“故意怎么做?”
“摔倒,差一点。”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