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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们的水,”那人固执地反驳道,“让他们留着好了。它对我们可没好处。”
“威尔海滩似乎想要它呢。”
“哈!他们!”水闸看守者愤怒地啐了一口,“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啥。他们总是想要点这个那个废物。也总有傻瓜真给他们。我想要的,只是一副新闸门罢啦,可看起来一点指望也没有。我不停地要求。我问那边那个年轻的家伙,‘先生,’我告诉他,‘给我的水闸配副新闸门咋样?’‘我们的合同里没包括那个,’他说。‘是啊,’我说,‘淹掉半个教区也不在你们的合同里吧,我想。’可他听不明白。”
“好吧,开心点,”温西说,“喝一点吧。”
不过,他再次见到工程师时,还是记得跟他提了这事。
“哦,我觉得那没问题,”绅士回答,“我们事实上推荐过更换加固那些闸门来着,但是你知道,这件事整个跟什么法律问题有关。事实是,一旦你开始过问这种事,你就永远不知道何时才能了结。全都是零碎事情。在什么地方做好了,另一个地方又会冒出问题。不过我想你不必为此担心。真正需要考虑的是老岸堤坝才对——不过那又是归另一个组织管的。尽管如此,他们已经答应加固堤坝,加进一些新的石头构件了。要不这么做,就会有麻烦了。可他们不能说我们没提醒过他们。”
“挖开一处,”温西说,“你就得挖开下一处。真希望我们从没挖出过狄肯。一旦你放进潮水,它就总得流到哪里。”
詹姆斯·索迪根据雇主的要求回到英国,接到警察要他当证人的通知。他是个健壮的人,看起来比威廉大很多,一双冰冷的蓝眼睛,表情矜持。他重复了之前的说法,没有强调,也没有细节。他离开沼地教堂后突然在火车上病倒了。他觉得是某种胃部流感引起的。到达伦敦后,他感觉很难受,没法继续旅行,只好发了电报说明情况。他那天在利物浦大街附近的一家酒吧里,在炉火边蜷缩了好一阵;相信那里的人可能还记得他。他们夜里没有铺位给他,所以晚上他因为感觉好了点,就出门在一条小巷找到个房间。记不得地址了,不过是一个干净舒服的地方。早上他觉得自己好了,可以继续上路,虽然还是相当虚弱、头重脚轻的。当然,他看到了英国报纸,上面提到发现教堂墓地里的尸体。不过他对此一无所知,当然,只知道他从弟弟和弟妹那里听到过这事,不过也只是一提而已。他根本不知道那个死人是谁。听说是杰夫里·狄肯,他吃惊吗?确实很吃惊。这消息真让他不安。这对他的家人不利极了。
事实上,他看起来确实很吃惊。不过他嘴部的线条紧张,让布伦德尔警长相信,震惊是因为发现警察掌握了这个情况,而不是因为听到死人的名字。
布伦德尔先生很清楚法律对证人利益的关注,所以对他表示感谢,继续询问。酒馆被找到了,证明确实有个水手病倒,在炉边坐了一整天,喝热棕榈酒。不过那位给索迪先生提供整洁、令人愉快的客房的女士则不那么容易找到。
同时,伦敦警察的缓慢机器运转着,从几百份报告中,终于找到一个车行老板的名字,他在一月四日晚上,租了一辆摩托车给一位符合詹姆斯·索迪特征的男人。摩托车星期天早上由一位信使送回:一位年轻人,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失业者。
听到这里,负责伦敦这头调查的总督察帕克痛苦地呻吟一声。要让这位无名之徒出现,实在是绝无可能了。十有八九,他已把退回的押金藏进口袋,绝不会愿意出来承认这事了吧。
帕克错了。这个租车人显然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挑选了一位诚实的信使。扩大调查面,广而告之后,一位年轻伦敦人来到新苏格兰场。自称弗兰克·杰金斯,并解释道,他一看到公告就来了。他四处打工,恰好回到镇上,在招工处看到警察贴在布告栏中的公告。
他清楚地记得摩托车的事。他一直觉得这事很荒唐。一月五号那天,一大早,他在布鲁斯伯里一带闲逛,指望找个活儿干干,突然看到有个人骑着这辆车过来。这人个头不高,身材矮壮,蓝眼睛,听起来好像是个什么头头——说话尖锐快速,好像习惯发布命令。是的,他也许是商船上的大副,很有可能。现在一想,他确实挺像个水手的。他穿着一件湿透的、脏兮兮的机车服,戴顶帽子,拉下来盖住脸。他说啦,“过来,孩子,想干个活儿吗?”回答是“想啊”,于是他就问,“会骑摩托吗?”弗兰克·杰金斯回答,“没问题,长官”;于是他就被吩咐送这车去某个车行,取回退回的押金,送到詹姆斯大街和教堂大街交界处的拉格比酒吧外头,这人会在那里等他,会给他报酬。他完成了这活儿,花了不到一个钟头,都是按照吩咐做的(坐汽车返回),但是赶到拉格比酒吧时,陌生人不在那里,显然也从来没在那里等过他。一个女人说,看到他朝吉尔德福得大街方向走了。杰金斯一直等到中午,根本没见到那个穿机车服的人。他因此把钱托付给酒吧老板,还留了口信,说没法再等了,自己扣下了半克朗——那是他觉得自己该得的工钱。老板等车主过来取钱的时会帮他转告的。
老板被招来询问,想起了这事。没有符合形容的人过来取钱。找了半天,发现钱就放在一个脏信封里。信封是车行老板的收据封口的,上面写的地址是约瑟夫·史密斯,地址是虚构的。
接下来,显然是让詹姆斯·索迪和弗兰克·杰金斯对质了。信使立刻认出了雇主;詹姆斯·索迪礼貌地坚持表示肯定是弄错了。还有什么新招吗,帕克先生心想。
他把问题抛给彼得勋爵,后者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