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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骂我们,有几次我路过她办公室门口时,听见她在电话里骂人,骂得那个狠啊,骂人天生贱骨头什么的。也不知道接电话的是什么人,怎么受得了她这么骂啊?”
我笑着听她讲,小叶子越发滔滔不绝,借此发泄被辞退的郁闷,说有好几次,有个男人来找她,那男人的样子啊真可笑,被她骂得跟丧家犬似的。她赶他走,他赖在那里不走,说要她为现在的局面负责,听那意思好像是那男的很爱什么人,被阮经理设了个局给搅黄了。当事人并不知情,这男的非要阮经理帮她挽回局面,否则他就告诉当事人。
说完,小叶子就一本正经地看着我问:“你是阮经理的朋友,肯定知道其中奥妙吧?”
我摇摇头说:“我还真不知道呢。”
小叶子失望地看着我,“我就是有点好奇,觉得像读了个连载小说似的,很想知道下回故事,可惜我不在那里干了,没机会知道了。”
我冷不丁问:“那男的是不是个子一米七十五左右,身材比较瘦,看人时眼神低低的,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小叶子又兴奋了起来,“是啊是啊,你也认识他?”
我笑笑,“见过一两次,好像是阮经理很久以前的朋友。”
“嗯,肯定是。那男的说,阮经理躲也没用,就是整容整成外国人的模样他也能认出来。看样子认识时间不短了。”
小叶子的话让我满脑子的猜想在开花,又找不出头绪,脑袋就更沉了,索性让小叶子给做个面部深度清洗。她高兴得不成,笑着说希望我常来,这里虽然门面朴素,但美容效果不比大店差,价格又公道,大店卖的是门面,小店卖的是服务。她絮絮叨叨地说着,手指在我脸上滑来滑去。
做完美容,天色渐晚,谢了小叶子往外走,路过菜场时,买了些菜。
晚饭后,丁朝阳开车送我去电台。
等做完节目,见手机里有条短信,是李长风的,说他在电台外等我,要告诉我点事。
我从窗子往外看了看,丁朝阳的车子也在,想起他看到李长风短信时的表情,便飞快给他回了短信,告诉他改天,今天男朋友在楼下等我呢。
李长风回的短信后半段让我魂飞魄散:好的,我们明天见,你要先有点心理准备,阮锦姬是宣凌霄同父异母的妹妹。她的真名叫朱槿。
我被这个消息弄得魂不守舍,在导播室坐了好半天表情才恢复平静。
导播开玩笑说:“看你这样,该不是脚下的两条船撞到一起了吧?”
我说去去,就不能想点高级的?正说着丁朝阳就打进电话了,估计他又是在车上听着节目等我,节目结束半天了还没见我出来,就电话催一下。
我匆匆接起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因没电而自动关机了,我的心突然有点虚,惦记着李长风的短信还没删呢,慌慌地往下跑。丁朝阳早把车门打开了,脑袋从车窗里探出来,直直地望着广电大厦前的台阶,待我一坐下就问:“手机怎么打不通了?”
“没电了。”我把手机冲他扬了扬。
他系上安全带,“以后身上带块备用电板,万一有紧急事,手机偏偏在这时掉了链子,多着急。”
我嘻嘻地笑,“我记性不好,总忘记带。”
丁朝阳的脸就唬了下来,用吓唬小孩的语调说:“让你遇点事,长一次教训记性就好了。”说完,摸摸我的脸,“以后我负责把你换下来的电板及时充电,每天早晨出门前检查你包里有没有装一块备用电板。”
“呵,干吗这么风声鹤唳呀?”
他没正面回答我,只说:“以后只要不出差,我会每天晚上都来接你。”
“好啊。”我笑着说,然后问,“怕我被色狼劫了去啊?”
他“嗯”了一声:“那是。有个男人在附近徘徊了好久,看他满眼张望的样子就不像好人。”
我估计可能是李长风,但不想跟他解释,就把脸往他脸上贴了贴,“待我这么好,谢谢你。”
他的舌尖在我脸上滑了一下,启动了车子。
回家后,我惦记着找块电板换上,把李长风的短信删掉,我向来细腻而敏感到了患得患失的程度,习惯于把任何细节的去向都设想到最坏。唯恐丁朝阳一不小心看到了那则短信,知道了我所认识的阮锦姬就是令他闻之变色的朱槿。
我推说头有点晕,想休息一会儿,让他先去洗澡,他怏怏进了卫生间。我飞快地找出电板,换上,开机,正小贼一样手忙脚乱地删短信呢,丁朝阳突然从卫生间出来了,我的手一松,手机就掉在了地上。
我的张皇失措让他疑惑,边嘟哝着说忘记拿换洗内衣了边帮我把手机捡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说:“还好,没摔坏。”把手机塞回我手里,拿了内衣,进卫生间了。
我捂着胸口,吁吁地喘息了几大口。天哪,我也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人,却被这个短信吓成这样。可见,相对于鬼鬼怪怪或是再恐怖的事情,秘密的杀伤力才是最大的。
怪不得在好多小说和电影里,会有那么多人为某个秘密付出代价,甚至是生命。
在平静安好的生活中,秘密才是最孔武有力的魔鬼。
5
好不容易盼着丁朝阳去公司了,我一骨碌爬起来,飞快洗漱,给李长风打了电话。他好像很忙,说中午一起吃饭,挂电话前,不忘揶揄我一句:“本想昨晚约你出去喝咖啡,不承想半路杀出你的男朋友,我的及时撤退很识趣吧?”
我一门心思想知道阮锦姬和宣凌霄到底是怎么回事,没心情和他打趣,只催他早点出来,不要耽搁太久。
“要是单纯为见我而这么迫不及待该多好。”
我没吭声。他就哈哈地说:“玩笑一下嘛,吓成这样?中午见。”
一上午闲着没事,忽然想起好久没到隔壁看看了,便把大门反锁上,打开了隔壁的门。地板很干净,我没什么新发现,对他为什么要把这个房间收拾这么干净而百思不得其解。从通往阳台的不锈钢栅栏门向外看了看,里面多了几件工具,锤子凿子等。我纳闷,丁朝阳是养尊处优的人,自诩体面,这类要动用铁器的活,基本都是从外面找人来做。
我看看阳台角落里还堆了些什么,可不锈钢护栏门锁着,翻遍了全家也没找到钥匙,和李长风约的点快到了,只好作罢。
一见面,李长风径直就说通过户籍档案查到了阮锦姬母亲的资料。当年,朱美萸未婚先孕是轰动整个街坊的新闻,为此她被父母赶出了家门,和娘家哥哥以及父母老死不相往来。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生的孩子是宣凌霄父亲的?”我亟亟地问。
“向你学习了一下嘛,我做了次私家侦探,走访了她母亲当年的一些老邻居。”
据说个性张扬的朱美萸自从和宣凌霄父亲好上后,就到处讲自己正和一个在美国有遗产的有钱人恋爱了。父母信以为真,催她把人带回来看看。朱美萸也果真把人带回来了,但她没和宣凌霄的父亲说是以男朋友的身份带他回家见父母,只说让他陪自己回家拿东西。结果,宣凌霄的父亲一进门就嗅出了不对头,当朱美萸的父亲询问他的家庭情况时,他如实回答了。朱美萸的父母当时就翻了脸,说他不是好东西,都已经结婚而且是孩子的父亲了还和自家女儿勾三搭四。本来宣凌霄的父亲就为朱美萸把他当男朋友介绍给家人而有些恼火,又被她父母劈头盖脸地指责,就更不高兴了,没压住火,就和他们吵了起来。
那时,朱美萸家住棚户区,一个大院住了二十几户人家,朱美萸的父母边吵边把宣凌霄的父亲往外推,骂他是不要脸的流氓,让他滚,搞得满院人都放下饭碗出来看热闹。
不久,朱美萸的肚子就大了,她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在大杂院进进出出,丝毫没有羞愧的意思。街道主任都快把腿跑断了,她就是不肯松口去堕胎。父母觉得家里有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女儿实在没脸见人,索性把她赶出去了。
直到多年之后,朱美萸的故事还被老街坊们津津乐道。
阮锦姬的身世让我难受。知道了这些后,再想她的样子,就有些楚楚惹人怜的感觉了。
李长风托起下巴,看着我,“对老同学侦探来的情报还算满意吧?”
“谢谢。”我笑,然后拼命想古福利死的那天晚上,阮锦姬去海边干什么?我知道她一直在收听我主持的节目,当她听到古福利在节目里的倾诉后,为什么会那么怕呢?为什么奋起而阻止他说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