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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朝阳换掉了隔壁房间的门锁!
第二天,他去公司后,我怎么也打不开隔壁房间的门了。钥匙还是那把钥匙,它一直被我放在厨房的煤气表盘后,他绝无可能发现并换掉。
锁还是原来的款式,但确实是换过了的。
难道丁朝阳知道我曾进去过?我鼻尖上渗出了一层细汗。什么都没心情做,到处翻,连垃圾桶都不放过。我拎起垃圾袋,在垃圾袋和垃圾桶之间有些沙子状粉末,捻了捻,是从建筑物上弄下来的那种粉末。
家里的任何一面墙壁都没有被动过的痕迹,除了我进不去的隔壁!
这些粉末是从哪里来的?
我找了只纸袋,把粉末小心翼翼地倒进去,放在煤气表盘后。
中午,给李长风打电话,告诉他我回来了。他有点意外,说中午请我吃饭,算是接风。我笑他小题大做,几天而已,接哪门子风。
李长风郁郁说:“你们女人啊,就不能对暗恋你们的男人慈悲点?多少解点风情。”
他一贯地开着玩笑说真话,也就是调侃而已,不会顺杆往上爬。我开玩笑道:“是我不好成了吧?”
“这还像那么回事。”又说了吃饭的地点,就收了线。
8
李长风说:“你不要再继续多疑下去了,古福利确实是自杀。”
“怎么说?”
李长风点了支烟,慢悠悠地说:“一个经常在那一带出没的流浪汉告诉我的。那天晚上他就在附近海边,看见过古福利,他坐在一块礁石上边打电话边哭。后来,来了一个女的,他们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女的好像恼了,抡起手包砸男人,被男人一把夺了去,摔在了礁石上。”
我想起了阮锦姬LV包上的口子,可能就是这样被礁石上锋利的牡蛎壳划破的。“然后呢?”我问。
李长风眯着眼睛,冲着窗子,长长地吐了口烟,“然后,女人开始骂他,骂得很难听,类似于人渣什么的,看着他就恶心,说如果他再这样没完没了她早晚有一天会把他做掉。男人好像被骂蒙了,突然大喊他这就死给她看。女人嘲笑了他几句,大约是像他这种人,活着也没多大意思,还不如快点死了呢。男人说着说着就做出真要往波涛汹涌的海里跳的样子。女人骂他是个疯子。不知怎么的,男人好像真跳进海里了,女人吓坏了,还喊了几声救人,见没人回应,就匆匆跑了。”
见我不语,李长风笑着说:“这个结果让你很失望是吧?”
“要嘲笑我自作聪明?”我拿眼乜斜他。
“错了,是佩服你的聪明。不过说真的,虽然阮锦姬没有亲手谋杀古福利,她至少也要对他的死承担一些责任。如果不是她用话语激他,他可能不会有决心跳海,还有古福利跳海后她应该拨打求救电话,她没有。或许,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我就不明白了,即使她是为哥哥好,想让古福利离他远点,也不至于这么偏激吧?会不会另有隐情?”
“宣凌霄对她是很好,她是在别人的冷嘲热讽中长大的女孩子,一旦有个人对她好,她会恨不能以命相报的。你们男人不会理解女人是种多么注重感情的动物。”我不想让李长风过度深入这件事,想把他的思路拦截在这里。
李长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半天才说:“其实你并不信任我。”
“怎么说?”我作嬉笑状。
“阮锦姬,对,也就是朱槿,曾在你男朋友的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心下一寒,脸上却故作轻描淡写状:“我当然知道,但她在我男朋友的公司做过事,不等于她这个人有更大的问题。”
“一个没问题的、清白的人,为什么要用化名?”说完,李长风并不等我回答,宽厚地拍拍我的肩,“就当我没说。”
我怔怔地看着他,面对李长风眼中不被信任的淡淡感伤,刹那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李长风兀自招手埋单,起身,在我肩上扶了一下,“老同学,你好好地快乐,是我唯一的心愿。”
他走了,背影消失在初秋的风里。
我的眼睛有点潮湿,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只有披荆斩棘的爱情才令人动容,还有一种期而不得的爱,终被岁月淘洗成了沉默无语的关怀,不期望峰回路转,只有祝福。
9
秋高气爽里,我却有些萎靡,每晚从电台回来后就困意沉沉,连丁朝阳的求欢都顾不上搭理就一头扎到床上,夜夜沉睡如石。早晨醒来,头还昏着,一个白天都提不起精神。丁朝阳也是,常常是吃着吃着早饭就哈欠连天了。
现代人都是因为压力过大而失眠,我们可倒好,反而得了嗜睡症。我对丁朝阳说:“我们要不要去看医生?”
丁朝阳扑哧笑了一下,“春困秋乏嘛,正常现象,看什么医生?有好多人想睡还睡不着呢。能睡是福,美女是睡出来的。”
我无力地趴在餐桌上,懒洋洋地看着他,“万一我睡成白痴怎么办?”
“那我就娶个小白痴做老婆。”他隔着桌子捏捏我鼻子,“我不爱你脑子里的智慧,我只爱你这个人。”
我暖洋洋地笑着看他收拾停当,出门,才大大地伸了个懒腰,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起最近嗜睡的事。母亲听了,就说:“傻孩子,你该不是怀孕了吧?”
“不可能!”接着母亲的话,我脱口而出,又猛地掩住了嘴巴。丁朝阳没生育能力的事,母亲并不知道,也不想让她知道,怕她为我伤感。
幸亏母亲没对我刚才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有什么疑惑,只一个劲地絮叨,女孩子要懂得爱惜身体,没打算要孩子前一定要监督男人做好防范措施。男人都是些贪欢顾不得疼女人的东西,别指望他们次次周到,也别侥幸,不然身体受了苦再后悔就晚了……
我说:“好啦好啦,我记得啦。”
母亲又絮叨道:“觉是外财,越睡越来,你越睡越想睡,别整天闷在家里写文章,常出去走走,晒晒太阳就好了。”
窗外阳光很好,放下母亲的电话,我换上运动装,想去海边跑会儿步。
正要进电梯呢,楼下邻居从另一部电梯里迈出来,见我要进电梯,忙喊住我:“李小姐,你等一下,我和你说几句话。”
楼下邻居是位赋闲在家的中年女子,自从我做保险代理员去她家坐过一次后,每次在电梯里遇见了都会点头笑笑。
“呵,黄太太有事找我?”我撤出迈进电梯的一只脚。
黄太太面带难色,小心地问道:“李小姐,你们每天凌晨敲打墙做什么?”
“不会吧?最近我们都睡得很早,再说,没事我们敲打墙干什么?会不会是别人家的声音你听错了?”
“没错,就是你家丁先生。我轻度神经衰弱多年了,晚上有点声音就睡不着,我起来听过,声音就是从你们家传来的,每次都是敲一两个小时,敲打完了,你们家的门就响了,好像有人出去了一会儿又回来了。”
猛然地,我有些明白,向来精力充沛的我为什么会在最近嗜睡如命,而丁朝阳的哈欠连天,是因为夜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