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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叫霍雨薇,他是霍霖,我弟。”女人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原来他俩是姐弟。我有些吃惊,不过这也解开了我刚刚的一个疑惑,这个叫霍霖的简直什么话都听这个女人的。现在虽然误会都解开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死一般的寂静,尴尬的气氛在车上狭小的空间里弥散开来。我本想说些什么,但最后也还是作罢。

我将身子往下靠了靠,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再将羽绒服的帽子翻上来,垫在后脑勺上。听着车轮轧在泥水里发出的哗哗声,倦意很快袭来。

山路很是崎岖,虽然车速不快,但一路上车子都在颠簸,所以我其实根本没有睡着。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车子渐渐平稳。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又过一段时间,车速开始降低,身体能隐约感觉到一个向前的离心力,随后车终于停了下来。

我靠在座位上,不愿睁开双眼,只听到一阵钥匙的抽拔声,随即车门被打开,有人下车了。直到最后周围再也没有声音,我才挣扎着睁开双眼,车上果然已经没人了。最近不知怎么了,每次坐在车上,我都有一种很困的感觉,难道真的是冬天到来的缘故?今年的冬天倒是异乎寻常地寒冷。

我强忍困意打了个哈欠,右手摸索了一阵才找到门把手。门一开,瞬间的降温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我还不清楚这是哪儿,但这里的气温着实比山外低了不止七八度。我有点后悔少穿了衣服,不过注意力瞬间就被眼前的一栋庞大建筑夺走了。

规则的外形,漆黑的外表,从我的角度几乎看不到一丝缝隙,简直像个外星文明的产物。正当我的脑海里浮现种种疑问之时,我看到了陈默思,他正向这栋奇怪的建筑物走去。没过多久,他停了下来,站在漆黑的墙面前,不知在想着什么。突然,毫无瑕疵的墙面裂开了一道缝隙,一扇门开了,陈默思回头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走了进去。随后这扇门缓缓合拢,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这栋建筑宛如一个异形,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给吞了进去,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有的只是无尽的冷寂。

我看了一圈周围,宽广的空地被周围的针叶林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没有风,一切都很是安静。刚刚的那对姐弟也没了踪影,应该是已经进入了那栋奇怪的建筑。我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走到那面漆黑的墙壁前,门再次打开,里面露出的依然是黑暗,无止境的黑暗。

我走进去,门很快就再次闭拢,黑暗笼罩四周。我下意识地伸手去触摸四周,两侧都是墙壁,大概仅能容一个人堪堪通过。我摸索着向前移动,地面很平,但通道很曲折,过了一会儿,前方似乎出现了阻挡的东西。还好一路上我都足够小心,不然现在头上肯定已经鼓起一个大包。我用手摸了摸,有把手,是个门,但不管我怎么弄都弄不开。这时我才意识到,右侧似乎还有通道,但右脚抬起的时候碰到了什么,我用脚再次向前试探,是个台阶。默思刚刚也是从这儿走的吗?我犹豫了一下,迈步走上台阶。

台阶也是同样的曲折漫长,就在我以为不知会走到何时的时候,一转弯,视野突然亮了起来。我眯起双眼,下意识地用双手做出保护自己的动作。很快,这种不舒服的感觉消退了,我再次睁开双眼,视野里出现了陈默思的身影,他做出了欢迎我的手势。

“欢迎来到日月山庄,我是这里的管家严凤宽,你叫我老严就行。”

我还没反应过来,旁边就走来一个很大年纪的老爷子,他头发花白,看起来颇为瘦弱,但双目炯炯有神。我和他握了握手。

“旅途还顺利吧?”他小声问了我一句,语气温和。

我点点头,但实在忍不住又打了个哈欠。一路上的颠簸,这种半睡半醒的状态往往会招来更大的睡意。

老严应该是看出了我的倦意,笑了笑,说道:“好了,先去休息吧,晚饭很快就会准备好。房间就在旁边,大家跟我一起来吧。”

最后这句话老严是向着右侧说的。这时我才注意到,在我右侧除了陈默思,还有和我们同来的那对姐弟。他们此时正坐在一旁的茶色沙发上,小声谈论着什么,弟弟霍霖看起来颇为激动。在老严说出那句话之后,两人才看向这边,随即都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放在一旁的行李箱。这时我才想起,我和陈默思的行李还放在路上抛锚的那辆车上面呢。我看了一眼陈默思,他耸耸肩,应该也是注意到了这一点。

“你们二位的行李我待会儿派人去拿,你们先跟我来,找到自己房间。”

老严的安排也很周到,不宜回绝,我们只好跟在他的身后。和外部漆黑表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栋建筑的内部却是纯白的色调,不管是墙壁地面还是天花板,都被白色所覆盖。这也是刚才我一进来就感到刺眼的原因,这里简直太亮了。虽然天色已暗,从一侧的几扇落地窗中已不会进入多少光亮,但天花板上密布的LED灯管却提供了充足的照明。这里应该是类似客厅的地方,不过家具却很简单,仅有的几件都是偏深色的,在这种环境中略显突兀。

整个客厅的空间是有一定弧度的。在老严的带领下,我们向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其他房间。不过这些好像不是替我们准备的,所以我们继续向前走去。我和陈默思走在最后,突然我想起一件事,便小声问他:

“默思,这个老严……他不怀疑我们的身份吗?”我和默思是拿着已经被害的推理作家界楠的那封邀请函过来的,来的路上霍家姐弟俩就已经对我们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这个管家老严,怎么说呢……他的行为显得过于平常了。

“他不认识我们。”陈默思回答得很简短。

“不认识……本来就不认识啊,我们之前又没见过。”我对陈默思的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

“是没见过,但他同样也不知道十年前的我们。”

“十年前……”

“十年前,这个老严应该不在这里。换句话说,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十年前我们究竟有没有来过这里。”

我终于明白了陈默思的意思,不过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一想到路上那对姐弟的表情……对此我很在意。不过老严竟然也是局外人,这多少让我有些吃惊。

“好了,这里是霍小姐您的房间。”缓慢前行的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前方传来了老严的声音。

我们在一扇白色的门前停了下来。这只是一扇普通的门,唯一的特点恐怕就是门把手也被漆成了白色。二楼整体是一条具有弧度的走廊,走廊旁边均匀分布着几个房间。霍雨薇此时正站在那扇门前,她的紫色行李箱体积很大,简直与门的宽度差不多,我开始担心她怎么把这个行李弄进房间去。

“看什么看,还不帮忙!”在房门打开后,霍雨薇大声喊道,而对象则是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的霍霖。

在听到老姐的命令后,霍霖有些不情愿地推着那个紫色的行李箱,与拎着体积同样不小的行李袋的霍雨薇一起进了房间。没过多久,霍霖走了出来,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现场变得十分尴尬。

“霍先生,您的房间在隔壁,我们再往前走一点就是。”老严的声音再次传来,我隐约听到霍霖吁了一口气的声音。

紧接着,沿着这个弧形走廊,霍霖、陈默思和我被依次分到各自的房间。

图1 日馆二层房间分布示意图

房间真的很大。虽然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这个建筑究竟有多大,但以我的常识来说,这里真的很大了。

首先是床,我进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张超大的席梦思软床。床本身是黑色的,床垫和床单都是白色的,再加上那看起来就十分松软的枕头,我把背包一扔,就扑了上去。就这样抱着枕头享受了好几分钟,我才极不情愿地翻过身来。其实房间的设施倒是挺简洁的,和之前客厅里看到的差不多,是同一种风格。

房间仅有一扇窗户,是可以推开的那种,不过为了房间的保温,现在是关着的。收在一旁的窗帘是偏深色系的丝质纤维,窗外看起来已经很暗了。整个房间唯一的照明就是房顶的那盏吊灯,古典造型与现代LED相结合的设计令人眼前一亮。窗户底下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是一盏台灯,造型极为简练。与书桌相配的是一张实木椅子,也是黑色的。除了这些就是角落里的那个衣柜了,现在衣柜门是开着的,里面还有几个木质衣架。

我从床上爬下去,将地上的背包捡起,拉开拉链,走到衣柜前,将为数不多的衣物塞了进去。房间里似乎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具体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但现在的我反而清醒了许多,一下午的疲惫一扫而空。我坐在床上,把今天一天的经历仔细回顾了一下。

到目前为止,我仅见了这座山庄里的三个人,分别是看起来很和蔼的管家老严,还有那对一直吵吵闹闹的姐弟。那对姐弟看起来都只是二十来岁的样子,尤其是弟弟霍霖,应该才二十出头吧,估计比我都小。十年前,他才十岁多一点……难道那时候,他也在这里吗?

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十年后的今天,大家要再次聚在这里?还有那封邀请函里面所写的——如有不去,后果自知。短短的几个字,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这不得不让人起疑了。

推理作家界楠的死亡,将我和陈默思带到了这里,而这座日月山庄,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这栋黑白两色建筑的诡异布局,以及由此带来的诡异气氛,让我不禁对这座山庄里即将发生的事充满了不安。

头昏昏沉沉的,我掏出手机一看,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看来是刚刚躺在床上,一不小心睡着了。不过应该还没有错过晚餐。

我睡眼惺忪地爬起来,揉了揉眼睛。窗外已经彻底黑了,站在窗前,竟然还能看到夜空中闪亮的无数星辰。我已经好久没有看过这么美的星空了,一种奇妙的感觉瞬间填满了我的心胸。

就这样动也不动地站了许久,我才转过身,推开门走出了房间。和来时一样,白色的走廊一尘不染,连一个人的踪影也没有。陈默思就住在我隔壁,不知道他究竟在不在房间里,如果他正在休息,就这样贸然进去打扰,似乎也不太好。正当我左右为难时,前面的一个房间似乎传出了什么声音。

我走近细听,是一种清脆的撞击声,而且频率较为固定,每隔几秒钟都会有一次这样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脑海中有这样的记忆,但记忆似乎过于久远,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最后我还是放弃了挣扎,其实很简单,敲门进去一看便知。里面的人看起来不像是在休息,也就应该不算打扰了。

我敲了一下白色的实木房门,清脆的敲门声立即响起,在空旷的走廊上不断回响,这令我感到有些意外。没过多久,房里就传出了“请进”的声音,我扭了一下门把手,门没锁,我很轻松地就打开了门。

一进门,就是一张十分显眼的台球桌,绿色的台布与整个房间的格调显得差异很大。球台上还剩下为数不多的红球和彩球,一个年轻的男子正趴在球台上,手中的球杆正指向其中一个红球。稍一发力,球杆撞击在白色母球上,母球向前滚动,以一个颇为刁钻的角度撞击到红球侧面,红球应声落袋。

“好球!”我不禁大声喊了出来。

击球的男子停下自己的动作,看了我一眼,点点头。看得出来他对自己刚刚的表现也颇为满意,嘴角略微翘起一个弧度。他身穿白色衬衫,外面套了一件亚麻色线衫背心,显得很是干练。在和我简单打了一个招呼后,他很快低下身,又去瞄准另一个球了。这次是黑球,同样的动作,黑白两球相撞,随着一声脆响,黑球直直地落袋了。

果然是个高手,我在心里想道。这里竟然还有一个台球室,着实有些令人出乎意料。听着台球接连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大学时代的记忆涌入了我的脑海中。我不算是个喜欢运动的人,大学时代曾经参与过的运动项目更是寥寥无几,台球就是其中一个。而经常陪我打球那个人就是陈默思,虽然他最喜欢的是篮球,但他几乎什么球类运动都会。有一段时间我们几乎每周都会去打台球,那也是我们一起活动最长的一段时间。直到发生了一件事,他最喜欢的一个女生离开了他,他因此消沉了好一段时间,我们的这项活动也中断了。从那之后,我也只是偶尔有朋友找的时候,才会去玩一下。也是从那之后,我很少再见到陈默思,他经常夜不归宿,毕业之后,我们就见得更少了。

“要不一起来一局?”

耳边突然传来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断,我缓了一下,发现刚刚打球的那个男子正将一根球杆递给我。我接过球杆,右手在球杆上来回摩挲了几下,这样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

“来,你先开!”男人用三角框将红球摆好,示意我来开球。

我走上前去,看着已然摆好的红球堆和其他彩球,弯下腰去,瞄准白球。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将我完全包裹。我猛地发力,白球飞快地滚了出去。啪!红球被撞开了,在红球四散之时,我的白球也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上半区——完美的防守。

男人用眼神向我示意了一下,这是表示看好我的意思。接着他来到我之前所在的位置,在球台上来回瞄了几眼,没有发现很好的进攻机会,很快便防守了一杆。白球在穿过大半个球台撞击到红球之后,稳稳地回到了上半区,已经很接近刚刚母球所停的位置了。不过,就差这么一点点,仍然出现了一个防守漏洞——右边底袋附近的一个红球有下球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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