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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勒里已走到浴室门边了。“蒂勒。”他亲切地叫着。
矮小男仆仍站在原地,寸步未动。他以极其恭谨的态度应道:“怎么了,先生?”
埃勒里悠闲地走向他,掏出香烟盒,啪的一声打开,说:“来一根?”
蒂勒似乎吓了一跳。“哦不,先生,我不可以这样!”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可以的,不过随你吧。”埃勒里塞了根烟到嘴里。这时浴室里的另外两个人也出来了,无言地站在门边,不解地看着他。蒂勒变魔术般从身上某处拿出火柴来,擦亮,毕恭毕敬地送到埃勒里嘴边的香烟前。“谢谢,蒂勒,你知道,”埃勒里愉悦地吐出一口烟说,“到目前为止,你对这个案子的贡献颇多,真不敢想象要是没有你我们该怎么办。”
“谢谢您的夸奖,先生,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而已。”
“确实如此。对了,家里有打字机吗?”
蒂勒眨了一下眼说:“我想有的,先生,在图书室里。”
“只有一台吗?”
“是的,先生。您知道,戈弗里先生在这里过夏天时会把生意完全丢开,秘书都不带,因此几乎用不到打字机。”
“嗯……当然啦,蒂勒,用不着我费神为你指出对你不利的地方,相信你也想到了。”
“有什么对我不利的地方吗,先生?”
“有啊。比方说——借用戈弗里先生的说法——除了那个大发慈悲把马尔科干掉的人外,你似乎是最后一个见到他还活着的人,这实在太倒霉了。现在,除非好运转到我们这边——”
“好运确实在我们这边,先生。”蒂勒恭敬地说着,轻搓着他那双小手。
“哦?”埃勒里猛地取下嘴里的烟。
“您看,先生,我并不是最后一个见到马尔科先生还活着的人——我的意思是,当然,除了凶手。”蒂勒咳了一下,住了嘴,小心地垂下眼睛。
莫利从房间另一端扑了过来。“你这气死人的小恶鬼!”他咆哮着,“要从你嘴里问出点儿东西,就跟拔牙一样,你为什么不早说——”
“拜托你,探长,”埃勒里低声劝道,“蒂勒和我都明白,真相的揭露必须通过某种——呃——精致的陈述。接着说,蒂勒。”
矮小的男仆又咳了一声,不同的是,这回的咳声里带有尴尬成分。“先生,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讲,这对我的身份而言实在太敏感了,您知道——就如同您说的——”
“讲,该死的东西!”探长声如洪钟。
“先生,就在我被马尔科先生赶出房间,准备回我的待命房间时,”蒂勒已冷静了下来,“我听见有上楼的脚步声,而我也看到她——”
“她,蒂勒?”埃勒里柔声问道,并以眼神制止莫利。
“是的先生,我看着她走上长廊,走向马尔科先生的房间,走得很急——而且没敲门。”
“没敲门,哦?”法官低声说,“也就是说,她——不管这个她是谁——正是那个从壁炉里找出字条碎片的人喽?”
“我不这么认为,先生,”蒂勒有点懊恼地说,“因为马尔科先生当时还在更衣,而且不可能换完了,毕竟我刚走不过一分钟而已。他人仍在房间里,此外,我还听到两人吵了起来——”
“吵!”
“是的,先生,而且吵得很凶。”
“我想,”埃勒里语调温柔,“蒂勒,你说过你的待命小房间在走廊另一端的尽头,也就是说,你趴在马尔科的房门边偷听了?”
“不,先生,是他们讲话的声音实在——实在太大了,我想不听都不行。不过他们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莫利抿着下唇,踱着方步,恶狠狠地看着蒂勒那颗光洁的小脑袋,好像恨不得有把刽子手的大斧头在手。
“好吧好吧,蒂勒,”埃勒里带着充满同志情谊的笑容说,“该说出这位深夜悄悄上门的客人是谁了吧?”
蒂勒紧咬住嘴唇,看着探长,然后他紧绷的嘴角一松,露出一个极其惊慌的表情。“这真让人难以启齿,先生,尤其马尔科先生曾大声地吼她——我记得确切的字眼,先生,如果你们不介意我即将说出口的话——‘你这爱管闲事的臭婊子’……”
“她究竟是谁?”莫利彻底爆发了,他一刻也不能再忍了。
“是戈弗里太太,先生。”
<a id="zs1" href="#zhu1">[1]</a> 《圣经》中记载的一种天降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