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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好,嘴巴闭上。”芒恩太太快速扫了周围一眼,耸了耸肩,“明天早上那些条子回来看到这一堆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听好,我们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白吗?完全不知道,我们都睡得像只小绵羊。”
“但你丈夫——”
“对,我丈夫。”金发女人的眼神凌厉起来,但她断然说道,“他早呼噜震天,睡死过去了。来吧,康斯特布尔太太,这房间实在——不大健康。”
她伸手关灯,房间瞬间暗了下来,不久后,窗外的两个男人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戏演完了。”埃勒里说,有点困难地站起身来,“现在,你可以回床上睡大觉了,年轻人,难道你非要染上肺炎才甘心?”
麦克林法官拿起他的丝被,一言不发,顺着窄窄的露台走向他房间的落地窗。埃勒里跟在法官后面,走进房间后直接走向刚才被他留了点缝的房门。他马上把门关上,漠不关心地开了灯。
老绅士坐在床沿上,陷入了沉思;埃勒里则点了根烟,放松地倒在椅子上。
“好啦,”最终他嘲弄地看着已呆成雕塑的老伙伴,小声问道,“您如何裁决,法官?”
法官动了动身子。“如果你能告诉我在我休息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孩子,那我会进入状态一些。”
“没发生什么,大新闻是戈弗里太太全讲出来了。”
“我没听懂。”
“在月下的花园里,妻子坦然向丈夫告解自己的不忠,尽职的侦探在一旁竖起耳朵偷听,”埃勒里自我解嘲地耸耸肩,“一切大白于天下。我知道她迟早要说出来,只是没想到对象居然是戈弗里。有趣的家伙,戈弗里,他掌握了某些事,漂漂亮亮地接下老婆的晴天霹雳,每一步都考虑到了……她还坦白承认了我们两人之前谈过的——她从不认得康斯特布尔太太和芒恩夫妇,在这三个人来到西班牙岬角之前;还有,她说是马尔科逼她邀请的。”
“哦。”法官应道。
“而康斯特布尔太太和芒恩夫妇——至少芒恩太太——显然觉得自己的处境极其艰难。”
老先生点着头说:“是的,是的,我懂。”
“但倒霉的是,告白的决定性部分被突然造访的康斯特布尔太太打断了。真是的……”埃勒里叹了口气,“真倒霉。但能听到戈弗里太太亲口讲出来,我还是很开心的。”
“嗯,你的意思是,除了这些,她还保留了一些事没讲?”
“无疑是这样的。”
“但你知道她准备告诉戈弗里的是什么?”
“我想我知道,”埃勒里说,“我的确知道。”
老法官站起来走进浴室,再出来时他正用毛巾擦着脸。“现在,”他的声音被毛巾弄得听不太清,“在亲眼目击了隔壁那出戏后,我想我也知道了。”
“棒极了!那我们来核对一下,你的诊断是?”
“我想我了解斯特拉·戈弗里这种类型的女人。”法官把擦脸的毛巾一扔,躺回到床上,“先不管戈弗里是不是社会学的最佳研究对象,至少他老婆患有‘纯正血统病’,也就是众所周知的‘阶级傲慢’情绪。你知道,她生下来就姓雷斯达尔,你绝不会在报纸杂志上读到这个家族的丑闻。曼哈顿第一家族,关于他们的报道都是正面的。确实,他们不怎么热衷于世界贸易、现代金融体系,但谈到伦勃朗、凡·戴克、荷兰古典艺术,以及各种传统,那可是流淌于他们血液之中的。”
“这些会导致什么?”
“对雷斯达尔家族的人而言,只有一种原罪:上不入流的黄色小报。如果你有丑事,必须就让它神不知鬼不觉。就是这样的。她的恐惧源于某种实物,我的孩子,她和一个无赖牵扯不清,偏偏这无赖又握有某种东西可当把柄,我想事情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