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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电话簿里的名字全是她的,我也不在乎。那姑娘没问题,你也知道。”
“我怀疑。”斯佩德困倦地朝艾菲·佩林眨眨眼,哧哧笑道,“反正她两天内挤出来了七百块钱,我也没问题了。”
艾菲·佩林陡然坐直,说:“萨姆,要是那姑娘有麻烦,而你看着她倒霉,或者利用机会放她的血,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只要我活着就不可能尊重你。”
斯佩德不自然地笑了笑,然后皱起眉头,眉头也皱得不太自然。他张开嘴想说话,但有人推开走廊门进来的声音打断了他。艾菲·佩林起身,走进外间办公室。斯佩德脱掉帽子,坐进他的转椅。姑娘拿着一张印刷的名片回来:乔·凯罗先生。
“这家伙是同性恋的。”她说。
“带他进来,亲爱的。”斯佩德说。乔·凯罗身高中等,小骨架,肤色黝黑。他的头发乌黑而光滑,亮晶晶的。他的五官像黎凡特人。他打深绿色的领带,领带夹正中有一块四方切割的红宝石在闪闪发亮,四边等距排列着四块切割成窄条的钻石。他穿黑色上衣,剪裁贴身,肩部收窄,下摆略微敞开,盖着浑圆的臀部。他的长裤比目前流行的款式更适合他圆滚滚的双腿。浅黄褐色的鞋罩遮住了漆皮鞋的上半截。他戴着麂皮手套,一只手拿着黑色礼帽,装模作样地迈着小碎步走向斯佩德,柑苔调的香水味扑鼻而来。
斯佩德朝客人摆摆头,然后朝一把椅子摆摆头,说:“凯罗先生,请坐。”
凯罗拿着帽子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说:“我谢谢您。”声音又细又尖,然后坐在椅子上。他坐得很拘谨,两个脚踝交叉,帽子放在膝头,开始脱黄色的手套。
斯佩德在椅子里向后一躺,问:“那么,凯罗先生,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他随和而泰然的语气、坐在转椅里的举止,完全就是他前一天向布丽吉特·奥肖内西提出这个问题时的样子。
凯罗翻转帽子,把手套扔进去,将它底朝天放在最靠近他的桌角上。钻石在他左手食指和无名指上闪闪发亮,右手中指是一枚红宝石,呼应领带夹上的那颗,连周围钻石的样式也都相同。他双手柔软,保养得很好。手不大,但肌肉松弛,因此显得有些笨拙。他搓了搓掌心,发出沙沙的声音,开口道:“请允许一名陌生人向您搭档的不幸去世表示哀悼。”
“谢谢。”
“能问一句吗,斯佩德先生?报纸上说,这起不幸的事件过后不久,另有一位叫瑟斯比的先生因故身亡,两者之间存在某种——啊哈——联系,是真的吗?”
斯佩德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望着他。
凯罗起身鞠躬。“恳求您的原谅。”他重新坐下,双手掌心向下,并排放在桌角上。“让我这么问的不只是百无聊赖的好奇心,斯佩德先生。我在追查一件——怎么说呢?——遗失了的——嗯——装饰品。我认为,也希望,您能够协助我。”
斯佩德点点头,挑起眉毛以示关切。“这件装饰品是一尊小雕像,”凯罗继续小心翼翼地说出经过仔细斟酌的字句,“一尊黑色的鸟类雕像。”
斯佩德又点点头,带着礼节性的兴趣。
“本人代表雕像的合法物主,愿意为寻回它支付五千美元的酬劳。”凯罗从桌角抬起一只手,用指甲修成宽头的丑陋的食指尖点了点半空中的一个地方,“我准备向你保证——怎么说的来着?——不问过程,只看结果。”他把手放回桌上那只手的旁边,对私家侦探露出和蔼的笑容。
“五千块是很大一笔钱,”斯佩德评论道,若有所思地望着凯罗,“事情——”
有人轻轻叩门。
斯佩德大声说:“请进。”门开了半扇,艾菲·佩林的脑袋和肩膀探进房间。她戴一顶小小的黑色毡帽,穿灰色毛皮领的黑色大衣。
“还有什么事吗?”她问。
“没了。晚安。出去的时候锁好门,谢谢。”
“晚安。”她说着关上门,走了。
斯佩德转回去面对凯罗,说:“一个很有意思的数字。”外面传来艾菲·佩林出去后关上走廊门的声音。
凯罗微微一笑,从衣服内袋取出一把黑色短筒小手枪。“请你,”他说,“双手交叉,垫在脖子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