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勃艮第通奸丑闻逐渐风平浪静后,兰开斯特家族曾期望能平缓一阵。毕竟乔治拥有内维尔一半的领地,无论是就财产还是子嗣而论都无须再婚。然而乔治又有了新的想法:迎娶苏格兰詹姆斯三世的妹妹玛格丽特。
以私下与国外朝廷暗地密谋为始,乔治那无上的疯癫最终发展成以兰开斯特家族的名义在国会会议上提出议案,宣称他才是亨利六世的继承人。这一行为不可避免地将他送上了另一场国会会议,而这场远不是他所能操纵的。
这场会议的醒目之处主要在于爱德华和乔治两兄弟间激烈而冗长的争辩。然而,当意料之中的“财产与公民权被剥夺议案”经国会决议通过时,争辩中止了。剥夺乔治的权位是一回事——而且是众望所归并且确实必要的——但处决他却是另一回事。
随着时间流逝而并无任何判决实行,于是下议院派出了督行官。次日,消息公布:乔治,即克莱伦斯公爵,死于伦敦塔<sup><a id="fhzs1" href="#zhushi1">[1]</a></sup>。
“淹死在甜葡萄酒酒桶里。”伦敦方面称。正是这样一句伦敦佬式的对酒鬼结局的评价最终载入了史册,使本不足道的乔治垂名青史。
这也是乔治没有出现在威斯敏斯特舞会上的原因。佩恩-埃利斯小姐书中最后一章的重点不在于强调西塞莉·内维尔是一位母亲、而在于西塞莉·内维尔是一支优秀血脉的祖母。乔治可能死得有些丢脸,被一批既靠不住又没有信义的朋友所累,但是他的儿子——年轻的沃维克——是一个优秀而杰出的男孩,而十岁的小玛格丽特也已经显示出内维尔家族传统的美丽迹象。埃德蒙十七岁死于战场或许是一种年轻生命的挥霍,但足以弥补这一缺憾的是西塞莉也从未奢望如此纤弱的孩子能养育出后代,何况他已经有了儿子。年过二十的理查看起来仿佛仍旧能被人一折两段,但他和草根一样强韧,而他貌似孱弱的儿子长大后或许会同样坚忍。至于爱德华,金发、高大的爱德华,他的英俊也许会逐渐委靡成肥腴、和蔼退化为懒散,但他的两个儿子和五个女儿已经具备双方祖先的所有个性与容貌。
作为祖母,西塞莉·内维尔可以带着骄傲俯瞰她的所有子嗣;作为英格兰的公主,他们当中每一个人都能给予她信心。英格兰的王冠稳稳地留在约克家族一边,代复一代。
倘若目睹这场水晶般璀璨的舞会的任何一人曾告诉西塞莉·内维尔:四年以后,不只是约克家族、整个金雀花王朝都会永远消逝——她只会把这当做疯话或是叛逆之谈。
尽管如此,佩恩-埃利斯小姐从未掩饰伍德维尔家族在这样一场内维尔-金雀花集会上的威势。
她环顾室内,期望她的儿媳伊丽莎白不必受到如此隆重、如此众多亲友的祝福。与伍德维尔家族联姻的结果超过所有人的预想。伊丽莎白是一个出色的媳妇,但伴随而来的效应并不那样令人心安。两个男孩的监护权必须交给他们的长兄,这恐怕不可避免。瑞夫斯喜好炫耀,也有点太过张扬,这让他像个新兴的暴发户,但依然算是两个男孩在拉德洛上学期间有足够教养也值得尊敬的监护人。但是,其他那些人——四个兄弟、七个姐妹以及她前夫留下的两个儿子,这实在是远远超过了她所能容忍的这样一场婚姻的接纳容量。
西塞莉的目光从孩子们捉迷藏的嬉笑旋涡中移向略高处餐桌边环绕的成人。安娜·伍德维尔嫁给了埃塞克斯伯爵的继承人。埃丽婀娜·伍德维尔嫁给了肯特伯爵的继承人。玛格丽特·伍德维尔嫁给了阿伦德尔伯爵的继承人。凯瑟琳·伍德维尔嫁给了白金汉公爵。雅克·伍德维尔嫁给了斯特里奇爵士。玛丽·伍德维尔嫁给了赫伯特爵士的继承人。然后是约翰·伍德维尔,很丢脸地娶了诺福克的多维奇,她已经老得足以当他的祖母。新的血液理应能够给老的家族注入新的力量——新的血液事实上也在不停地注入——但如果它来得太突然而且如同洪水般来自同一源头并不是好事。这就像乡间的政治血脉中燃起的风潮——某种难以吸收的外来品。既不理智,也易受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