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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环杀手?我以为他只杀了他的两个侄子。”
“哦不不。历史我了解得不多,但我知道这个。他杀死了他的哥哥、他的堂妹、伦敦塔里可怜的老国王,最后才是两个侄子,像个搞批发杀人生意的。”
格兰特沉思着。
“如果我告诉你他没有杀过任何人,你会怎么想?”
“我会说您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有人相信地球是块平板,有人相信世界会在公元两千年毁灭,还有人相信世界是在五千年前才诞生的。每个星期天在海德公园门口还能听到更有趣的事。”
“这么说,听到这样的说法你根本不会当真?”
“我会当真的,但不会像您这些先生所说的那么‘较真’,是这么说的吧?不过,别让我的意见妨碍您。您可以试试更有爆炸力的说法。哪个星期天到海德公园去,我打赌您会发现大批信徒的。或许可以开展一场运动。”
他快活地抬手敬了个半正式的礼,哼着小调离开,无忧无虑,无欲无求。
帮帮我吧,格兰特想,我可不想太离谱。如果再深究下去,最终我会站在海德公园的肥皂盒子上去演讲的。
格兰特打开卡拉丁的字条,读道:“您说您想知道其他王位继承者是否比理查长命。我的意思是,就像爱德华的两个男孩一样。我忘记请您给我列出一个名单,这样我才好去查找。我觉得这件事很重要。”
也罢,即便整个世界都在哼着小调、快快活活、无忧无虑,格兰特的阵营里至少还有这个年轻的美国人。
他推开圣人摩尔,那本书不过充斥着周日小报一样歇斯底里的戏剧化场景和疯狗般的指控。格兰特拿过那本干巴巴的学生用历史书,他或许可以利用这本书列出理查在走向英格兰王位之路上可能遇到的对手。
当他写下摩尔-莫顿的名字时,格兰特忽然想到了什么。
枢密院在伦敦塔上演的那歇斯底里的一幕是由摩尔记述的:理查突然疯狂爆发,指控有人用巫术使他的手臂萎缩,而指控的对象就是珍妮·朔尔。
即便是对于最漠不关心的读者来说,摩尔的记述都足以让人觉得这是荒唐而令人反胃的一幕。这种感觉与理查有关珍妮·朔尔的信件中和善、宽容乃至随意的口吻形成了对比,反差之鲜明令人愕然。
帮帮我吧,格兰特再次思绪翻滚,如果必须在提出这样的指控的人和写出那样的书信的人之间选择一个,我宁肯选择写信的人,不管他们隐瞒了什么。
想着莫顿,格兰特一时忘记了罗列约克家族继承人的名单,直到他明白约翰·莫顿到底是怎么发家的。事情似乎是这样的:利用身为白金汉的客人之便,莫顿组织了一支伍德维尔和兰开斯特的联合部队(亨利·都铎将从法国联合多赛特调来战船和军队,伍德维尔的剩余人马会拉着他们能拉拢到的所有英格兰不同政见者与他们会合),在此之后,他逃离了埃里这块他最早的饭碗所在地,前往欧洲大陆。莫顿没有再回到亨利身边,直到这位亨利同时赢得了博斯沃斯战役与英格兰王冠。这时,莫顿启程前往坎特伯雷,接受了红衣主教的冠冕,以“莫顿钱耙子”之名永垂青史。关于他的主公亨利七世一朝,所有英国后世的学生几乎也只知道莫顿的这个绰号。
在晚上剩余的时间里,格兰特快活地翻动着历史课本,搜寻着可能的继承人们。
这是个不缺子嗣的家族。爱德华有五个孩子,乔治有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即便这些都不算数,即前者属私生子而后者已经被剥夺继承权,还存在另外的可能:理查的姐姐伊丽莎白的儿子。伊丽莎白是萨佛克女大公,她的儿子是约翰·德·拉·珀尔,即林肯伯爵。
在这个家族里,还有一个成员的存在是格兰特意料之外的。看样子,在米德尔海姆的那个孱弱的孩子并不是理查唯一的儿子。他还有一个心爱的孩子,一个名叫约翰的男孩——格鲁切斯特的约翰。他在继承序列上不占重要地位,但也被理查承认,与全家人生活在一起。这是一个逆斜带<sup><a id="fhzs2" href="#zhushi2">[2]</a></sup>能被人们心平气和地接受的时代。事实上,诺曼征服使这种做法成为某种时尚。自此之后的征服者都反以自己的不正统为招牌。这算是一种补偿,也许。
<a>爱德华序列</a>
爱德华,威尔士王子
理查,约克公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