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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请。”男子打开自家玄关旁的房门,专注地望着金造,只有声音是柔和的。认命的金造胆怯怯地弯下腰,正准备进入时,管理员阿丰婆婆双手湿濡地从后门上来,可能是过来拿肥皂的,只见她神情怪异地想避开,却马上注意到那家伙。“呀,你回来啦?你不在的时候,我帮你保管报纸,要不要我现在就去拿来?”
“没关系,待会儿我自己过去拿。”男子略显慌张地回答道,还推了金造一把,强行(这是金造的主观感觉)把金造推入房间后,随手转动钥匙,喀嚓一声锁上。
金造心里发毛呆立原地,虽然不知是俱梨迦罗还是泷夜叉图案,但只要一想到背部全是刺青的流氓接下来不知会对自己做什么,就忍不住想,为何不趁现在大声向阿丰老婆婆求救?如果是上次在大分山上赶牛的健壮老太婆,或许真的会大声求救。这时……他又考虑到紧急时也许能从窗户逃走,但瞄了一眼,发现两扇磨砂玻璃窗也紧紧地上了锁。
一想到为何连房门也上锁,金造全身便直打哆嗦。“我想,没必要锁上……”
“锁上?”听到金造异样的沙哑声音,男子讶异地望着自己手上的钥匙,“哦,对不起,竟然习惯性地锁上了。”
金造还以为这家伙立刻会开锁,没想到他竟然若无其事地把钥匙塞进口袋。
“因为有些不方便,还是锁上好了!哦……请坐。你这么紧张,事情就很难谈下去。”
“可是,我……”
以一个男人居住的屋子来说,房间整理得算很干净,整个六张榻榻米空间全铺上了浅红色地毯,左边靠墙是衣柜与书橱,靠窗则摆了一张小桌和两张椅子,右边的狭窄厨房也整理得干干净净,瓦斯炉上的水壶正冒着蒸气。金造忽然想到整栋静谧的公寓里,今天一楼似乎无人在家,只听到烧开水的声音全身不自觉地再次颤抖,因为从刚才被叫时,他就知道“那件事”曝光了。
即使如此,他早就知道终有一天会面对这样的局面。自从这个家伙搬入隔着一个房间的住所后,金造自己也感到很不可思议,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不安,随时都在监视这家伙的一举一动。原因之一是,新房客明明有某种无法言喻的过去,自己却对他一无所知,这有损金造自认是消息灵通人士的面子。金造很想找出任何内幕,好博得大伙儿的惊叹,所以积极暗中调查。可是,眼前这家伙除了星期三、星期六绝对会外出之外,就从来没人寄信过来,也没人打电话给他,根本就无法掌握丝毫线索。这令金造感到很不是滋味。十二月的某日,他发现这家伙难得有访客,就试着在走廊上徘徊。不久,终于无法忍耐,趁着两人之间的空屋一直没人入住,而且没上锁,蹑手蹑脚地潜入之后,伫立在只有一墙之隔的厨房窃听。
很不巧,谈话声音很低,除了知道访客似是年轻男性之外,什么都听不到。尽管如此,金造仍因好不容易深入这家伙的秘密一小步,而有了不可思议的满足感,边按揉发抖的膝盖,边打算走出空房间。也不知是行踪泄了底,还是纯属偶然,没想到那家伙竟突然从房门探出头来,以锐利的眼神环视四周,两人正巧四目交会。
这时,求神念佛已来不及了,那家伙从金造慌乱的态度中好像已经知道金造在偷听,但他却一句话也没说就把头缩了回去,即使后来有碰面交谈的机会,仍是连一句讽刺言语都没说。
今天突然要金造进入房里,而且将房门锁上,很难说不是为了这件事。一定是的,一定就是为了“那件事”!虽然现在口气还客客气气,但马上就会大声恫吓,然后不是亮出白刀子,就是拔出手枪。想到这儿,金造虽然坐在窗畔的椅子上,腋下却早已冷汗直冒。
所谓的“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