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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不记得坛上良江娘家的地址?”

老人的目光注视着天花板,显示他正在思考着什么。“她的老家是北海道富川,住宅地址是新宅町一三○七号或一七○三号,正确号码记不清楚了。”

此时,玄关被打开了,进来一位国中生模样的男孩。母亲要他向客人打招呼,他连忙点头致意。看来,这就是小儿子定夫了。他打了招呼,立即进了房间。

“千鹤子离开这个家,是不是去东京读短期大学的时候?”

“嗯,差不多吧。准确地说,应该是短大快毕业的时候。”

“那是可以自立的年纪了。”

“是的,已经是成年人了。”

“她与生母良江有联络吗?”

“我不知道。”吉敷转向九条夫人。

“我也不知道。”九条夫人摇摇头。

“那么妹妹淳子小姐呢?两人同在东京,千鹤子小姐应该跟淳子小姐有联络吧?”

“没有。”父亲果断地回答道。吉敷又转向九条夫人,她也轻声说没有。

接下来,吉敷又向附近的住家调查打听,但出乎意料,邻居们大都守口如瓶。习惯在城市做调查工作的吉敷,似乎缺乏打开村民话匣子的技巧。当然,村民的噤若寒蝉,也证明了九条家在村里的势力。不过其中一家的儿子向吉敷透露,说从母亲那里听说,九条家之前的太太是跟一个年轻男子私奔的。至于那个男的是谁,是怎么样的男人,则一无所知。至于千鹤子的双胞胎妹妹出生后就夭折倒是千真万确,因为附近不少村民都参加了葬礼,也看到了死去的婴儿。在这方面,似乎没有疑点。

完成大致的调查工作后,吉敷跑到屋外,天色已经转暗。雪下得小了一点,但风势越来越大,海面上波涛汹涌。走在回派出所的路上,穿过村落,在屋与屋之间的空隙,雪片从侧面劈头盖脸地打过来。离开村落,往前走一段路后再回头观望,只见家家户户的灯光串成一列,璀璨生辉,灯光背后是黑压压的山崖,前面是波涛汹涌的海洋。就在这山与海对峙的狭窄空间里,村民们出生、居住、劳动。圆弧形的海岬远看像人的下巴,而这些简陋的村屋则像有缝隙的牙齿。

从大陆横渡大海而来的强风凌厉地穿越缝隙,卷起地上的积雪,直冲山崖。

吉敷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一带屋顶的积雪特别少,原来是海面吹来的强风,把雪刮走了。

千鹤子如果还活着,或许会对自己说——人为什么一定要在这种地方生活呢?

3

回到今川派出所,吉敷打电话给东京的中村。当说到九条千鹤子的确是双胞胎时,中村在电话那头发出“果然如此”的欢呼声,但吉敷接着告诉了中村关于双胞胎的另一个生下来后就已经夭折的消息,电话那头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确定真的死了吗?会不会还活在某个地方呢?”过了好一阵,中村心有不甘地问道。

“不可能……附近的邻居参加了葬礼,很多人都看到死去婴儿的脸。我已查出当时签署婴儿死亡证明书的医生名字,看来确实发出了死亡证明书,不过我还没查证。”

“查证是必须的,但像这种证明书,也不过是书面上的东西罢了。嗯,我想……”因为通话距离较远,中村的声音只要稍微低了点,外面的风雪声便马上充斥吉敷的耳膜。中村那略带悠闲的腔调,在吉敷听来仿佛是来自世界尽头的声音。

“当然,这不过是个假设。就是说,在昭和二十五年时,这个双胞胎婴儿跟某个死婴调了包。这种调换婴儿的情况在西方很常见。详细地说,一方的家长一直渴望有个孩子,但不幸生了个死婴;而另一方的家长却生了双胞胎。对后者来说,就算双胞胎中的一个死去也不至于造成太大冲击。医生灵机一动,就把双方的婴儿做了调换。”

吉敷觉得这种假设也不是不可能。一对命运坎坷、刚出生就被分开的双胞胎姐妹,在不同的地方成长,成年后再度相会,然后牵连到这桩杀人事件之中。与其说是假设,不如说这是个颇具吸引力的想象。

挂上话筒后,吉敷想了一会儿,再次打电话到九条家。那个村落大多数家庭并没有电话,但九条家却有。当老人接过电话时,吉敷反而不知如何开口了。结果,吉敷只能单刀直入地问当时在医院里,婴儿有没有可能被人调包。

九条老人听后笑着说“绝无可能”。理由是当时并非在医院生产,而是在自己家里,所以不是由助产士或妇科医生,而是由产婆接生。生产时自己在房门外守候。当听到产婆大声呼叫时,他立刻冲进房间,发现生下两名婴儿,但其中一名是死婴。假如产婆动手脚调包的话,她必须要带另一个婴儿来他家,但他们没有发现她有带大包裹进来。再说,她要把一个还在啼哭的活婴藏在包裹里带出去也是不可能的。而且,产婆事先并不知道九条家要生双胞胎啊,她也是到接生时才知道的。

吉敷接受九条的说法,挂上了话筒。接下来,吉敷把思考焦点转移到原籍北海道富川、九条老人的前妻坛上良江身上。吉敷很想跟她见面,如果她还活着且住在原地的话。

虽然就算见了面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但起码在双胞胎这件事情上可以得到更确实的说明。另外要弄清楚的是关于私奔的传言。如果这传言是真的,那么坛上良江也许现在还跟那男人生活在一起吧。

关于九条千鹤子上东京读短大以来的行踪,已由成城警署的其他刑警作了彻底调查。吉敷在搜查会议上已多次听到这方面的报告。据调查,千鹤子刚上东京时住在涩谷A女子短大的宿舍里,后来先后搬到代代木、青山、成城等处居住,看不到她与母亲同住的迹象,不仅如此,也看不出母亲住在她附近的形迹。既然跟母亲一起离开了今川的家,为什么之后不跟母亲同住呢?甚至也不让母亲住在自己附近?由此看来,千鹤子的母亲与人私奔的传言似乎是真的。

果真如此的话,则又带出一个新的疑问——父母离异的责任应该大半在母亲这方,为什么千鹤子要迁怒于父亲呢?另外还有个疑问——成城警署的警员调查千鹤子的行踪,在没有发现她与母亲来往迹象的同时,也没有找到她有跟妹妹联络的线索。这是不是表示,同在东京的两姐妹完全没有来往呢?

吉敷再次打电话给中村,说了九条前妻生双胞胎时的情节后,电话那头传来了长叹声。看来中村也终于死心了。接着吉敷又提到千鹤子的生母与男人私奔的传言,并表示自己想去见见那个女人。

“你想去北海道吗?”中村问道。

吉敷说反正早晚都是要走这一趟的,他准备从今川搭乘羽越本线北上到青森,然后坐青函联络船到北海道。中村想了想,然后指出,如果那女人真的跟人私奔,那就未必会回北海道,不妨先调查她目前是否还在富川吧。吉敷说好。中村说那这件事便由他来处理吧,自己在札幌警署有熟人,可以请熟人调查在富川的新宅町是不是还住着叫坛上良江的女人。不过调查需要一天时间,请吉敷明天傍晚在这里等他的电话。

吉敷跟中村说了声多谢,然后又说,这样的话,他明天就去村上调查那个叫樋口一夫的医生。说完后吉敷便挂上电话。

翌晨,福间开车送吉敷到村上警署,介绍他与署员认识。福间因为所里有事,又匆匆开车回今川了。吉敷对署员说,他想尽可能地了解昭和二十五年村上医院樋口医生的情况。对方虽然感觉有些为难,但很快就去翻阅资料,并打电话与有关单位联络。最后,得到了让人始料未及的答案:“他已经结婚,而且去了东京。”

吉敷大吃一惊。“可是,据我所知,这位樋口医生已经去世了啊!”

“死亡?啊,那是他的父亲。”

“我指的是樋口一夫先生。”

“嗯,对了,那是父亲。”

“那么,儿子也是医生吗?”

“对,父子都是医生。”

吉敷记起九条老人说过樋口医生的儿子是游手好闲的浪荡子那番话。

“不,不可能,我没听过那样的评语。”吉敷说出九条老人的评语后,村上警署的中年署员立刻否认。

“情况刚好相反,据说他是医科大学的高材生,现在应该已成为医术高明、为人称道的优秀医生了吧。”

“他去了东京哪里呢?”

“这就不大清楚了,毕竟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刚才向村上医院打听,那边好像没人知道他的行踪。他本人也没有去市政厅登记。”

“名字呢?还记得他的名字吗?”

“嗯,这个嘛……好像是叫TAKUYA或TAMEKICHI吧,我记不太得了。”

吉敷走出警署后,跑到村上车站旁边的旅馆租了个房间,又在柜台打了个长途电话给中村,但中村正好不在。吉敷只好留下旅馆的电话号码,并请柜台接到找成城警署人员的电话时立刻通知他。

太阳还高挂在天空中,吉敷迅速去澡堂洗了个澡并换上浴衣。这次虽然是长途旅行,但吉敷对于昨晚没有洗澡一事仍然耿耿于怀。回到房间,吉敷泡了杯浓茶,然后把列车时刻表摊在桌子上。他想查找去青森的列车,但似乎找不到理想的班次,大多数列车到达青森的时间,与联络船的开船时间都隔了一大段时间,等到抵达函馆时已经入夜了。如果在北海道能得到中村熟人的协助,吉敷希望能在晚上到达札幌。

所以,只能搭乘“日本海三号”特快列车,到达青森的时间正好接得上联络船的开船时间,但又跟函馆开出的列车时间衔接不上了。再说,这班车清晨五点十九分就从村上站发车,得一大早就起床。但没有更好的选择,所以只好搭乘这班车了。

傍晚时分中村终于来电话了。

“啊,富川那边刚刚来了电话。”

“有坛上良江的消息吗?”

“嗯,她还活着,好像是单身,没有再嫁。她一直在医院做护理员,前阵子因为年纪问题已经退休了。”

“是单身吗……住址还是原来的地方?”

“对,新宅町一三○七号没错。”

“所以她还是回老家了?”

“看来是的。”

“那说她私奔是谣言了?她知道女儿的死讯吗?”

“不清楚。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我还是想跑一趟与她见个面。虽然不一定会有重大突破,但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那好吧,起码在双胞胎的问题上可以从她那边得到第一手消息。噢,调查医生的事进展如何?”

“那是一对父子。父亲已经去世,儿子听说去了东京。因为时间的关系,还没详细调查。”

“女主人呢?”

“听说很早就去世了。”

“那就注意一下儿子的情况吧。”

“嗯,至于九条家双胞胎中的另一个,看来的确是一出生就夭折了。”

“嗯,只能这么认为了。”

4

在黎明时分天色还依旧暗淡的月台,吉敷感到彻骨的寒冷。光是做个深呼吸,喉头似乎就要结冰;呼一口气,马上就变成了水蒸气,用力吐气时,那气体似乎可以直接固化并坠落到地面。幸好没有刮风,月台上等候的旅客才少受了点罪。

从村上站搭乘“日本海三号”的人,除了吉敷,还有一个背着方形竹篓的中年女性。这矮小的妇人有节奏地摆动着身体以驱除寒意。但不可思议的是,她外露的双手却不用呵气取暖。

日本海三号是寝台特急列车,吉敷一上车就钻进寝台睡觉,但只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醒来时看表,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此后吉敷睡意全无,便索性起身,跑到车厢的连接处。

擦去车门玻璃上的雾气看看车外,天已经大亮了。现在已是阳春三月。吉敷想起长冈的文章,在旅途中为了看日出而早起——果然是值得一看的景色。吉敷又想起那幻影般的女人。九条千鹤子在隼号从东京车站发车前应该已被谋杀,但是,这女人却如幻影般地出现在隼号列车上——这是六十分之一秒的幻影。如果这女人是双胞胎中的另一人,倒是有可能参与蓝色列车之旅——但这同样的也是幻影。

可惜自己没有看到——吉敷的脑际反复闪现着这句话。与这件事有关的许多人,都见过生前的九条千鹤子或隼号中的幻影,只有自己没有见过。自己见到的千鹤子是被剥了脸皮的千鹤子,所以,只能通过相片一睹千鹤子的全貌。

一切都在梦中——吉敷想起长冈文章中幻影女所说的话。难道真的是在梦中吗?

吉敷抬起头,只见太阳已经在日本海上完全升起。忍着耀眼的光辉瞥向太阳,在水平线上竟浮现出那女人被剥去的脸皮。这张脸皮逐渐扩大,看起来像个假面具。那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这么做?

本来,冬季北上到日本海一游,是游客的诗意之旅,但对吉敷来说则是疲劳之旅。下车后他急忙转乘联络船,然后混在大批人群中踏上函馆的街道。此时吉敷真想在函馆找个旅馆休息,毕竟从前天开始还没有安稳地睡上一觉。小雪纷飞中他找到了公用电话亭。

“我到了函馆了。”中村接电话后吉敷说道。

“现在很累吧?”中村用带点嘲弄的口气问道。

“没问题,毕竟我还年轻啊。”吉敷逞强说着。

“札幌警署的朋友正好有空,他很乐意帮忙,欢迎你去札幌。”

“是吗?”吉敷顺口说。想到还要忍受长时间摇晃的列车前去札幌,吉敷伸了伸舌头。

“那个人叫牛越<a id="zhu11" href="#zs11"><sup>[11]</sup></a>,以前我有没有跟你提起过这个名字?”

“我没听过。”

“是吗?这家伙做事一板一眼,我给你他的电话号码,请马上跟他联络。你的情况我已跟他详细说明过了。”

拨通了中村说的电话号码,对方马上接起电话。从电话那头传来完全不像刑警、语调非常悠闲的声音。在说话急促而响亮的中村之后听到这种声音,印象特别深刻。

“我是东京的吉敷。”听了吉敷自报姓名,对方也慢吞吞地说出牛越的名字。看来,真是名副其实。

“感谢您在百忙之中帮我们调查富川的人。”

“哪里哪里,这几天我正好有空。以前中村兄在工作上帮了我们很多忙。噢,你现在在哪里?”

“刚到函馆。”

“马上就来札幌吗?”

“嗯……说实话,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昨晚没睡好,觉得有点疲劳。”

“哦……”双方陷入沉默。如果是中村,立即就会作出反应。但这位牛越先生,似乎在很有耐性等待对方开口。

“所以……”正当吉敷开口,牛越也同时说出“不过……”于是两人又几乎同时说出“请”的谦让词。

“不过,”牛越再次说道,“就算到了札幌,明天去富川恐怕还是要搭列车。今年虽然降雪比往年少,但路上还是有雪,与开车比起来,还是搭列车比较快吧。所以,今晚你不妨住在函馆,明天我们在苫小牧站会合。”

这对吉敷来说是求之不得的提议。富川是日高本线中的一站。从函馆去富川,先搭室兰本线,再转日高本线沿太平洋海岸东行。而札幌方面,必须先搭千岁线南下,与前面的路线会合,然后再转日高本线。会合地点就是苫小牧站。

“啊,牛越兄,要你陪伴,实在不好意思。”

“没关系,反正我这几天有空。富川这地方很大,刚来的人很难认路。”

“有你带路,那就最好不过了,不过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别客气了。明早九点三十分有一班函馆出发的‘天空五号’特快车,你坐自由席就可以了,十二点四十二分会到苫小牧站。我想坐这趟车不会很辛苦,没有其他更适合的班车了。”

“我从札幌去苫小牧有很多班车可选,你只要在月台上等我就行了。在月台上碰面后,我们去苫小牧一起吃午饭吧。”

“是吗……太让我过意不去了。不过刚好也可以相互了解一下。”

“我从中村先生那边已经知道不少你的事情了。”接下来,牛越又向吉敷介绍了函馆的旅馆,然后便挂了电话。

吉敷从电话亭出来,一面在小雪纷飞的函馆街头步行,一面想着牛越这个人。别看他悠闲淡然,说不定会是个优秀的刑警呢。

5

吉敷竹史与牛越佐武郎会面那天是三月二日星期五。当天空五号畅顺地驶入月台时,吉敷透过窗户张望,但没见到对方的踪影。他下车走上月台,走没几步,有人不知在何处叫着他的名字,转头一望,只见一名小个子的中年男人站在他的后面。

吉敷不由地放下手提袋跟他打招呼。这是个相貌非常普通的男人,跟其他北方人一样脸颊微微泛红。吉敷说一看就知道你是牛越兄了,牛越只是“哦、哦”地答应着。

“辛苦了吧?”两人并肩而行,牛越说道。

“不,昨晚在旅馆一宿,已经完全消除了旅途的疲劳。昨天我说了些放肆的话,请多多包涵。”

“不,我不觉得有什么放肆。”

“就是我说想在函馆休息的话。”

“啊,列车旅行很容易感觉疲惫,你想在函馆休息也是理所当然的。”

“是呀,坐飞机就好啦。但我人在新潟,急着赶来,就只好坐火车了。”

两人并肩下了电扶梯。车站大厅豪华宽敞,墙壁染成象牙色,简直可以媲美机场的候机大厅。楼梯附近有大型书店,走过书店,就是餐厅和咖啡馆林立的小吃街。

“好宏伟的建筑物啊!”吉敷说道。

“是第一次到苫小牧吗?”

“是的,这是第一次。”吉敷对于北海道,只知道札幌及机场一带而已。

“不过,这地方除了能看到工厂的烟囱,好像没有其他东西了。啊,这家店怎么样?要不然就吃西餐吧,听说这里的西餐做得也不错。”牛越停步问道。两人正站在饮食街和料理店的布帘前。

“不,这里就可以了。我最喜欢吃日本料理。”

两人在最里面的包间就座,只叫了一瓶啤酒,先为初次见面干杯。然后在料理送来之前,就是聊聊家常。吉敷介绍了他与中村共事的情况后,牛越照例用慢吞吞的语调说起食物的话题。

“刚才你说喜欢日本料理,是哪方面的日本料理呢,吉敷君?”

吉敷露出困惑的表情,然后说:“说什么好呢?我喜欢吃拉面。”

“哦,这倒是出乎意料的答案,我以为你一定喜欢吃法国菜。看来你的饮食习惯相当平民化啊。”

“哈哈,我本来就是一介平民呀,我连法国菜的名字都搞不清楚。我在东京住的那条街就有很棒的拉面店。”

“是吗?北海道也是出产美味拉面的地方。”

“是呀,狸小路的拉面很有名。”

“札幌的拉面也很有名,你喜欢札幌的拉面吗?”

“当然喜欢了。”

“我很喜欢札幌这个地方,可是还没有爱上那里的拉面。”

“这叫‘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就算是本地人,也要向人请教哪里有好吃的拉面馆呢。”

“看来,我得好好学习了。”牛越语出惊人,并掏出警察手册准备记下拉面笔记。“现在记性差了,不做笔记,马上就忘。”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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