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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写报告,霍利。我会在你离开后,把报告寄给奥斯陆的警察局局长。你明天就要走了?”
哈利轻轻点头,就这么离开。
轻柔的夜风并未舒缓他的头痛,心中的阴霾也使他无法开心起来。哈利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一只小动物穿过海德公园的小径。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只大老鼠,等到经过时才看见一只毛茸茸的小坏蛋正抬头注视着他,它的双眼在公园灯光下闪闪发光。哈利从未见过这种动物,但觉得应该是负鼠。这只动物并未被他吓跑,反而好奇地嗅个不停,发出奇怪的尖锐叫声。
哈利蹲了下来。“你也在纳闷自己在这座大城市里到底在做什么吗?”
动物以歪头作为回答。
“你怎么想?我们明天要起身回家吗?你回你的森林,我回我的国家?”
负鼠跑开了,它不想被人游说自己该去哪里。这里就是它的家。公园里、车辆之间,还有垃圾桶中。
他走过伍尔卢莫卢区的一家酒吧。大使馆打了电话过来,但他只说他会再回电。比吉塔怎么想?她没多说,而他也没多问。她完全没提生日的事,或许是因为她知道他会做出一些蠢事而让一切显得太多余了吧。送她过于昂贵的礼物,或者因为今晚是最后一晚,就说出一些多余的话。他从内心深处感到难过。毕竟他都要走了。“这代表什么?”她可能会这么想。
就像克莉丝汀从英国回来时一样。
他们在弗朗纳咖啡店外侧的露台上碰面。克莉丝汀告诉他,她会在家待两个月左右。她晒黑了,啤酒杯上方的温柔微笑就像过往一样,而他也很清楚自己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就像用钢琴演奏一首你以为自己早就遗忘的老歌——脑中一片空白,手指却知道该怎么弹。他们两人都喝醉了,但还不到不省人事的地步,因此哈利还清楚地记得后来发生的事。他们搭电车前去市区,克莉丝汀面带微笑,无视沙丁鱼夜店排队的人潮,带他走了进去。那晚,他们跳舞跳到满身大汗,坐出租车回弗朗纳区,爬过户外游泳池的栏杆,在冷清的公园中爬上十米高的跳水台,一面分享克莉丝汀放在包里的一瓶红酒,一面俯瞰奥斯陆,告诉彼此自己想做的事,每次说的总与上一回不同。他们手牵着手,冲刺着从边缘跳下。她落下时的尖叫声,听在哈利耳中美妙不已,却也是失去控制的警示。他趴在泳池边缘大笑时,她爬出水中,朝他走来,衣服紧贴着身体。
第二天早上,他们在哈利的床上相拥着,满身大汗地醒来,因宿醉而情欲高涨。他打开阳台的门,回到床上,而她则开心地接受了他。他满怀激情,既笨拙又灵巧地与她做爱,盖过后院中孩子们玩耍的声音。这是第二次的警示。
结束后,她提出了一个让他难以回答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