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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这位律师痛苦地说,“一周之前的周四,菲尔德到我办公室告诉我,他在做最后一笔商业投资,需要马上设法弄到五万美元。五万美元!”摩根冷笑,“他把我榨成了一头虚弱不堪的老奶牛……他所谓的‘商业投资’——你能想象出是什么吗?如果你跟我一样了解菲尔德,你就可以在赛马场和股市中找到答案了……或许是我错了;或许是他手头很紧,正在处理旧账。不管怎样,他为五万美元提出了新的建议——为了那笔钱,他真心愿意把原件还给我!这是他第一次提出这种事。每次——以前——他都是出言不逊地敲诈我索要封口费。这次是买卖的提议。”
“这一点非常有意思,摩根先生。”埃勒里目光一闪,插话道,“他在交谈中,哪句话明确地让你怀疑他正在‘处理旧账’?”
“是的,这就是我这么说的原因。他给我的印象是,他手头拮据,想去度个小假——去欧洲大陆游览至少三年——他正向‘朋友们’募集资金。我此前从不知道他在大范围敲诈勒索,但这次——”
埃勒里和警官互使眼色。摩根继续往下说。
“我跟他说了实话:我现在经济状况并不好,主要是因为他,而且我也绝对不可能凑出他所要求的离谱数额。他只是笑笑——坚持要那笔钱。当然,我急于拿回那些文件……”
“你是否从注销的凭据中核查过这些文件确已丢失?”警官问道。
“没必要,警官,”摩根气恼地说,“实际上,他两年前在韦伯斯特俱乐部就向我展示了那些凭证和信件——当时我们吵了一架。哦,那些东西没问题。他是个能人。”
“说下去。”
“上周四,他露骨地威胁我,并且挂断了电话。在谈话中我尽力使他相信,我会想办法满足他的要求,因为我知道,一旦他意识到已经把我榨干,他就会毫无顾忌地将那些文件大白于天下……”
“你有没有向他要求看看那些文件?”埃勒里问。
“我想我问过了——但他嘲笑说,等见到钱时,他才会给我看账单和信件。他精得很,那个骗子——他可不会冒险在他掏出那该死的证据时,让我把他干掉……你们看,我多坦白。我甚至可以承认,暴力的念头偶尔也会在我脑海中闪过。在那种情况下,谁能不这么想呢?但我从未真想杀人——理由很充分。”他顿了顿。
“那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埃勒里轻声说,“你还不知道文件藏在哪儿!”
“没错,”摩根怯生生地笑道,“我不知道。那些文件随时都可能暴露——落入他人之手——菲尔德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呢?我很可能是从一个坏工头换到另一个更坏的工头……周日晚上,我拼命筹了三天钱,但毫无结果——我决定跟他来个最后的了断。我去了他的公寓,发现他穿着睡衣,见到我时非常吃惊,但毫无惧色。起居室弄得乱七八糟——我当时不知道拉索太太正躲在隔壁房间。”
他用颤抖不已的手指又点燃雪茄。
“我们吵了一通——确切地说,是我在吵,他在冷笑。他不理会任何理由、任何恳求。他就要那五万美元,否则就把内情……和证据公之于众。过了一会儿,我火冒三丈……我在完全失控之前离开了。就这些,警官,我以绅士和命运的不幸牺牲品的名誉保证。”
他别过脸。奎因警官咳了一声,把雪茄扔进烟灰缸。他从口袋里摸出棕色的鼻烟盒,捏了一小撮,深吸了一口,然后靠在椅背上。埃勒里突然为摩根倒了杯水,摩根接过来一饮而尽。
“谢谢你,摩根,”奎因说,“既然你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得这么坦承,请老实告诉我,周日晚上你们吵架时,你是否威胁过菲尔德的性命。为了公平起见,我要告诉你,由于你在盛怒之下说的话,拉索太太坚决指控是你谋杀了菲尔德。”
摩根脸色苍白,眉毛抽搐不已,两眼呆滞焦虑,可怜兮兮地盯着警官。
“她说谎!”他嘶哑地叫道。邻桌几个用餐者好奇地四处张望,奎因警官拍了拍摩根的胳膊。摩根咬着嘴唇,压低声音。“我没做那种事,警官。刚才我就跟你说了实话,我曾经残忍地想过要杀了菲尔德。这是无能、糊涂、没有意义的想法,我——我可没胆量杀人。即便在俱乐部大发脾气威胁他时,我也没那个意思。当然周日晚上——请相信我,别信那个寡廉鲜耻、财迷心窍的婊子,警官——你要相信我!”
“我只要你解释你说的话。因为,”警官平静地说,“虽然这看起来很奇怪,但我确实相信你说了她认为是你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摩根吓出一身冷汗,眼珠都要瞪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