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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心岩一愣。
“你是不是很想听我说它们是真的?”
手手愣住了,瞧瞧桌上的东西,又瞧瞧俞绛。
“难道它们不是吗?”庞心岩奇怪地问?
到目前为止,他的演技还完美无缺。
“当然不是,全都是一堆假货。”俞绛斩钉截铁地回答。
庞心岩张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
其实俞绛这样的态度已经是很保留了。如果是往常被她认定是假货,肯定要大肆嘲笑对方一番,再随手砸掉东西才肯罢休的。
“俞老师,你再瞧瞧,这一屋子都是假的?”手手不甘心地说。
“有什么好瞧的,这就是一套,你要爱钻就自己钻去吧。”俞绛心情复杂,恶声恶气对她的学生说。
手手一缩脖子,只好跟着俞绛往外走。
庞心岩看着几人这么走出去,没有再说什么话。
等煤球找了个干土堆尿完,三人叫车回了南街。裘泽当然不会让煤球再趴回自己的脖子后面,扔了张纸巾让它自己蹭完,揣进了口袋里。
到了南街口和手手分开,裘泽问俞绛:“要不要回去?”
“回去?”俞绛奇怪地问:“难道那三件东西是真的,你想自己吞下来?”
裘泽黑着脸,难道自己的品格在俞绛眼里那么信不过吗?
“那些东西是假的,但您也没看出来,对吧?”
这回轮到俞绛脸色难看了。
“居然有造假能瞒过您的眼睛。这太奇怪了。”裘泽还在讲。
俞绛的脸拉长,眉毛就要竖起来。
“而且居然一下就有三件。”
“喂你什么意思,人有失手马有漏蹄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警告你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听见没!”
“啊,放开,痛痛啊。”裘泽的耳朵又被揪住了。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嘲笑你老大了,你以为自己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就了不起啊。”俞绛非但没有松手,还开始用指甲掐裘泽的耳垂。
这可是在最繁忙的周日南街入口啊。
“痛,耳朵坏了啊。我不是这个意思,真的很奇怪啊,三件东西都完全不一样。”
俞绛终于松开魔爪。
裘泽忙用手在耳朵上一捋,看看有没有血。
“安啦,我知道轻重的。”俞绛说。
她居然说自己知道轻重,裘泽咬牙在心里说,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鉴于已经成为周围人注视的中心,两个人只好迅速转移到不远处的行道树背后继续话题。
“以老大您的水准,我原本以为是不可能有假货能逃过您的眼睛的。但世界上的事情总有意外,如果说有一个制假专家做了一件假货出来,让您一不小心走了眼,也不是说就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裘泽小心翼翼迂回着说了一长串话,悄悄向后退了半步。
好在俞绛刚才已经发泄过了,只是轻轻闷哼一声。
“但刚才一下子出现三件。一件家具,一件瓷器,一件景泰蓝。”
俞绛现在心情已经平静了下来,裘泽说到这里,她就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如果有能满过她眼睛的仿品,那么这位仿制者的水准简直高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而如果这位仿制者还能仿制不同种类的仿品,岂不是说他和俞绛一样,是个全能型的天才?
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假做到今天这种程度,那么让林荣华看走眼,这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但是那天在老黄家里看到的宝座,却是一眼就能看出假的。”
“嗯,你是说……”俞绛咪起眼睛,似乎抓到了些什么。
裘泽却是在回来的车上已经想了一路,这时接着说:“老黄那天讲,这个宝座他刚买回来还觉得很好,是越看越不对劲的。如果他不是心理作用,就是说今天这三件东西,如果放一段时间也会显出假来。可这世界上哪有这样奇怪的作假方法,除非,除非是……”
“除非是巫术!”俞绛一下跳了起来:“没错,只有巫术效果才能做到这样。小泽你真是太棒了。”
她忽然一把抱住裘泽,在他的脸颊上湿湿地啃了一口。
裘泽缩着肩膀像木头一样僵硬,心通通通跳着。他还从来没有被年轻女生这样抱过,虽然把俞老大称为女生很奇怪的样子,但实际上她还算是女生的年纪嘛。
“很脏唉。”裘泽装着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拿出纸巾擦着脸。他很担心自己的脸变红,其实呢,就如他担心的那样。
不知名小河边的普通木屋里,庞大公子正用手指戳着刚被他一个电话喊回来的忠厚摊主额头教训着。
“我说你是不是白目啊,连俞绛都认不出?把这尊大神搞到我这间破庙里,想撑死我啊?”
“大哥我也没办法,本来是那个小孩要上钩的,哪知道后来俞绛就被叫过来了。我也只好装不认识。再说我想上次林荣华也被蒙了,大哥您的本事在国内那是不作第二人想,绝对的王牌啊,肯定也能把俞绛一样放倒才是。”
“放倒你个头。还王牌,搞个王见王你来看好戏。”庞大公子狠狠一拍摊主的肩膀:“人家进门的时候口气就不对,还骂我没心眼,肯定是上次宝座的事情穿绑了。到底是那老头还是林荣华说出去的,他们倒也好意思往外现眼啊。”
“林荣华肯定没脸说,多半是那老头。”摊主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件事,急忙低头看刚才被庞大公子拍了一掌的地方。
赫然在肩膀上印了一个黑黑的小猪头。
他惨叫起来:“大哥你怎么又来这一套啊,什么时候写在手上的我怎么都没发现。这回的好不好洗啊,上次那件衣服上的完全洗不掉啊,上上次那条裤子洗掉了可是洗破一个洞啊,每星期都去买衣服很累的我不是女人啊大哥。”
“反正画在我手上的还挺好洗的。今天我的大法都让人给破了,不得好好练习一下啊?”
“您要练习上大街上随便练去啊,干什么总找我……”摊主哭丧着脸说。
“这不是顺手嘛,再说街上练被发现了很容易挨揍的。”
门铃忽然响了。
“你去开门,我去洗手。”庞大公子指挥。
忠厚摊主歪头瞧了眼肩膀上的猪头,很不情愿地开门去了。
等到庞大公子洗完手回来,就看见自己的小弟面容尴尬地向他介绍:“大哥,这两位想跟您聊聊。”
庞心岩有些发愣,如果是买了假货来算帐他还能理解。根本就没有上当,这再折返回来,是要干什么呢?
“你是我这几天来见到的第二个会巫术的家伙,愿意聊聊吗?”俞绛说。
“巫术,你是说?”庞心岩眨了眨眼睛。
“就是你在那三个玩意上搞的有趣把戏,怎么,你打算否认吗?”
“呃……哦,不不。好吧,小德子你管自己去吧。”
小德子瞪着眼睛嘴巴蠕动了好几下,他已经很多次和自己的老板说过,有人的时候请叫他阿德,可他从来都记不住,就像他总是往自己身上印各种各样的图案一样。郁闷了一番他终于还是放弃了对自己称呼的再次申明,飞快的出门,回家洗猪头去了。
“去楼上吧,那儿比较合适谈话。”主人说。上楼的时候他走在裘泽身边,还好心地扶了一下裘泽。那是一个很隐蔽的位置,除非裘泽把头拧到脖子痛,才有可能看见肩膀后面多了什么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啊,应该不姓庞吧。”上楼时俞绛问。
“杜心岩。”
“啊?那你冒充姓梅时真就叫没心眼?”
“咳咳,那次我只说自己姓梅而已。”杜心岩回答,心里筹划着,什么时候在手心悄悄再画个猪头印到俞绛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