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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忏悔着,为自己怪异的癖好而深深不安。
他是一名牙医,每天都有许多的病人,当然,其中会有些年轻的女性。他让她们张大嘴,用扁平的木签伸进去拨来拨去。这看起来是工作的一部分,然而没有人知道,粉红色的、温热的、湿津津的舌头对他有着强烈的吸引力。有时他甚至忍不住,找了某些理由,把手指伸进女病人的口腔,在里面搅动。当他抚摸或挤压着那根滑溜的肉条,粘连的口涎从裂开的嘴角边滴落时,巨大的幸福感就会把他淹没。
他知道这是可耻的行为,甚至有这样的念头,都是违背教义的,这一定是受到了魔鬼的引诱。但每一次病人在他面前张开嘴,自己的手就不再受控制了。
她聆听着忏悔。实际上并不是她,而是他。她在扮演着某个人,某个站在教堂里,听忏悔的人。对了,她现在知道了,这里是一座教堂。
不知什么时候,牙医忏悔的内容变了。他诉说起自己的担忧,他担心日本人会不会建立和纳粹德国一样的集中营,然后把他们全都杀死。周围忽然围拢了很多人,所有人,包括韩裳扮演的那个,都非常担心。
梦的进程就此变得纷乱不堪,在各个场景中跳来跳去。他们被关进黑屋子里,一个个地被叫出去,拿着刺刀的日本人为他们做剖腹仪式,谁都逃不掉。刀切进身体的感觉,不痛,但是很冰很凉,却死不成,转到了毒气室里,穿着党卫军制服的德国兵拧开了毒气开关,就这么站在面前,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韩裳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可是她又奇怪,为什么面前的党卫军却没事?
她终于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俯卧着,整张脸深深地陷进了柔软的枕头。她翻了个身,眨了眨有些酸涨的眼皮。清晨的天光从窗帘的缝隙间透进来,没有一点生气。她知道外面的天气,肯定像梦里那样阴暗。
二十多年了,她已经做了多少次这样的梦?
那个教堂,那些犹太人,究竟想告诉自己什么?如果说这是一种预兆,一种暗示,二十多年千百次累积下来,等待的是怎样的一次爆发啊!
临睡前和刚醒来的人是最脆弱的。韩裳知道自己的理智就像有着神奇魔力的盔甲,失去之后会一片片飞回主人的身上,把她重新武装起来。现在脑子里横生出的可笑念头,很快就要被驱逐出去了。
胡须张嘴里碎碎唠叨着,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胡须张是个女的,过了四十岁之后,她嘴巴周围的细绒毛越来越黑,大家就开始叫她胡须张。
胡须张开着一家电脑配材小店,兼卖一些盗版电脑光碟,每天七点就开店,晚上九点才打烊,生意却一直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