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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心里早有不妙的预感,但冯宇的话还是让费城一下子懵了,一股冰寒从脚底心蹿起,狠狠咬在心头。
冯宇大声咳嗽起来,从口袋里掏出手绢擦着嘴角。他是个行事习惯相当老派的人,现在还用手绢的男人很少了。还在擦着嘴,不防自己又打起喷嚏,手里一抖,手绢被嘴里喷出的猛烈气流吹走,正盖在呆呆发愣的费城脸上。
费城连忙把湿漉漉的手绢取下来,冯宇有些尴尬地接过手绢,哑着声音向他道歉。
费城摇了摇头示意没什么,取出纸巾在脸上简单擦了擦。夏绮文的死像座大山压在他心上,他已经再没有心情去计较其它的事情。
“她……就这么从八楼跳下来了?”费城也不知是在问冯宇,还是自言自语。
“不,她是从十三楼跳下来的。”
“十三楼?”费城抬头仰望,这幢楼一共才十二层呀。
“她是从最顶上的天台花园往下跳的。”
“天哪。”费城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她是自杀吗,这不可能吧,她答应了出演我戏里的角色呢。”
“噢,这样?”冯宇拍了拍费城的手:“找个地方,向你了解一下情况。”
阿古离人群远远地站着,一动不动。和往常一样,他总是选择最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呆着,仿佛与黑暗、阴影合为了一体。
许多警察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们在寻找着各种线索,阿古看着他们,觉得有些好笑。
他们能查出什么?阿古可以保证,他们什么都查不出来。
明天早上,他就要搬出这个小区了,今夜,他来看最后一场戏。
费城失魂落魄地从小区入口走进来的时候,就被阿古看见了。阿古看着费城慢慢走近,眼睛眯了起来。这是他思考的标志,思考,然后做决定。
阿古动了,他从身旁的一幢楼背后绕了一圈,然后就看见了费城的背影。他慢慢跟在费城的身后,轻轻地,悄然无声,一步步,像只苍白的黑猫。费城疲倦得微微佝偻的背就在前方,越来越近。他看着这个背影从三号楼的大门口移向旁边的人群,挤进去,那里面就是夏绮文曾经横尸的那片草地。
阿古在人群外停下,呆了两分钟,然后也拨开人群,走了进去。
可是他只迈出两步就停下了。
他看见费城正在和人说话,然后就是手绢飞盖到他脸上的那一幕。这一幕很好笑,可是阿古却笑不出来,因为他认出了一个喷嚏打飞手绢的那个穿着警服的人是谁。
阿古连忙低下头去,慢慢地,慢慢地,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费城把关于《泰尔》的一切全都告诉了冯宇,包括关于茨威格剧本的可怕传说,神秘的手稿诅咒,自己对于叔叔死亡的怀疑,夏绮文半夜里的怪异遭遇和她惶恐不安的心态,一切的一切。
冯宇一边听,一边记,很用心。但是费城知道,这名老公安是不会相信什么诅咒的。可是他没法不说,心里巨大的恐惧,驱使着他把所有的东西都一股脑儿地倾倒出来。
“大概八点零五分的时候,夏绮文从天台上跳了下来。”在费城配合地回答了所有问题之后,冯宇开始简单向他说了点夏绮文的死亡经过:“这儿的天台都种了绿化,做成花园的样子,不过平时并没多少居民会上去。”
“是自杀?”费城急着问。
“八成是吧,至少当时天台上只有她一个人。附近高层有居民看到她一个人在天台上转了很久,还在打电话。她跳下来之前,有人听见她发出歇斯底里的尖笑和大叫。”
“可救火车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