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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当!”
突如其来的声响让我心脏猛烈收缩。这还不算完,紧接着又是一声“当啷啷”。似是金属物坠地的声响,但……什么金属物落在地上能发出这么惊心动魂的巨响?
门这时才被推开。我看见了,掉在地上的,竟是个铃铛!
是个警示器,如果有外人推门而入,这个铃铛就会掉到地上示警。
我飞快地向后跳了一步,但电光火石间,我就想明白了,我没有退路!
于是我冲了进去。
屋中还没亮起灯,内屋的门居然是开着的。我庆幸自己反应快,再慢上几秒钟,也许陈爱玲就来得及把内屋的门碰上。
我一步冲进去,然后滑倒。
在内屋入口附近,洒了一地的小珠子。
我仰天倒在地上,背脊摔得要散架,气得发疯,这老女人哪里来的心思布了这么多小机关。
失控了。我闪过这样的念头。
摔得太狠,我一下子爬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穿了睡衣睡裤的陈爱玲一手棍一手刀扑过来。
这老女人竟然能这么凶悍!
当头砸过来的是根棒球棍,我用手一挡。这玩意得用双手,单手使不上力气,砸在我手臂上,很痛,但并不碍事。我另一只手去夺棍子,却被她砍了一刀。然后是第二刀,第三刀。
我用力扫她的脚,她踉跄着并未摔倒,手上缓了缓。我反手拔出腰后的刀,在她站稳了弯下腰要砍第四刀时,插进了她胸口。
她整个人就这么挂在刀上,我手一松,她摔在我旁边。
我不知她有没有死,翻了个滚离她远些,我左手挨了一棍两刀,肩上挨了一刀,这时开始痛起来。
我喘了会儿气,陈爱玲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我爬起来,把灯打开。回过身的时候,发现她居然靠着墙坐了起来,瞪着眼瞧我。
我弯腰把棒球棍捡了起来。
“记得棒球棍要双手握,”我说:“还有刀要捅,不要砍。”
她呼哧呼哧地喘,随时会死的样子。
“你比那两个男人都难杀。”我握着球棒说,打算只要她还能站起来,就给她一下。
她听了这话,眼睛里那股子要吃掉我的劲就没了。
“他们都死了?”她问。
“嗯,在我车里呢。”
“钟……钟仪?”
“过几天吧,跑不了。”
她嘴角牵了牵,脸抽搐起来,不知是打算哭还是笑,也许是胸口太痛喘不上气。
“这事不怨我,我是被动的。”我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三处刀伤在流血,但不算很严重,她的手法真的够差劲。
“其实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在当作家,你们就跑来揭我老底,偏偏你们还并不清楚我的老底是什么,对吧?你要死啦,说说吧,否则,你们死得也太莫明其妙。”
陈爱玲低头看看胸口的刀,又看看拄着球棒坐在她对面的我。夜晚的沙漠公路,一小时都不一定过一辆车。她想来也该对自己的命运有所了解了吧。
她开始挣扎,手脚乱动想要站起来,但老实说幅度并不太大。我坐在椅子上看着,她终于把腿曲起来,手撑着地,刚要使力的时候就开始喘,声音不大,但撕心裂肺,然后又咳起来。
她歇了咳,瘫坐在老地方,只是手脚换了姿势。
“抽根烟。”她气息奄奄地说:“床头的包里。”
我去找来扔给她。
她哆嗦着拿出烟叼在嘴里。我看着她一次次地试着打火,不打算帮忙。
她总算点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