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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这个毫不犹豫的回答，让她停顿片刻：“她叫什么？”
“安娜。”
秦北洋用指尖在光的手掌心，分别用汉字、片假名、罗马字母写出“安娜”。
他一想起欧阳安娜，心跳也变得安稳了，闭起眼睛，深呼吸。无边的幽暗世界中，浮起一双琉璃色的眼睛，如同南洋深海里的荧光生物……
前头亮起一点绿色的光。
他抓着光，朝着那道光飞奔而去。光影四周是影影绰绰的人群——灰色或赤色面孔，细长眼睛与鼻子，头顶绾着发髻，有男有女，要么是儿童，顶多是少年，衣服形制却不像日本人。秦北洋大胆触摸，都是烧出来的陶俑，表面覆以彩绘，栩栩如生。地上有几把青铜剑，时隔千年仍锋利无比。在北京德胜门内陇西堂潜伏时，他见过许多战国秦汉的古剑，都是如此模样。
这是一座秦汉古墓？
恍惚间，他听到噌噌的响声，无数陶土被打烂，一双绿色光亮，正向着秦北洋奔来。
他把光护在背后，三尺唐刀横在身前。
秦北洋看到了一个怪物。
怪物也是个女孩。
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梳着秦汉年代的发型，金光闪闪的皮肤，还有小翘鼻子。
她是童女，细细的胳膊，却没有腿！
或者说，她有四条野兽的腿，就像老虎或豹子，镶嵌着锋利的铁爪。体内响起某种机械的热量与摩擦声。
童女镇墓兽？
秦北洋的头皮发麻，第一回看到日本的古墓里也有镇墓兽。半人半兽的设计，就像秦北洋与父亲为光绪皇帝建造的镇墓兽“大羿”。
童女痴痴地凝视光的眼睛，仿佛看到同龄的小伙伴，嘴角微微上咧。
她在笑，天真无邪的笑。
光也笑了。
她反而走到秦北洋的前头，想要伸手触摸童女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