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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北洋将她拽回来,头顶一声巨响,有个沉重的家伙砸下来——赤色盔甲,头顶披着雪白熊毛,鬼面具里看不到眼睛——武田信玄的诹访法性之铠,仿佛身后还在飘扬“风林火山”的孙子四如军旗。
它举起日本刀,砍中童女镇墓兽的面门,劈出一道细细的裂缝,锋利的刀刃也折断了。
童女露出痛苦与悲伤的面容,转身露出后背……
它的背上还有一张脸。
一张小男孩的脸,同样十二岁左右,面孔竟有些像秦北洋小时候。
童男留着秦汉发髻,一副愤怒表情,举起粗壮的胳膊,一拳把武田信玄的盔甲打得粉碎。
“灵魂机械体”的日本名将盔甲,威名赫赫的“甲斐之虎”,战国第一名将,在镇墓兽面前不堪一击,非但外壳化为齑粉,腹中被改装过的微型内燃机与蓄电池同样飞溅而出,犹如被掏空的内脏和肚肠。
童男镇墓兽再次转身,又变回童女的面孔,它不再悲伤,而是露出小女孩的嘻嘻笑脸。
这既非童男镇墓兽,也非童女镇墓兽,而是童男童女合体的镇墓兽。
就像一枚铜钱的两面,正面是童女,背面则是童男。它有两双不同的胳膊,却共用同一个身体和四条兽腿。
童男童女镇墓兽看到了秦北洋手中的唐刀,就跟盔甲手中的日本刀一样,都是极不友好的凶器。它们的胳膊揍向秦北洋,就像在学堂打架斗殴的孩子。
这一拳快如闪电,没有九色在身边保护,秦北洋眼看要被打成粉末……
十二岁的女孩,一滴泪珠从脸颊滑落到唇上,为自己与哥哥同归于尽而悲伤。
转瞬间,童男童女后退了。秦北洋从这尊镇墓兽的脸上,看出了某种端倪。他想起京都妖怪博物馆的千年老婆婆,临死前唱过的那首古老的歌,便也脱口而出……
东方之日兮,彼姝者子,在我室兮。在我室兮,履我即兮。
东方之月兮,彼姝者子,在我闼兮。在我闼兮,履我发兮。
有人说,这是在婚礼上唱的歌;也有人说,是男子回忆与女子幽会的情诗——“东方的太阳啊,那美丽的大妞儿,就在我的家里哟,就在我的家里哟玩耍。东方的月亮啊,那美丽的大妞儿,就在我的卧室哟,就在我的卧室哟玩耍……”
三千年后,日本吉野古坟,童男童女镇墓兽,竟听懂了秦北洋用山东话唱的《诗经·齐风·东方之日》,尽管现代山东话与古汉语相去甚远,他的娘亲就是山东人,当年秦北洋跟着老爹学会了山东话。
童女面露淡淡的忧伤,旋转过来,童男也是悲戚之色。两双绿色目光渐渐暗淡,直到再也不动了。
镇墓兽失灵了?还是失去灵石的动力?这首歌像有魔力,竟将童男童女催眠,重新陷入两千年的沉睡。
光趴在他的背后问:“哥哥,你在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