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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能否抓住凶手,我不敢奢望,因为我害怕失望。我已经习惯了凡事做最坏的打算,因为只有这样,当遇到的处境没有那么坏的时候,我的心中才会感到一丝丝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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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跟杜帅吵架,是在鑫鑫一周岁的时候,起因是他认为我是性冷淡。
这也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听说这个词,他可能是上网查过,或是咨询过那些不正经的同事,总之这个词从他的嘴里蹦出来的时候给我吓了一跳。
那天晚饭的时候他喝了一点酒,因为儿子满周岁,一家人都很高兴,婆婆还特地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肴。酒是公公买的,他特地多买了一瓶白酒,打算跟他儿子好好喝一次。
席间,我一直忙着照看一岁的儿子,没怎么吃饭,也没怎么顾上杜帅。倒是婆婆对公公饮酒过多而不满,成为我对这顿饭唯一的记忆点。因为看到孙子活泼健康的缘故,公公有些得意忘形,频繁跟杜帅举杯。以至于很快酒醉的他,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婆婆那严厉的眼神。几次眼神的攻势以及干咳的提示都无效以后,婆婆直接夺走了公公的酒杯,啪地一声倒扣在她的饭碗旁边。
公公的身体不宜饮酒,这是大夫一再交代的。碍于婆婆的严厉,公公只好意犹未尽地劝他儿子多喝,他则在一旁羡慕地看着。
末了,杜帅也喝多了。对此,我并没有在意,因为他喝多以后只是睡觉,并不胡闹。
谁知道晚上的时候,稍微有一点醒酒的他,突然朝我的身上压了过来。
我一把推开他:“你干嘛?”
“来一炮,好久都没做了。”
我下意识地看了看小床里的鑫鑫:“孩子刚睡着!”
他粗鲁地撕扯我的内衣:“没事。醒着也没事,他还小呢!”
我突然心里一阵莫名的反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酒气的缘故:“别碰我!”
我猛地翻身,将身材瘦弱的杜帅摔去了一边。
杜帅愣了一下,又朝我压上来。
我一把将他推开。
杜帅的脑袋砰地一声撞到床头,恼羞成怒起来。
“你推我干嘛?有毛病吧!”他说。
我自觉理亏:“总之,不做。”
“为什么不做?”
“就是不想做。”
“为什么不想做?”
“不想就是不想,没有为什么。”
“一年多没做了!”
我的脑海里迅速回忆着上一回房事的时间,确实,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好像自从怀上鑫鑫,我就没有让他再碰我,现在孩子都满周岁了。
“我不舒服。”我只好撒谎。
于是,他说出那句让我惊吓的话:“你是不是性冷淡啊?”
“什么?”
“性冷淡!我看你就是!”
“你从哪听说这个的?”
“你别管。”
“不想做爱就是性冷淡呀?”
“对呀,你就是!”
“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个。”
“要不明天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我没病!”
“有没有病不是你说了算的,那得医生说。”
“我不去!我没病!”
“谁信呀!”杜帅打算就此事跟我争辩到底,他还翻出以前的事来论证他的观点,“我觉得你有问题不是一天两天了。”
“什么问题?”
“你自己没发现么?你每次洗澡的时候,都把卫生间的门锁死。而且,那门上的玻璃本来就是不透明的,你还得在里面挂块帘子挡一下。”
“我那不是怕公公撞见么。”
“我爸他傻呀?儿媳妇在里面洗澡,他还往厕所里闯?”
“这就是有病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每次洗完澡,就要用好几条干毛巾,把身上擦得非常干。擦完还一直拿吹风机不停地吹,每次都要吹干半个小时以上,你也不怕脱皮!”
“我那是怕受潮起疹子。”
“拉倒吧,你就是害怕身上沾水。”
我的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杜帅的话,把我瞬间带回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躲在机井房的门外,看到警方从井水里捞出两具尸体。我看到我母亲全身赤裸,皮肤被水泡得苍白,冰冷的井水从她的身上向下流淌……
“啊!”我尖叫起来。
叫声把杜帅吓了一跳。
随后,房门被推开了,是婆婆。
他看着赤身裸体的杜帅,在看看抱着被子蜷缩成一团的我,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她朝我白了一眼,然后问他儿子:“她还不让你碰?”
杜帅没做任何回应。
“你别以为你生了个儿子,在这个家就有功劳了。”婆婆这是在对我说呢,“别忘了杜帅是你男人,你这么对他是要遭报应的!”
我的火气突然窜起,我刚想问问她我遭什么报应,她早已走人了。
我只好把火气冲着杜帅发了:“你跟你妈说了?!”
“说过。”
“不怎么什么都跟你妈说呢?”
“我乐意!”
“离开你妈,你就不能活了?!”
“你离开你妈,倒是能活,还活得好好的!”
也许这是杜帅一句不经意的气话,但是这句话却像是尖刀一样深深地刺进了我的心脏,让我疼痛万分。
“你混蛋!”我说。
“你不混蛋?!”
“我要跟你离婚!”这是我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离就离。这样的日子过下去也没劲!”
我迅速起床,收拾了一袋子衣服,然后拿去客厅,在沙发上坐到了天亮。
天亮以后,我出了家门,坐着最早一班客车,回了乡下的家里。
我突然回家,父亲倍感意外:“你咋回来了?”
“我想跟杜帅离婚。”我直言不讳。
“咋了?”
“他说我性冷淡。”这是我心里的话,这话我没好意思跟父亲说。
我说的是:“没有共同语言。”
“孩子都生了,怎么没有共同语言?”
“他跟他妈现在都针对我,对我百般刁难。我在那个家,就是受气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