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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点阶级感情啦?什么时候张口就是钱,多伤心啊。”周队拉着脸顶回来了。
武燕同情地看了悻然无助的任明星一眼,扭头窃笑着跟周景万回楼里了。
坏啦,上当了?!
任明星心里泛起这样的感受,在特巡警大队王队长就这德行,说啥都好,谈钱就变脸,周队这算是原形毕露了,他暗自腹诽着往回走,思谋这奖金还有多大指望。正想着,有人喊他了,是马汉卫奔下来了,快步奔着,后面还带了小屁孩,拉着任明星道:“快,帮我带会儿,看住他做作业……我开个例会……”
“开会咋没通知我们?”任明星怒道。
“旧案,周一例会,想去去吧,不去帮我看会儿我儿子。”马汉卫急急道。
“周一不去学校?”任明星愤然道,哪有这么当爹的。
“在学校捣蛋,让老师停课,快赶上他爹了。”马汉卫道,吼了儿子一声,那小子翻着白眼没理会,当爹的顾不上了,匆匆跑着进去了。
哟嗬,一听是被停课的劣生,任明星兴趣来了,逗着小孩:“几年级了?”
“初三。”小孩道。
“叫啥名?”任明星问。
“能不用审问口气问我吗?”小孩犟道。
任明星一下乐了,兴趣更大了,得意道:“你爸把监护权暂时交给我了,所以你得听我的。”
“哦!Come on……那得看你有多大本事了,考考你,甲、乙同做一工程,需要8天完工,若甲一人独做8天后,再甲乙各独做10天完工,那么甲乙独做各需多少天?”那小孩掏着书包,念着个本子。
任明星瞠目结舌,咬着手指想了半天,那小孩开始偷笑了,刺激着任明星道:“阿sir,这是小学题,呵呵。”
任明星悻悻然道:“这是题吗?这不故意整人嘛!”
“可不是,老师提问我也是这样说的,然后就被叫家长领回来了。”那小孩无语的表情,笑看着任明星,两人眼中似乎有了惺惺相惜之意。
“好吧,咱不做作业了,教你学点绝活……玩过吗?”任明星一掏口袋里的弹弓,小孩眼睛一亮,摇摇头,问想玩不,小孩使劲点点头。
这倒有共同语言,一大一小撒丫子奔着往宿舍楼跑,不多会儿便听到了“啪”一声,好像是队长休息室的玻璃被打烂了……
会议室里可是一派肃然,各队大致汇报情况,案情已经有推进,各人心里都不用担心支队长大发雷霆了,会议几分钟就结束了。几位大队中队长回各队,单独留下了几位,明显都是进入9·29专案序列的人。
“剩下的几位,有几项工作安排下啊……江南、湘川,轮下班,你们今天着重盯下秦寿生;武燕你跑趟戒毒所,奉成标,绰号黑标的这个家伙,看看有没可能挖点东西;景万,你安排下追踪这个波姐、刘蓓蓓的工作,追踪连天平的任务下放到各队,三级保密,一经发现要第一时间上报支队,任何人不得擅自采取行动……接下来,像刚才讲过的,约束一下各大队中队,手松松,全部松开……汉卫,你和景万要盯牢喽,好容易冒出来的线索,不管是断了,还是没了,可拿你们是问啊!”支队长道。
马汉卫起身应是,支队长摆摆手示意坐下,又和政委耳语几句,他斟酌道:“景万啊,你们审孔龙的时候,他讲被毒强,也就是张强,敲了骨椎的欠债人,叫齐四……这个齐四,是不是导致你们俩被支队处分的线人齐四?一定要核实,慎重。”
“今天我们再核实一下细节。”周景万道。
审讯的节奏就是如此,一张一弛,嫌疑人在斟酌交代多少、怎么交代,警察也会斟酌怎么让他交代,交代的东西是真是假。对孔龙的审讯中一句闲话当时就引起了周景万和马汉卫的注意,两人故意忽略了,就等着回头抓着这个破绽再往下挖。
“汉卫,你认为这个齐四,是那个消失几个月的齐四,可能性有多大?”政委好奇地问。
“现在说不好,孔龙交代说是南城坞岭的,跑大车挺有钱的,给我们提供消息的线人确实是坞岭镇人,可不跑大车,我得去找张照片,核实一下。”马汉卫道。
“注意啊,鉴于昨天外勤出的洋相,从今天开始都绷紧这根弦啊,任何的掉以轻心都可能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我身后写的这些人名你们应该认识不少,除了老对手还有不明底细的新对手,一定要注意安全。”支队长老生常谈地提醒道。
众人领命,各自离开,武燕倒是想起那三位了,出门“咦”了声,问支队长时,支队长摆摆手:“让孩子歇会儿吧,他们可没有你们连轴转的本事。”
安排完毕,贺炯就着椅子一仰头,有点心力交瘁地叹了口气。政委道:“支队长,您也歇会儿,到局里汇报安排在十点半,我叫您。”
“熬过点了,想睡都睡不着啊……我喘口气,你准备下汇报材料吧。”支队长起身道。
两人各忙各的,贺炯踱步出了办公楼,他仰头闭着眼,初升的阳光有点刺眼,可把全身照得暖洋洋的,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年轻时那种睡足醒后全身精神抖擞的舒爽了,焦虑、犹豫、疑惑、烦闷每天都像毒虫一样在啃噬着他的精神和健康。
所以他最大的理想就是在退休后,可以像这座城市里的普通老头一样,晒晒太阳、走走闲路、下下象棋,这是这些年的奢望。
他努力地放下心里的案情,踱步在阳光下,想放松一会儿,让头脑清静下来,只有清静才有可能保持着清醒的判断……不对,又回老路了,他抡抡发胀的胳膊,踢踢有点麻的腿,可却怎么也赶不走一夜无眠的疲惫。
“嗯?”视线里划过一道刺眼的明亮,他下意识一瞪眼,再一看,是颗钢珠骨碌碌滚过办公楼后的塑胶篮球场。四下寻找来源,似乎在楼后,楼角挂了个饮料瓶子,间或发出“砰、砰”被击中的声音。
“这几个小兔崽子!”他笑吟吟往那个方向去。任明星、邢猛志,还有一个小屁孩。他瞅了眼认出来了,是马汉卫的儿子,那个当爹的不称职得厉害,估计又是丢到这儿忘了。
小孩发现他了,拽了拽任明星,任明星一回头,惊了下,正拉起皮筋“啪”声一放,把自己手打了,疼得他龇牙咧嘴。邢猛志回头,恰看到了支队长像做贼一样,盯着他们。
“从警,咋没去上学?”
藏不住了,支队长踱出来了。
叫从警的小屁孩犯错一样低着头不吭声,贺炯踱着步道:“又和你爸一样,调皮捣蛋了是吧?”
贺炯慈爱地抚着小屁孩的脑袋,笑了笑道:“噘嘴干吗?你又不是贺伯伯的兵,贺伯伯不批评你,玩什么呢?”
“弹弓。”马从警犹豫地从背后亮出来了。
贺炯翻了任明星一白眼,任明星嘿嘿笑了。贺炯一接弹弓道:“来,伯伯给你示范下,小时候缺油少粮那会儿,伯伯一天能打下十几只麻雀。”
任明星不信地递了粒钢珠,就见贺炯持弓,拉长皮筋,找了找瞄点和感觉,第一发偏了,紧接着“砰、砰、砰”连着几下都击中在饮料瓶身上。他笑着一弯腰递给马从警道:“学啥也得下功夫啊,你真练成弹无虚发,不用上学了,来伯伯这儿当警察。”
“说话算数吗?”马从警兴奋了。
“当然。”贺炯道。
“可我爸不让我当警察,说当警察没出息。”马从警道。
这话听得任明星和邢猛志哧声笑了。贺炯笑道:“他就是小时候学习不好老挨批,当了警察才老被领导训,你可别学他……答应伯伯,别光名字叫从警,将来也来当警察。”
“嗯。”马从警乐滋滋地点头了。
“那你们继续玩吧,”贺烔说道,随即又补充了一句,“可不准打到人身上啊!”
“那我打麻雀!”马从警接道。
“麻雀也不能打,伯伯那会儿没人管,但现在不同了,用弹弓打野生动物可是犯法的。”贺烔板着脸说道,“就打那饮料瓶子。”
马从警偷偷翻了个白眼,应道:“哦!”
贺炯不再理他,揽着邢猛志道着:“你来,陪我走走。”
像是有话,不过又不像邢猛志想象的,贺炯一步三回头地看着那小屁孩,表情收起了戏谑,却多了几分无奈。邢猛志蓦地灵光一现出声问道:“支队长,这孩子不是马哥的吧?”
“嗯,谁跟你说的?”支队长愣了。
“没有,马哥五大三粗的,这孩子多秀气,变异不能这么严重啊!”邢猛志道。
“他爸是谁,现在都不知道。他妈是个吸毒女,自己打针打死了,汉卫千辛万苦找到了这女人娘家,娘家人说这是个孽种,死活不要,后来就一直待在汉卫身边……别乱问啊,汉卫最怕提起孩子的身世,这姓也随了他了,就是他儿子。”支队长出了楼后巷,又叹了几声。
啊?!邢猛志愣了,心里蓦地泛起暖意,鼻子却有点发酸。
他突然想起马汉卫上次讲的那个吸毒女的故事。不过他只讲了开头,却隐去了结局。
“怎么了?”贺炯几步之外回头问。
“没怎么,支队长,有事吗?”邢猛志掩饰道。
“没啥事,我头昏脑涨的,出来清醒下,一会儿去局里汇报……你们没这么熬过夜吧?”贺炯随意道。
“特巡警是辅助警务,没这么熬过。”邢猛志笑道。
贺炯道:“看来你还是为‘辅警’两个字耿耿于怀啊!小伙子,我无能为力啊,咱们警队辅警里不是没有好苗子,有的还立了功,但在编制这一块,有时候死活过不去,不是年龄偏大,就是文凭不够,再不就是政审上有点问题,没办法。”
“支队长,这又不是您的问题,轮不到您自责啊。”邢猛志笑着安慰道,对这位面不善心善的半拉老头他还是有好感的。
“理解就好,我不能对你苛求太多,也理解你们……趁今天不算忙,回去看看老娘,歇口气,我估摸着连天平这一拨啊,得窝进耗子洞里猫几天,嗅不到危险才会露面,有天网在,不怕找不到他们的形迹。”支队长背着手,且走且道。
“谢谢支队长。”邢猛志道。
“还有个事,你们仨去财务上领奖金,走的是季度特殊津贴,每人三千,等奖金批下来,再给你补上。这是工资以外的。”贺炯道。
“嗯?”邢猛志不太舒服地道,“支队长,我怎么觉得这是赶我们走的意思?”
“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怎么了?”贺炯纳闷了,不解地看着邢猛志。
那表情是自然而然的,没有附加任何掩饰,邢猛志明白了,这是支队长真心实意地要给他们发奖金,他笑了笑道:“没怎么。主要是当辅警久了,给派活习惯了,发奖金,一下子不太习惯。”
“哈哈哈……有当缉毒警潜质啊,过不得安生日子……好,给你们派个活,去领钱,领完好好休息一下,养足精神咱们再来组团PK一场。”贺炯给了个鼓励的表情,然后踱步回办公室了。
他的身形有点臃肿,步履有点蹒跚,脸色晦暗憔悴,可回头摆手给的笑容却是那么灿烂。
这一刻邢猛志觉得全身是暖的,心里有那么点阴霾也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毒祸狰狞相
没有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如果有,最起码不是普通人。
戒毒所里关的很多都是这种人,武燕再次到第三强制戒毒所调查时,直接在戒区外都没进去。
齐所长和林医生陪着她观摩,送强制戒毒的奉成标、朱波几个小时后就出现了戒断反应,而且极度强烈,这都再次发作了,还得四五个医护摁着。自窗外往里瞧,奉成标浑身抖如筛糠,在强戒床上乱蹬乱踢,偶尔人缝中能看到那张凶脸已经痛苦得不成相了,涕泪纵横、撕心哭号、咬牙切齿,一口黑牙,而且已经掉了几颗,全身防护的医护摁着他,打了几针安定,症状才慢慢缓解下来。
这样子别说你想问情况,已经严重到齐所长和林医生都束手无策了。
“燕子,跟支队长讲啊,这人都进来过四五回了,连亲妈都被他砍过。怎么又抓进来了?”齐所长道。
很多重度涉毒人员面临的一个尴尬情况是,戒毒所没法收,自己根本就不配合。看守所不要,这些人个个表面上看上去凶神恶煞,其实都是纸糊的,健康早被毒品摧毁了,一个不慎就可能伸腿瞪眼,人家倒不在乎自己那条烂命,可不管是警察还是戒毒医生,负不起那责任啊。
“这个人可能涉嫌重案,没法放啊。”武燕期待地问林医生,“什么毒品啊,这么厉害?”
“复合型的,有一种土制毒品,是用罂粟壳和麻黄碱熬制成的,土话叫什么?”林医生道。
齐所长提醒道:“黑筋。”
“对,这种黑筋兼具植物和化学毒品的特性,生理依赖甚至超过提纯的海洛因。”林拓道。
“那有没有可能……”武燕犹豫道。
“绝对不行!”
齐所长、林医生齐声回绝,两人明白武燕是想在这种情况下问话。
“好吧,能问话了,麻烦给支队通个信。”武燕抬步往外走着,这是她最不愿意来的地方。
刚走不远,后面的林拓追上来了,喊住了武燕,这位帅医生笑吟吟地、面带羞色地追上来,示意着出大门。武燕倒是落落大方道:“对不起啊,林医生,我任务在身,您的几个电话都没接。”
“没关系,你虽然无心,但并不妨碍我的耐心。”林拓笑道。
这算是被男生表白吗?武燕总觉得在这种环境里,感觉怪怪的,她表情愕然地瞅瞅林拓,直接问道:“你这是想追女警察?”
“嗯,不能吗?”林拓问。
“不会有特殊嗜好或者动机吧?比如,制服诱惑?”武燕正色问。
林拓表情一僵,然后哧声笑了,这女人说话可把他雷了个外焦里嫩。武燕却没有笑,不客气地问道:“很好笑吗?”
“不好笑,如果你这么问,我可以直接回答,有你所说的成分,你穿着警服的时候特别美。”林拓直接道。
动机直接表露,林医生倒不羞赧,双眸脉脉含情地看着武燕。武燕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她慌乱地回应着:“对不起,我还没想过这事……我,我先走了。”
“咳,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你一定会有兴趣的,但是你却没有接电话。”林医生出声道。
“没听说过吗?警队里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用,我们忙得哪有时间吃饭约会啊。对不起啊,林医生,我在队里是纯爷们儿。”武燕坦然道,实话实说不用装蒜反倒轻松了。
“我知道啊,可我不是约你吃饭约会啊。”林拓道。
“哦,其他事那更做不来了。”武燕道,一手拉开了车门。
“如果是蓝精灵的事呢?”林拓道。
武燕的心又是怦地一跳,警惕地看着这位医生——那是审视嫌疑人的眼光。
林拓不介意地笑笑,扶扶眼镜,优雅道:“上次你和周队来的时候,一直咨询我有关蓝精灵的细节,我当时一下没想起来,后来就打电话联系你了。”
“什么细节?”武燕道。
“主要成分氟硝西泮,不管谁运送这种货源,肯定是做得极度保密,我想了很久,想找这个货源和渠道行不通。”林拓道。
“行不通……那又想起什么来了?”武燕问,自己脾气急,只嫌对方太磨叽。
“配料啊,主要成分含量不足千分之三,剩下的配料肯定有来源啊,制药领域我不太清楚,但配料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比如维生素类,会用大量可溶性淀粉做配料;比如注射类,会用生理盐水做配比;而蓝精灵呢,配料是大黄粉、西布曲明、滑石粉。这些配料的来源如果能查到,说不定管用,因为这玩意儿除了做假药就是制毒,一般人根本不会用,而要买到西布曲明的话,在某个化工厂或者制药厂肯定能找到记录。因为西布曲明是国家明令禁止制药使用的化工原料,只有黑药厂还用,生产厂家就那么几家,而且量很少。”林拓道。
武燕一下子兴奋了,不管对不对,总算是有个小苗头了,她一指林拓道:“好吧,看在你这么帅的分上,下次打电话我一定接。”
“那我荣幸之至啊,不过要是我真想约你吃饭呢?”林拓笑道。
“没问题,改天我请你……谢谢了啊林医生,这个消息你还告诉谁了?”武燕坐进车里,随口问。
“很重要吗?”林拓行外人,愣着问。
“当然重要。”武燕道。
“所以我只能告诉最重要的人啊……哦,对了,这是和法医鉴证中心一起做的,我们讨论过,结论都在化验报告里,已经传到支队了。”林拓道。
“再次感谢啊……回见。”武燕笑道。
林拓招手作别,脸上漾着春光灿烂的笑容,车里的武燕对着后视镜招手,开出去了很远,林拓还傻站在原地像是没回过神来……
什么事都得按程序来,过了一天,鲁江南、田湘川才接触到被看守所送回来的毒强。
这是缉毒最尴尬的情况之一,有时候抓到嫌疑人都没法办,刑事传唤时限是四十八小时,超过这个时限必须送看守所羁押。月星派出所按规定送押时出问题了,体检根本过不去。张强是老吸毒人员了,心肺脾脏没一样合格的,血压血糖是个很恐怖的数据,体检时腹上、腿上、阴上的烂疮把医生吓得都不敢下手,于是干脆就连看守所门都没进,刑事拘留成了一句空话。
转了个圈,月星派出所把人给送支队了,这人也乖,你抓我就安生待着,不吵也不闹,反正就是一副病恹恹的将死状态,那蜷曲着躺在留置室里的样子实在瘆人。
好容易把他叫醒,带都没往问讯室带,因为警员实在不愿意和这样的货色有身体接触。问讯就在留置室里进行,田湘川、鲁江南一个蹲着一个站着,田湘川问:“张强,醒醒,还认识我吗?”
“给支烟告诉你。”毒强有气无力道。
鲁江南点了支,递给他,他这才慢慢起身,狠狠抽了一口,嘴里都没见冒烟,不知道那一大口到哪里去了,似乎全部进身体里了,眼见着他惬意地回味着:“嗯,舒服……谢谢啊,鲁队长。”
“你这样根本没戒啊,怎么尿检都检测不到?”鲁江南问。
张强抽着,吸溜着鼻子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得值一包烟。”
“再给你一支,不讲价。”鲁江南道。
“嗯,成交。先给我。”张强不客气地又拿了一支别耳朵上这才道,“很简单啊,绿茶配颗小精灵,就能美美睡一觉,又有精神又能吃点东西……你们查得紧,一断货,我们还不都这么过来的。”
这是把蓝精灵用作其他毒品的代用品了,通过强效的催眠作用来度过毒品匮乏的时期,鲁江南和田湘川无语互视了一眼,没治了。
“问你个事。”鲁江南道,跟这些人说话得一字一顿说,那神情恍惚的样子实在让人怀疑他的魂还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