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空降新岗,出师不利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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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不可忍
北方最热的不是夏天,而是九月深秋的季节,干燥,闷热,空气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大街上的柏油路晒得像松糕一样,踏上去能留一个浅浅的脚印。街头巷尾处处可见挥汗如雨的行人,城市的车水马龙对于普通人简直是一种折磨,更多的人愿意窝在车里,享受着空调带来的凉意。
坞城路,省外科二院,两队警车静静地等在院门口,二层的一间外科病房,刚刚脱下病号服,换上了警服的李航,又恢复了往昔的神采奕奕,向来探望的市局、省厅领导敬礼。省厅政治处抓拍到了这一场面,宣传干事心想又要有重磅新闻在自己这里出炉了,明天就能给省报一篇标题为《六二〇跨省新型毒品案英模李航今日出院,省市公安领导迎接英雄归来》的报道。
滨海发源,两地携手的新型毒品案件足足炒了三四个月,终端销贩人员仅在省城五原一市就刑事拘留了四十五人,各地市涉案刑拘人员达到一百三十余人之多,直接参与案件的市刑侦二队和省禁毒局外勤九组受到了部里表彰,又为赫赫威名上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队长。”李航向直接的上级邵万戈敬礼,还是个毛头小伙,二十多岁,那一夜被手雷爆炸弹片穿透了脾脏,可把邵万戈吓出了一身冷汗。此时又见生龙活虎,邵万戈高兴地朝队员胸前擂了一拳,李航挺挺胸道:“您看,没事,早好了。那是个意外,下回要碰到类似情况,我先爆他的头。”
“没机会了,他已经把自己的头爆了。”邵万戈笑笑道。
省厅的来人是副厅兼市局局长王少峰、刑侦处处长许平秋,再加上政治处、办公室一行足有十数人,群众基础颇好的许平秋揽着李航道:“今天你们跟我车后,我亲自给英雄开车啊,王副厅,您没意见吧。”
王局笑了笑,直埋怨许平秋把他的活抢了,两位领导说得反倒让英雄不好意思了。下了楼,许平秋说到做到,把司机赶到其他车上,坐到了驾驶的位置,叫着邵万戈,载着李航,回二队开庆功会去了,那里更多的队员还在等着呢。
“许处,我……我可以提个意见吗?”李航在车后座不好意思地问。
“可以,要求也可以提。”许平秋笑着道。
“我……我那个什么也没干呀,又是采访又是庆功,搞得人多难为情。”李航道。
许平秋和邵万戈哈哈大笑了。许平秋边驾车边道:“谁说什么也没干,和你交火的可是悍匪韩富虎,那位是海上走私毒枭,国际刑警都在抓他。再说,两省就你一个重伤员,不给记功,谁还配得上这个功劳。”
李航无语了。邵万戈回头瞥了眼,这娃激动得直抹泪,丝毫不用怀疑,下回类似情况,他还会那么不要命地冲上去。
他心里酸了酸,放下了此节,说道:“案子差不多到尾声,不过老廖也太不要脸了,整个案子他一直都没参加,部里表彰名单倒有他了。”
“小伙子,人在做,天在看,发发牢骚也就算了啊。别让我再听你议论同行特别是上级的话啊,再不检点,到退休时候,你还是个队长。”许平秋隐晦地警示道,邵万戈笑了笑,闭嘴了。
没办法,为了抢功,禁毒局甚至想把还未毕业的余罪招进局里当探长,这些事都在许平秋的意料之中,但出乎意料的是,余罪居然没去,好好地晾了老廖一把,隐隐地让他有点快感。
想到了余罪,想到了今年扩招的警力,许平秋有了点心情,随口问了句今年新人怎么样。这倒好,邵万戈撇嘴巴了,看得许平秋好不讶异,直斥道:“你是怎么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怎么搞得好像我是你下级似的,还得揣摩你的意图。”
“那我直接把意图说了,许平秋您得同意。市局王局那儿,我可说不上话。”邵万戈道。嫡系有这个好处,敢向上级直来直去,而许平秋喜欢的也是这种方式,直说道:“好,冲二队的汗马功劳,你们提什么要求也不过分。”
“有两人,您给我打发走,再到武警或者特警退役人员里面,招几个。”邵万戈道。
“打发谁呀?”许平秋心跳了跳。
“严德标,李二冬。”邵万戈道,悄悄一看许平秋,生怕许平秋不愿意似的道,“您要不好开口,我想办法。”
“哎,这……手续刚办顺,就准备进队呢,这节骨眼上你把人家打发走,多难为情呀。”许平秋异样地道,没想到也有让邵万戈治不了的刺头。他看邵万戈好像有难言之隐,直接问道:“什么问题?你总得说原因吧,犯错了?”
“不是犯错的问题,那个严德标,整个就没做过什么对事。”邵万戈窝火地道,“原来让他做外围盯梢,这家伙整个一屁股坐不住,三天两头耍滑,不是溜了就是回来诌一堆瞎话……后来我让他跟上三组出去办案,你猜他干什么?就辖区厂里一个失窃案,他找人家财务科咋咋呼呼报销了四五回油票,耍得溜了,就我也不敢这么干呀……我训他,我说哪能用这么多油钱,他还有理了,他说把油票卖了,给兄弟们吃喝去了……这倒好,现在我训他,得有七八个替他说情……啧,您要不管,我也不管啊,出了事别让我负责。”
后面的李航在掩着嘴笑,他认识严德标,那家伙警务一窍不通,但除了警务其他都是无师自通,警局中的弯弯道道不用你讲他都猜得出来。许平秋也笑了,水至清则无鱼,基层经费有时候不得不通过这种方式解决,但要做得太过就不像话了,他知道这个位置放得不太对了,他直接问道:“那李二冬呢?也有这毛病?”
“他没这毛病,不过比有毛病还可恶,您知道他跟我讲什么?讲人权,他说让他加班加点,双休无休,是侵犯他的人权,我说刑警历来就这样,你不服你去告呀,他还真去反映了……反映到王局长信箱里了。”邵万戈拍着巴掌,哭笑不得地道。
“其他人呢?”许平秋笑了笑,又有点不放心地问。
“其他没什么问题,周文涓,没问题,这姑娘实在,不管内勤外勤将来都拿得起来;孙羿和吴光宇也没问题,有这俩好司机在,我们可省不少事了;后来的张猛和熊剑飞嘛,厉害,拳脚功夫在队里要数第一了;解冰嘛,就更不用说了,用不了一两年,他接我这个队长位置都没问题……哎我就奇怪了,我听说他们都是一个班的嘛,怎么差别这么大?还有这么难治的刺头。”邵万戈道,看来想留好的,把烂的踢回去。
“呵呵,最难治的刺头还不在你这儿。”许平秋道,看样子恐怕最为难的是他。他侧头道了句:“好吧,这事我同意,不过你得给我想个地方。”
“什么地方?”邵万戈问。
“能磨磨他们这毛躁性子的地方,最好难点,让他们闲不住,但也不能太难了,否则会撂挑子的。不是我说你啊,你在用人上还差了点,当年别人看你也是一无是处啊,你怎么就看不出你同类身上的闪光点呢?”许平秋笑着问。
邵万戈有点脸红了,想了半晌,还真一下想不出这俩“坏种”究竟适用哪个警种……
请君入瓮
到了劲松路二队,庆功会开得热热闹闹,二队总人数今年突破五十人了,在队里的有三十多人,会后到大千美食城集体会餐了。许平秋在自助餐的甬道里等了好大一会儿,才等到了匆匆赶来蹭吃蹭喝的严德标,大老远嚷着:“狗熊、牲口,给我占个位置,不,两个,老二马上来了……咦?”
被人揪住了,鼠标定睛一看,哟,立马脸上堆笑,亲亲热热地唤着:“许叔,您怎么来了?”
“来看看我大侄呀!”许平秋学着鼠标的口吻回道。鼠标这脸皮不是一般的厚,马上又绕开话题道:“叔啊,您别客气,对了,我还问您事呢,滨海那案子我也参案了,怎么没奖励呢?”
“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许平秋问。
“不办案都有奖金嘛,多少也得给点嘛,我好请您老和兄弟吃饭呀。”鼠标道,组织上办个事就他磨叽,几个月了案子好像还没完。
“有,省厅批了五万,不过分到人头上就没多少了,再说,严德标,你在滨海也干了好几天走私,我就不相信你手脚干干净净的。”许平秋附耳小声道,严肃的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这一句听得严德标心里咯噔一声,直接搪塞着:“这事您得问老大余小二,我一马仔,我能有什么……裴渔上门火并那天,辛辛苦苦攒的俩钱,全给扔了。这事我已经详细向组织作过汇报了。”
既然强调“全扔了”,那就肯定不是全扔了,许平秋没有多问,揽着鼠标,小声道:“看今天这么多人,给你个奖励,咱们俩坐一块吃饭。”
“这是什么奖励?”鼠标狐疑地问。
“笨呀你,以后说我是你叔,相信的人不更多了。”许平秋道,像是给鼠标一个机会作为奖励。
“哦……”鼠标乐歪了,有这类吹牛逼的资本他倒也不嫌弃。说了句您等会儿,便雄赳赳气昂昂地在自助餐厅里瞄着位置。可好位置没几个,不敢招惹邵万戈这种级别,也不好意思欺负人家女警,于是他瞅上张猛和熊剑飞了,大咧咧往那两人跟前一站:“去去去,一边吃去……许处要往这儿坐。”
那俩人瞪眼了,鼠标回瞪着小声叱道:“瞪我干什么,赶紧献点殷勤,我好不容易给你们俩争取的机会。那可是省厅的领导。”
哦,明白了,两人收拾着碗碟,看许平秋走过来,敬礼后忙端着碗把位置让开了,两人还以为许平秋要和市局王局一块,谁知道眨眼间鼠标大咧咧和许处长坐一桌了,看得熊剑飞被泛上来的饭食噎了一下,异样地问:“这是什么情况?”
“上当了,是他献殷勤,把咱们涮了。”张猛明白了,嘀咕着,心想回头一定揍他。
鼠标哥得意了,殷勤地问着许处吃什么,来回夹菜。不一会儿李二冬奔回来了,这些单身汉岂能放过难得一次的聚餐机会,一见鼠标和许平秋一块吃饭,却吓得他胃口都没了。可不料许平秋直叫着他也到这桌上来,二冬兄弟被震撼得碰倒两把椅子才走到桌前。
“坐坐,别拘束。我也借庆功会来看看你们,今年你们班的就业率八成往上了,不过直接入籍的,也就你们十个人啊,十一个,加上邵帅。”许平秋放下勺子,轻声道了句。
这句让两人得意了,滨海没白熬,最起码少熬一年实习期,进门直接就是警员,去掉“实习”两个字了。得意间,许平秋表扬着:“刚刚我问你们队长了,他说你们在队里表现得都不错,我就说嘛,我的眼光还能错了。”
鼠标毫无征兆地噎了下,李二冬拿筷子的手也哆嗦了一下,他不知道是队长隐瞒上级了,还是上级故意这么说。两人一怔,许平秋故作不解地道:“哟,怎么了,二位?”
“没事没事。”鼠标摆着手,低头扒拉着饭。李二冬也躲着眼光,作专心吃饭状。
这就是肯定有事的征兆,不用审问都知道这俩人知道自己什么货色。许平秋酌斟了片刻,放低了声音问着:“现在有个小后门,要调走两个人,我左想右想,不知道给谁合适,要说熟嘛,也就和严德标最熟,本来想把机会给你们,不过看样子你们好像……”
“别别,我要……我不要在这鬼地方待了。”鼠标道。
“对对,我也要,最好能离开这儿,到哪儿都行。”李二冬也迫不及待地道。
“哟,这是怎么回事?”许平秋异样了,看两人有难言之隐,小声问,“理由我可以编一个工作需要,可你们总得告诉我真正原因吧?”
“这还用说,队长太死板了,我给兄弟们整点外快,他都叫嚣着要处分我,还让我退回去。”鼠标小声道,好不火大,滨海一行就混了集体功劳,实惠一点没有,他肚子里的牢骚早快撑破了。
“不光死板,简直不把兄弟们当人看,监视个地方,人够三班倒,人不够就两班倒,再不够就连续盯着。哎哟,最长一个盯梢,十六个小时,这不要命了啊。”李二冬牢骚道。
“哎,这邵万戈,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许平秋摇头,很不中意地道。
“我建议把余儿调过来给兄弟当队长。”鼠标道,估计在走私路上尝到甜头了。这话听得许平秋喉咙一噎,差点把吃的吐出来。李二冬也建议道:“我就觉得谁也比他强,在他这干一年,得少活十年。”
哟,这句话倒让许平秋上心了,二队的减员一直很严重,有很多接受心理治疗的,以前都归结为工作强度,李二冬的这话倒让许平秋怀疑是不是有队长的原因在内。不过当他回头看到邵万戈那愁云密布的脸色时,不管自己此刻有什么想法,都在第一时间压下去了。
再回头时,却发现鼠标和李二冬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哦,这两位等着结果呢,许平秋看着这一对不合时宜的,稍稍为难了,精英选拔虽然攻下了一个大案,可留下的副作用着实不浅。他吃了几口,边吃边想着,等那两位有点憋不住了,他才开口道:“以我的权力给你们调换一下岗位没问题,说说,想当什么警种?”
“鉴黄师……怎么样?”李二冬流着口水道,把梦想说出来了。
鼠标赶紧在桌下踢他脚,可不料踢到许平秋腿上了。许平秋“哎哟”一声,鼠标一激灵,马上揪着李二冬栽赃了:“你怎么在桌下乱踢人?别不承认啊。”
“我没有踢啊。”李二冬迷糊道。
“看看,就知道他要否认。”鼠标吧唧给了他一巴掌,使着眼色。李二冬好无辜的表情,那就是理想嘛,为什么不让说呢。
许平秋哭笑不得了,解释着:“鉴黄师只是一个传说中的职业,咱们省至今还没有分列出来这种岗位,你要当鉴黄师,我还真没办法。”
“别别,那再换一个……鼠标,干什么去?”李二冬没主意了。
“我也不知道,弄个轻松点的活,别绑得这么紧巴巴的。”鼠标道。
“哎对,时间有弹性一点,不能没日没夜一直干吧。”李二冬道。
“活动范围也大一点,不能老拴在一个地方不动。”鼠标道,生怕许平秋理解错了,补充着,“不是交警啊,我身体不好,不能吃车屁股烟去。”
“待遇无所谓,但是人干得要气顺,不能老被人骂来骂去。”李二冬道,估计被骂的次数不少。
许平秋听着,偶尔微笑,他知道这俩惫懒家伙恐怕和所属的纪律团队格格不入,都说警营是个大熔炉,会培养一种共性,磨灭一个人的个性。但以他的经历证明,有很多特立独行的个性即便是警营也无法磨灭的。比如这两位,一个既馋且懒,手脚还不干净,另一个又极度自我自视过高,当然他们俩还是有共性的,共性就是一般的不学无术。
“好,吃饭,今天我就给你们解决。”许平秋终于下定决心了,一句话说出口,把两人镇住了,随即又乐歪了。许平秋边吃边补充着:“就依你们的要求,弹性的工作时间、轻松点的活、人干得气顺、补助还高……不过咱们说好了,你们要再挑三拣四,我可不管了。”
“哎好,不能不能,只要不在二队,我就满意。”李二冬道。
“哎,叔,那到底干什么去?”鼠标多了个心眼。
“抓贼怎么样?最简单的活。”许平秋道,看鼠标和李二冬都愣了,他笑着补充道,“全部便衣,不穿警服可就没那么约束了。工作时间就在管区溜达,见着贼就逮一个回来,见不着就当散步休闲了……工作时间非常弹性,你想去商场遛,想去网吧玩,一点问题没有。嗯,这个应该满意了吧?”
看来自己下决心要把这两人踢出刑侦了,偏偏这俩还以为是照顾了。李二冬兴奋道:“哟,那可好了,我可以去打DOTA了。”
“听起来不错啊,可是……”鼠标似乎稍有为难。
“别可是,抓不着谁也不能把你怎么着不是?治安上考核可不像刑侦上,破案率都是硬指标,抓的贼有的连治拘都够不上,总不能谁真指望天下无贼了吧?”许平秋道,把鼠标的疑心去掉了。他看鼠标高兴了,又加着料刺激道,“关键是啊,我准备让余罪和你们一块儿去,满意了吧。”
“哎,那好。”鼠标兴奋了。
“满意满意。许处,余儿不是在什么装备处吗?还保密单位……”李二冬道。
“他和你们一样,也嫌不自由,一会儿吃完饭,咱们一块去接他去……我看啊,下午吧,我把你们送到新单位,我和王支的关系不错,他们也缺队员,从刑侦到治安上,责任要轻多了,就你们这经过大风大浪的,干那活小菜一碟。吃完饭到你们队长那儿,和队长坐坐,虽然他有不对的地方,但你们作为新人应该有一个容人的胸襟,对吧,找他认个错,就说我们自认不行,要到治安上发挥才干……就这样,万一人家不放你们的手续,那不作难不是?”许平秋费尽心思地在找着平衡点,让两人平衡,也让邵万戈平衡,这两人早被新工作冲昏头脑了,丝毫不觉得丢面子什么的,频频点头,满口应承。
这事就这么定了。下午在办公室,邵万戈有点异样,这两个平时说话拧脖子的货,居然低声下气,恭恭敬敬地和自己说话,还要请调到治安上。在本行内,作为刑警是根本看不入眼治安上那些半把刀的,谁要是从刑警的岗位被调到治安,他人看来都是有些耻辱的事,两人倒像得奖一般。而且那地方的工作强度,一点也不比刑警队小,甚至要更繁琐,邵万戈有点奇怪,许处长是怎么把这俩人忽悠晕的,居然自己心甘情愿往坑里跳。
不过他忍着笑,二话没说,迫不及待地给办了手续。鼠标和李二冬终于解放了,两人拿着函,交了服装,屁颠屁颠坐着许处的车走了……
焦不离孟
车上许平秋很忙,忙着在给市局的人力资源部打电话协调,这些狗拿耗子的闲事是他生活中的一部分,全市刑警有一半他能叫上名来,单职工找个活干了,困难家庭送温暖了,外地分居户口问题了,很多人不是直接找他,就是通过队长,队长也是找他。也许是真的老了,他总是觉得这些家务琐事,比侦破一个两个大案还急,每次都是倾力相助。这也是他在刑警中人缘颇好、威望颇高的原因,别说各队的队长,瞧这些新人都不拿他当外人。
没费什么劲,系统内调动,无非是换个岗位而已,但他干得就不那么顺气了,治安在他眼里顶多算半个专业警察,很不入眼,这还是第一次把核心刑警队的冗员往治安上扔。不过这些他都不准备明说,也不用明说,真明说,一定会打击后面那两位的。
偏偏后头那两位,对此根本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新官上任一般那么跃跃欲试。看得许平秋实在不入眼了。
“德标啊。”许平秋准备语重心长来几句了。
“哎,叔,您说。”鼠标一伸脖子,像要聆听教诲。
“我觉得你应该向豆晓波学学,今年禁毒局的指标争得多难,结果意外的是豆晓波居然被选拔走了。”许平秋找了正面典型。
鼠标不在乎了,不屑道:“那个,咱不稀罕,他们来请余儿来了,人都不去。”
教诲一出口就夭折了,许平秋一下没词了。李二冬倒是好奇,追问道:“是不是啊,吹牛吧?禁毒局能请他?局里又没设犯贱处,请他干什么?”
“警务秘密,不要乱打听。”鼠标道。
“那豆晓波怎么进去的?”李二冬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