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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什么了?盯了好久了,拿出来吧。”余罪笑着,另一只手一亮腰里的铐子。

“我什么也没偷,警官您不是走眼了吧?”美女笑了,似乎一点也不急恼,就那么笑吟吟看着余罪,像是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

“你装得过了,如果我看错了,你被陌生的男人拉着,不应该是这么镇定的表现,所以,我现在更确定,你就是贼……可以呀,连偷来的包都能当道具?打个赌,这个包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余罪笑了。那女人面色一沉,余罪早有防备,手握得更紧了,就那柔若无骨的细腕子,他相信这么娇滴滴的妞可挣不脱。

“你会后悔这样抓住我的。”美女异样道,露着一口整齐的贝齿。她抬手,似乎要扶眼镜,不过瞬间被余罪摘了。余罪笑着道:“美女,别逼我动粗,我这可是第一次抓贼,恭喜你成为我的处女作了。”

什么时候也改不了自己这贱贱的德性,一摘眼镜,那女人似乎没有反应,只是奇怪地、异样地、疑惑地看着余罪。余罪回头时,看到了几位市民路过,他又笑着道:“不要逼我亮警官证,坦白地讲我也狠不下来心铐你这么位娇滴滴的小美女……我的同伴就在后面。怎么,你有同伙吗?一起来练练。”

“就你,用不着。”小美女诡异地一笑,然后一挣,没挣脱,余罪抓得很牢,却不料那美女挣扎是假象,另一只手“啪”一声,清清亮亮地甩了余罪一个耳光,放声大骂着:“放开我,流氓。”

“想耍泼,老子是警察。”余罪一看好管闲事的市民上来了,早有防备,亮着警官证。

“啪”又是一耳光,那女人哭号着骂着:“警察怎么了,警察就能养二奶,外面都有女人了,还回来找我……骗子,流氓,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放手啊。”

余罪没想到有人比他还贱,一愣神的工夫,泪眼婆娑的美女又站到舆论的制高点了。几位中青年男子,都不善地看着余罪。余罪觉得手里的警官证烫手了,他刚要解释,“啪”又是一耳光上来了,这回有防备,他赶紧躲开。那女人又哭又闹,边号边数落着:“你个骗子,骗得我好苦,还说会娶我,会一辈子喜欢我……都是骗人的,你放开我,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了……我要恨你一辈子……”

说着,挣扎着,冷不丁余罪脚尖一痛,却是被高跟鞋踩到了。他下意识一放手。有人看不过眼了,指着余罪数落着:“太过分了,现在的警察怎么都这样?”

“还能怎么样?最没底线的就是他们。”有人接口道。

余罪刚要再抓住那准备逃走的女贼,却不料那女人回手一抓,这偷技训练出来的手不是盖的,余罪一捞,捞了个空,脸上却生疼。他刚要扑上去,却不料腿一疼,扑通声,跪到地上了。那女人掩面而泣,现在有绝好的机会放腿奔跑了。

“抓住她,她是贼。”余罪痛不欲生地喊了句,不料脑袋一疼,不知道谁在后面给了一家伙,他晕晕乎乎地一下子趴下了。这些事在旁观者看来,简直就是罪有应得,活该,有个打人的小年青“呸”了口,把余罪手里的警证踩了两脚,然后掉头就跑了。

而旁观者都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纷纷指指点点,谁也不上来扶一把。这年头,老头摔倒都没人扶他呢,何况一个包二奶的警察?

李二冬奔过来了,赶紧搀着余罪。哎哟喂,起来一看余罪腿弯上扎了一根寸长的刀片,李二冬赶紧拔下来。这时鼠标气喘吁吁也奔上来了,之前他没过来,是不觉得那是个贼,不过后来发生的事让他也确定那不是普通的贼了,远远地照了几张手机照片。

两人搀着余罪,轰开了市民。余罪这会儿才喘过气来,摸摸头,被敲肿了一个包,摸摸脸,哎哟,被挠了两把,一片血,气得他五内俱焚,回头骂着:“怎么不上来帮忙?”

“我以为你调戏那妞,谁知道真是贼。”鼠标一脸苦色道。

“你呢?拦住失主了吗?”余罪问李二冬。

“还说呢,我要拦……就我这长相,那一对夫妻以为我是劫匪,油门踩得才高呢,‘刷’一声就跑了,差点撞了我。”李二冬道,也哭笑不得了。

“完了,这没脸回去了,仨人抓一个贼没抓着,还被贼挠了老大。”鼠标咧着嘴道,不过他看余罪这么难过,又安慰道,“别气啊余儿,我把他们拍下来了,回头让二队兄弟们把她揪回来……啊?”

鼠标一摸身上,不禁张大了嘴,然后浑身乱摸,边摸边自言自语着:“咦,我手机呢?”摸着摸着,动作停了,手指从裤兜下面伸出来。李二冬、余罪看着,两个人的表情凝滞了,然后三个人都是相视凛然了,这人丢得大发了。

只见得鼠标的裤兜上,划了几寸长的一个大口子,留证的手机,早不翼而飞了……

女贼的步伐很快,从坞城路穿进了银河网吧的胡同,转悠了或窄或宽若干条胡同,直到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辨着方向,从回民巷出来了。

她抚了抚兀自怦怦乱跳的心,拦了辆出租,说了个地方,在车后迅速地整理着东西。那只红色的钱包里,一摞钞票,直接一卷塞到身上,然后摇下车窗,不经意地将钱包扔到街边的垃圾桶里了,连前座的司机都浑然未觉。

装起钱,她从胸前双乳间沟里一摸,一条金灿灿、带着钻坠的链子现出来了,凭着手触的质感她知道是真货。她催着司机加快,到了五一广场,走下车的美女又换了个装束,带穗的纱巾系在腰间,衣服的颜色又变了,成了富贵紫。

女人的衣服就是几片布而已,只在于怎么搭配。这样一搭配,那美女又俨然一位休闲范儿的热妹,不一会儿拿着一桶冰淇淋,站在广场喷泉边上。

等了不多会儿,又有两个年轻男子一左一右凑上来,其中一位把手机递过来了,解释了句:“慧慧,他的一个同伴拍照,我给摸了。”

“干得不错。”女人拿着那手机,一只破诺基亚。她眉头皱了皱,骂了句“穷鬼”,然后把手机拆掉,顺手扔进铁栅下的下水道。回头时,她对着那两位道:“什么时候就跟上了,怎么没警示?”

“我们也不知道。”另一个同伙道,话音刚落,迎着那女人很不悦的眼光,他不敢吭声了,望风打掩护发现不了危险,是此行的大忌。另一个长发高个的央求着:“不怨辰辰,那家伙实在太贼,他冲上抓你时我才发现。可那时候已经晚了,我不敢往上走。”

“反扒队什么时候出这号人了,他怎么可能看到我?”美女回忆着那一刹那,用飘走的纱巾吸引男人的注意力,尔后趁女人弯腰的一刹那,解走她脖子上的项链,再然后故意挑逗那位男士,让女人吃醋,最后脱身,她一点也没有找出自己手法上的破绽。

难道,他早盯上我了?

一念至此,那美女沉声道:“坞城路一带,恐怕不能再回去了。”

“慧慧,没那么严重吧?他还没准回去敢不敢说……再说了,那边拉包的同行多着呢,谁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他那两个同伴,一看就是新人,比反扒队的还差。”长发高个的道。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点怕……第一次失手,差点栽了……”女贼凛然道,那张贱贱的笑脸不知道什么地方让她感觉到了恐惧。对,他的眼睛很犀利,丝毫不用怀疑,这样的人要吃这么一回大亏,肯定要发了疯地找仇家。此时她更确定了,掏着东西给两位一扔甩了句:“赶紧处理了,爸急等着钱用,你们也别乱跑,小心没大错,那个人不简单。”

言罢,她扬长而去,两位助手傻傻看着俏影远去,尔后又相视异样了,好像都在奇怪,三爷手下的慧姑娘,什么时候还怕了。

熙熙攘攘的街市在暮色渐渐降临的时候,慢慢地恢复了宁静。

可坞城路派出所宁静不了,今天又出了个头疼的案子,一对夫妇相携前来报警,说是在王大生珠宝店门口丢了一条千足金项链,加上坠子,总值八万八千元。老婆埋怨老公光看那个女人,而老公埋怨老婆不小心,派出所民警一听两口子拌嘴就头大了。细细询问更奇怪了,两个人对同一个疑似窃贼的女人表述还都不一样。

这一天过了下班签退的时间,鼠标和李二冬才回到了单位,余罪脸被挠了,肯定不敢回来了。就他俩人也不好意思进单位了,偏偏此时又从副队长嘴里听到了一个噩耗:

“别光顾溜达啊,这几天肯定熟悉得不错了,正式通知你们,从明天开始你们也和队里其他人一样纳入考核,完不成规定的案发率抓贼指标,绩效奖金要打折的啊。”

两人傻眼了,唉声叹气地坐在单位门口,开始怀念刑警队那光蹲坑盯人,没有考核任务的日子了……

老友上门

叮……叮……叮……

轻微的声音响在公安小区某层的阁楼里,仅穿一条裤衩的余罪在玩着硬币,硬币不断地从他身前抛起来,被夹住,再被弹起来。

如果此时有人在场的话,一定会发现他满脸恶狠狠的表情,运指如飞,苦练偷技,不断到各个指缝夹着硬币,口中还在念念有词:“我夹,我夹……”万一失手,他会对着自己骈起的双指发愣半天,再试着墙上戳上一会儿,而戳的地点垫着厚厚的报纸,早已经被戳出个窟窿来。

大热天不敢出门,不敢去上班,对于他这号屁股坐不住的人实在是一种折磨,这些天就煎熬在这种折磨里,偏偏住的地方又是市公安小区,当年新修小区的时候考虑到了警察队伍里的单身汉多,每幢楼的阁楼都专僻成了单身宿舍。不得不承认,即便能住在这里也是亏了省厅那位处长的照顾,但这个时候不是照顾了,满院子除了警察就是警察他媳妇和他爸妈,他实在是没脸出门。

对,有老婆的被挠成这样还好说,可没老婆的,实在找不出可栽赃的人啊!

叮……硬币落地了。余罪努力回忆着,曾经在监狱里短毛教那帮人渣的时候说过:眼要快,手要疾,心要静,人要稳。他揣摩着这些仿佛秘籍的东西,不经意手抚到脸颊上时,颓然而坐了。

他妈的,心静不下来呀……余罪摸着左脸颊,这边被伤得最重,挠得皮开血流几乎等于整容了,刚刚结痂。要是伸着这张脸上下楼,被那热情的警嫂、没成年的小屁孩们拽着一问,万一得悉实情,他估计这张整容的脸得给扔了。

妈的,老子就不服气了,非把这女贼给揪回来。余罪颓废了半晌,又开始挥汗如雨,继续苦练偷技了。还别说,干这个他真有先天的优势,从小没少在老爸的柜台偷钱,心理素质绝对过硬;滨海监狱又得老贼点拨,再进反扒队道听途说了不少扒手的诀窍,这手法上,长进端的是一日千里了。

冤啊,实在是冤!余罪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当街被女人扇一耳光,还是众目睽睽之下,偏偏还是在他自以为过人的地方,这一把挠得,把脸可都挠得丢尽了。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正沉浸在技艺中的余罪手一哆嗦,一把收起硬币,不敢动了。

半下午,红艳艳的毒日头正照着,这个时候大多数人还在午休,说不定是楼里那位大嫂关照了,那些热心的警嫂和长舌八卦妇没啥区别,老在新分配的学员里给她们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闺女物色对象,看上骆家龙、张猛的居多,而余罪这属于根本过不了介绍人那关的。

对呀,似乎不该有人来,一个阁楼分两间,对面住的是位警官学院的高才生,自己狐朋狗友在另外几幢,这几天没出门,就怕他们知道。

“笃笃笃”,敲门声又响了,余罪坚定着不去开门。

“笃笃笃”,又响了,他按捺不住了,吼了声:“谁呀?睡着呢!”

“查电表!”

“抄水表!”

“送快递!”

连着几个新词,余罪一听知道谁了,是张猛、豆包的声音。这几个无趣的家伙。余罪一把收起练习的那些乱七八糟东西。拉开门准备破口大骂,一拉门,却发现站的是周文涓,她笑了笑,余罪一口脏话也全憋回去了。

后面的骆家龙、张猛、豆晓波、吴光宇等人都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咬着下嘴唇在奸笑。这分上了,余罪倒扬着脸对着众人:“看吧,看笑话来了,德性!文涓,进来,怎么和他们在一块,小心他们把你带坏了啊。”

周文涓笑了笑,明显不太适应这帮坏小子的说话方式,进门落座,那哥几个也不客气,骆家龙和豆晓波直接坐床上了,张猛和吴光宇瞅着这小屋的格局,埋怨这个待遇比给他们的好,余罪这货肯定走后门了。

余罪却是问周文涓道:“文涓,你怎么来我这儿,是不是谁告诉你了?”

周文涓正要说话,张猛却是叱着:“不许告诉他……警务秘密。”周文涓一笑,不吭声了。余罪翻了张猛一眼,咧咧道:“妈的少不了鼠标、二冬那俩货,回头再收拾他们。”

众人不告诉他谁泄的密,此时目光都转移到余罪的脸上了。骆家龙看这样子,凛然道:“哎哟,余儿,眼见为实啊,听人说你被女贼打伤了,我还真不相信,要是个亡命徒还差不多。”

“这个可以理解啊,我估计余儿是看到女贼心神失守,阴沟里翻船了。”骆家龙中肯地评价道。

“什么叫女贼呀,我觉得这就是个天使姐姐,瞧这伤口挠得……怎么看得我有大快人心的感觉,哈哈。”张猛奸笑着,幸灾乐祸了。

豆晓波出声问众人:“兄弟们,余儿这算不算公伤?”

“算个屁,旷工倒给算了。”余罪火大地接了句,惹得大家又是哈哈大笑。吴光宇也没好话,直道:“别郁闷了余儿,反正你长得也不咋样,就当整容失败了。”

余罪不郁闷不行啊,就不郁闷脸上这伤口,也郁闷来了这么一群泼凉水的,他愤愤道:“行了行了,知道你们几个烂人臭嘴,吐不出好东西来,笑话也看了,早点滚蛋,别耽误我休息。”

“呵呵……你确定真要我们走?骆驼还是请假看你来了,晓波,搬东西。”张猛道,不光豆晓波,吴光宇也奔出去了。眨眼间,把众人两箱饮料、几兜水果、还有只烧鸡,再加上两筐小鸡蛋搬上来了。这下余罪脸变了,笑着道:“早拿出来嘛,省得看着你们心里哇凉哇凉的……以后东西送来就行了,人就算了,我看着东西比看着你们亲切。”

周文涓“噗”的一声又笑了,她也在慢慢习惯这种标榜无耻的谈话方式,那几个更直接,先拨拉开分吃上了,还有没来的,也给凑了个人道主义的份。孙羿和熊剑飞出勤去了,已经转达他们的问候了,问候语是:听说你被美女干趴下了,这喜事得随礼祝贺祝贺去。

张猛一转达,惹得一干同学又是忍俊不禁,余罪在同学前可放得开,反正这样了,也就这样吧。反倒是周文涓悄悄塞给他一样东西,他看是治伤的软膏,谢了句,悄悄地塞兜里了。不想这小动作还是被人看到了,张猛劝着道:“文涓,你咋就不信呢?他身上最耐实的就是那层脸皮,这要是被挠破一回,以后长出来比原来更厚啊。”

“咦,牲口这话有水平。”骆家龙道。

“你们不要老贬低余罪好不好,我怎么觉得你们合伙欺负他?”周文涓奇怪地道。

“不合伙不行呀?要一个两个来,弄不过他。”吴光宇道。余罪脸上挂不住了,拦着众人,关心地问着周文涓道:“文涓,你上编了没有?”

“刚上,和你们一批。”周文涓亮了亮肩章——警员,也是提前上编的。今年对一线特别优厚了,不独这几位参加过精英选拔的,有不少到刑侦一线上的,也是直接上编,余罪像心事已了,笑着道:“老许在这个事上还是挺够意思的。”

这话,也就周文涓听懂了,她咬咬下嘴唇,把到嘴边的话咽回去了,她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突然来访的省厅处长,她知道原因,也许,原因就坐在面前。

上了,都上了,张猛牛逼了,把刑侦肩章和余罪的治安章往一块放,看看,它就不是一个档次。至于骆家龙,已经到了市局直属的信息支撑中心,挂的是技侦章,豆晓波是缉毒章,比来比去,余罪倒成了最差的了。

不过余罪不以为然了,不屑道:“这有什么拽的,我在后勤装备处还待过两个月呢,挂的还是特警臂章。”

“就是啊,余罪,那怎么不好好待着?”骆家龙问,这茬事大家都知道,而且有点惋惜,可不料余罪说出实情来就不一样了,他道:“待不住呀,不能抽烟,不能喝酒,没有任何娱乐,甚至那单位连异性都没有。我就想了,干这活有啥意思,相当于直接自切出家去了,公休离开都得请假。”

哥几个呵呵笑了,周文涓有点脸红。余罪还是尽量把话往正常处说,他嘿嘿地笑着,反正旧单位不怎么样,新单位也不怎么样,便问兄弟们干得怎么样。骆家龙说了,信息支撑中心,一有案子,几天都睡不好,光看电脑屏幕都能把人看吐了;吴光宇和张猛也有牢骚一堆,八月份出省追过一个在逃嫌疑人,连追二十多天,三个人轮流开车,等回来全身都馊了。说起来豆晓波在禁毒局下属的单位养缉毒警犬,反倒是个最轻松的活了。

说到案子,骆家龙突然灵机一动,问张猛是不是抓城北片刀团伙杀人案那次。一问方知,他当时就在后台支撑着呢,好在结果不错,把人抓回来了。

“什么呀?你们后台的知道个屁!”张猛不悦了,道实情道,“杀人那小子是一路吃喝,玩转了大半个中国,还知道后面一直有人追……等钱花完了,自己到当地派出所自首,知道那家伙有多横?进派出所报了大名,大大方方,老子钱花完了,活得也没意思,赶紧地把老子送进去……就这样,我们去接回来了,他在车后睡大觉,紧张得我们几天没合眼。”

这职业呀,能接触到各式各样的极品人渣,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他们办不到。聊着工作,又回到了同学的身上,董韶军到现在还没下落,众人说起来挺想的;至于那个算卦大仙郑忠亮,回老家去了,据说在协警队里打杂。说起来那次参加精英选拔,结果都还算勉强,最起码都有着落了。

对了,汉奸呢?余罪想起这号老风骚的人物了。张猛嘴快,直道:“汉奸开公司了,你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余罪愣了下。

“就你被关在郊区的时候。”骆家龙道。

一问,哥几个聊着才知道,汪慎修根本没入警籍,毕业就开了家贸易公司,专事海外代购一类的生意,开业时候还请兄弟们吃去了,后来据说这家伙泡上了一个白富美当后台。哎呀,可把孙羿羡慕坏了,直缠着汉奸介绍给他几个富婆。

“哎哟,这脸帅了,就是风骚啊,真没想到啊。”余罪摸摸自己的脸,自叹弗如地道。骆家龙却是接着话茬问着:“你猜咱们这一届最风骚的是谁?”

“解冰吧。”余罪道。

这几乎不用猜,人家的家境和底子放在那儿,偏偏人品又好,一点也没有纨绔弟子的味道,在二队恐怕风生水起了。

“错了。”张猛笑道。

“给你一百回,你也猜不着。”吴光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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