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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我啊,谁要说最风骚的是我,我跟他急啊。”余罪捂着脸,觉得兄弟眼光有问题了。众人嘿嘿哈哈一奸笑,周文涓却是插了句嘴道:“是邵帅,你还真排不上队。”

“又冒出一个妖孽来?他怎么了?”余罪奇怪了,那孩子有点孤僻,不太合群。

“他辞职了,搞得风风雨雨的,市局的宣传部、办公室派人劝过他好几次,他都没回去。”周文涓道。

这辞职了有什么风骚的?哟,余罪回头一想,又惊讶了,这是位烈士的儿子,他要不选择继承父亲的事业,那岂不是……下面不用说,一屋子安静就是对这事的态度。

“什么原因?他不会犯错吧?”余罪讶异地问。

“不太清楚,他分在市局法制科,纯粹一个清闲部门,那不得舒服死了。”张猛道。

“就是啊,按理说他这身份,都不用说什么好话,三五年就提拔起来。”豆晓波羡慕地道。

“哎,我听说了,咱们队长都出面劝人家去了,他理都没理,警服一扔,走咧……哎呀,我就想想,这简直帅呆了啊,要哪天我钱花不完了,我也把警服一揉一卷,搁大院一扔,牛哄哄来一句‘爷不干了。’”吴光宇神往地道。

众人一笑,还是没说出个所以然来,骆家龙示意着噤声,他补充道:“我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之一,我跟你们说了,你们不许往外说啊,这个故事啊,有相当不和谐的色彩,咱们也就私下说说啊。”

为了满足好奇心,兄弟们自然是点头应承,催着爆料,骆家龙啃了半块苹果才道:“我是看他父亲那个案子才知道,根还在那儿……那年三月,本市冷轧厂出了一件恶性案件,嫌疑人抱着一包炸药,闯进了正在开会的冷轧厂的领导班子会议室,威胁要引爆炸药……接警后时任刑侦二队副大队长的邵兵山去了现场,当时的情况很紧急,嫌疑人的情绪快失控了,邵兵山脱得只剩下一身内衣好歹说服嫌疑人同意他进去劝服……在劝服的过程中,快吓破胆的领导班子一共五人坐不住了,趁着嫌疑人分神的间隙爬着往外逃。这一下子让嫌疑人崩溃了,拉响了炸药包,在拉响的一刹那,邵兵山扑上去和他一起摔出窗外,然后……”

骆家龙做了一个爆炸的手势,就像真的爆炸一样,让听者怵然。那是在座所有人的同行、前辈,爆炸的时候,在座诸位的同学,那位老是沉默着的邵帅,尚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童。英雄的荣光延续到后代的身上,那种不幸又怎么能用言语表达得清楚。

说者骆家龙也很凛然,补充了道:“英雄和悍匪,同归于尽。那幢楼只碎了不少玻璃,损失不大。”

大家都愣着,惊心动魄的情节,叙述起来不过寥寥数语而已,张猛恨道:“把那帮鳖孙炸死得了,救他们干什么?说不定能劝下来,真是不值……”

“对,不值,如果这个故事往深层次解读的话,可能会有另一种看法出来。”骆家龙欠了欠身子,瞥了眼望着他的同学们,继续道,“其实嫌疑人马学峰就是冷轧厂的工人,事发前他和他老婆同时都在第一届下岗名单上,而且他有两儿一女,一下子两人同时下岗对这个家庭意味着什么?在那个年代就像天塌了一样……仅仅下岗也罢,冷轧厂拖欠工人的下岗安置费用也迟迟未发……你们知道案由是什么,就是这个,马学峰两口子数次找厂里领导要安置费,几乎是跪下了都没要回来,在后来对他工友的询问中,都说这是个脾气有点倔的老实人,而且事后的调查也发现,市政府确实拨下了一笔安置费用,不过被厂里领导用来照顾了关系户、自己胡吃海喝算招待费了……其实钱不多,还不到一万块钱,两条人命,还包括一个很敬业的警察。”

就像是存心要考问良知一样,骆家龙说起此事也是义愤填膺,同学还未开口,他继续补充着:“再往后你们可能觉得更匪夷所思。当时的二队队长是许平秋,也就是现在的许处长,他出面和厂里协商,想给邵帅家多争取点抚恤,作为人道主义的抚恤……可惜的是,被拒绝了。其实这个世界很操蛋,老校长说得好,我们其实还是一无是处,根本不理解我们身边的这个世界。”

“你……这个故事有问题,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余罪挑出毛病来了。

“对,你知道得太多了……”众人齐齐怀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骆家龙笑了笑道:“我不保证真实性,不过我和邵帅的关系不错,他走的时候我请他吃过一顿饭。他告诉我呀,他一直不想生活在父亲的光环下,他当了三十八天警察,仅仅是出于对父亲的尊重……其实,他也为父亲感到不值。”

“哇,这孩子真有个性……”吴光宇道,好不惊讶。

“可这不等于打了咱们这些当警察的一耳光吗?”豆晓波道。

“脸都被挠了,还怕挨一耳光。”张猛道,坏坏地看着余罪。

余罪似乎心有所想,笑了笑,脸皮很厚地道:“还好,好歹是个美女挠的。”

众人呵呵一笑,却是心情沉重,不禁都开始埋怨骆家龙了,好不容易有空闲了,说这么沉重的话题,让大家多不高兴。周文涓却是笑着接话:“其实也没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能自由地选择自己生活的方式,那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我觉得邵帅肯定是幸福的,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比我们都强。”

哟,这话有道理,听得弟兄们很是赞同,是比大家强,就嫌苦嫌累,也舍不得丢了这份工作啊。

骆家龙再看到余罪惨兮兮的样子时,笑着问余罪道:“余儿,你就这么混着?本来我以为,你是最有个性的,看来我走眼了,除了你,都有个性。你是不是连生活目标也没有?”

“有,谁说没有?”余罪瞪着眼道,众人再问,他却是恶狠狠地道,“我现在的生活目标,就是他妈的把这个女贼逮回来,三堂五审,我他妈非揍得她皮开肉绽……你们不知道,这两把挠的,我都没脸去单位呀。”

众人被余罪的苦水倒得嘿嘿直笑,哥们历来如此,不幸灾乐祸都对不起哥们这层关系。而且对于余罪的反应,大家都嗤之以鼻了,挠了下就这么记仇,一点度量都没有,何必为难那位为民除害的天使姐姐呢?

余罪一嘴战群雄,那奸诈恶毒的嘴脸让骆家龙哀叹了,直对着大伙道:“你们看出来没有,其实最适合当贼的就是余罪,心黑、手狠、度量小、脸皮厚。”

“骆驼,你是故意埋汰我是不是?我改天找一女的,挠烂你的脸,我就不相信你不火、不记仇,要不试试?”余罪瞪着眼,两人争上了。

争来争去,唯一的结果就是余罪在众人嘴里的评价越来越低,不过大家对于余罪“小人报仇,从早到晚”的性格多有了解,谁也不觉得意外,而且这些人也没安好心,坐了两个小时,张猛开口了,推着余罪:“喂喂,别光神侃,兄弟们都来看你了,你不准备招待呀?不知道大伙工资都不够花呀?你个奸商手里肯定有钱。”

“这才是兄弟啊!”余罪大惊失色了,惊讶地道,“送上二百块钱慰问品,还得再吃回去,成!吃就吃,不过下周我准备把那个女贼抓回来,谁要不帮忙,小心我跟他翻脸啊,走,吃去……”

余罪倒也不管脸上的伤难看了,领着众人下楼,又打电话约着鼠标、李二冬。鼠标也不客气,带上细妹子一起过来蹭吃蹭喝了,李二冬更狠,吭哧吭哧骑了五公里自行车,满头大汗地就为来吃一顿……

士别三日

“德标、二冬,你们俩等等,来我办公室一趟。”

刘星星队长喊了出勤的队伍一句,留下了两位队员,这两位的名字一出来,余下的反扒队员都哧哧地笑着,对这一对难兄难弟抱以同情的一瞥。

这哥俩,一个长得迷里迷糊,一个长得奸相外露,相貌虽然差别颇大,可德性却是如出一辙,爱吃爱玩爱胡侃,和队里的小年青没啥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些队员隔三岔五也有抓回几个扒手来交差,这哥俩报到上班快一个月了,不但连贼毛也没捞到一根,哥俩带队的组长居然被贼伤了,还是个女贼,这事快被治安区里当笑话传了。

“别拘束啊,咱们历来上下级平等……没有什么事,就想问问,小余的伤好了没有?”刘队长关心问道。李二冬算算时间,快两周了,再说不好,就说不过去了,点点头道:“应该好了吧?”

“好就是好了,没好就是没好,什么应该好了?”刘队长不悦地道。

“好了。”李二冬确定。

“好了为什么不来上班?就请产假,也得给队长打个招呼不是?”刘队长拉下脸了,问题来了。

“我想,他是不是不好意思来呀?”鼠标道。

“不好意思也打个电话说一句嘛,这不声不响,入职警察条例没学过呀,连续旷工半个月,可以予以清退处理。你们以为自己还是协警呀,想干吗干吗,来上班就为了捞一把被清退?”刘队长道。一说,那哥俩故态重萌了,直着身子,耷拉着脑袋,不争不辩,你说啥就啥,反正咱啥也干不了。

鼠标向来就如此,李二冬吧,以前在网警、在刑警队老和上级争辩,可现在没法争辩了呀,上班快一个月了,一点工作没干,还净惹笑话了,实在找不出组织哪里有不对的理由。

“通知他啊,明天务必回来签到,如果明天我看不到他,就不用来反扒队,直接回市局人力资源部报到,就是原来的人事科,我管不了,那我还交不回去呀。”刘队长道,那俩兄弟情深,抬头要说句好话,却不料硬生生咽回去了。

就是嘛,队长这苦大累深的样子,每天比队员还忙,有时候还亲自上阵抓贼,实在不好意思再给躺在家睡觉的余罪说情了呀。两人点点头,要走时,又被叫住了,刘星星队长语重心长地道:“德标、二冬,不是我批评你们,你们郑重考虑一下,要是想长期在反扒队干,那我随后给你们指派两位师傅,跟上练练,过段时间就能独立办案了……要是就想来混两天,也行,不过话得说到前头,成绩没有可以,但笑话不能有,你们说对吧?哪怕不抓贼,也别被贼抓了呀!现在辖区派出所都拿这个当笑话传了啊……直笑话咱们反扒队抓不了几个贼也罢了,还有队员被贼抓了,还是女贼……哎哟,把我这老脸呀……去吧去吧……”

两人如逢大赦,刘星星队长却是拍着自己的脸唉声叹气,好一副牙酸胃疼的样子,他起身倒了杯热水,找了两片常服的胃药,和水吞下时,又在踌躇对这几位新人的处理办法了。余罪这事出得,在他看来是精神可嘉,不过运气太背了,那案子他了解过,能在大庭广众下窃走失主脖子上的项链,绝对是高手中的高手,像这类贼,怕是反扒队也难遇上,可巧的是让新人给遇上了,那样的结果他一点都不意外。

只是……他拿起电话时,又犹豫了,这里面的事很多让他搞不清楚,一个小小的片警愣是让省厅的许处长追着不放,出了那事许平秋只是呵呵一笑,说了句吃点亏让他长记性,而且言外之意,还想让刘队长再催一催,再压压担子,最好把他压垮,压得一点信心也没有,主动要求调离更好。

“难道,这是许处的亲戚?”

刘队长有点怀疑,省城公安这个圈子不大,指不定那个小片警关系就能通到省厅,许处对余罪的格外关注,似乎从侧面就能说明点什么。

也罢,按领导的意思来吧,他这样想着,又拿起了电话,给许平秋汇报了下近期三个人的情况。其实他更诧异的是许处的态度,这三位表现越差劲,仿佛让许处越高兴,真是越来越让刘队长拿捏不定处理的办法了。

下楼时,鼠标和李二冬相视一眼,愁绪满怀。

“鼠标,挨队长训了?”一位卷发的小伙,关切地问道。小伙姓姜,叫姜玉军,队里人都叫他洋姜。看两人实在愁得厉害,洋姜一手一个揽着劝道:“没事,队长就那样,刀子嘴豆腐心。”

“队长没训我们。”李二冬道。洋姜异样了,再听原因是兄弟俩一个贼没抓着实在不好意思,他笑着道:“那更没事,这年头的贼呀,跟割韭菜似的,一茬接一茬,你抓都抓不完,有些就偷几十块,治拘都够不上,前脚放了,后脚又出去偷了,你们少抓多抓几个,对治安能有什么影响。”

“对治安没什么影响,可对我们本人有影响啊?你说反扒队的,一个月贼毛都没捞着一根,实在不好意思呀!当学生时候虽然不咋地,可也能考几十分不是?”鼠标道。

“那好办,你叫上余罪,我叫上大毛,他当几年反扒队员了,高手。咱们到小商品市场那片,咱们逮个回来不就成了?”洋姜道,小伙子挺仗义,把鼠标和李二冬给高兴的,搂着洋姜,一边脸上啵了个,这情形恰被楼上的刘队瞧到了。

他没吭声,不过心里有窃喜,或许,这也是一种知耻而后勇吧。

“什么?你一直就在街上?都逛几天了……我靠,你怎么不说呢?在哪儿……”

鼠标在电话里联系着余罪,放下电话,异样地对同行说着:“这小子,在街上早猫几天了,咱们怎么没碰到?坞城路,华鑫商厦,他在那儿等咱们……”

大毛听得目的地,踩下油门加速了,反扒队的装备不一,有些协警是自备车辆,还有的甚至就是收缴回来没人认领的赃物电单车、自行车当了交通工具,而大毛在队里是骨干,配了一辆老掉牙的昌河面包车,他边驾车边道:“鼠标,这事也不能全怨你们……敢在珠宝、大型商厦扒窃的,一般都是高手。那号贼呀,一般抓不着,那天被窃走的失主那条项链价值八万多,就这一桩,够作案的蹲几年大狱了……你们想啊,这号贼如果都让咱们轻易抓到,要派出所和刑警队就没什么用了。”

“话是这样说,可要一传,就成了反扒队员被个女扒手打了,脸上挂不住不是?”李二冬道。

这事包不住,失主报案,随后派出所向反扒队核实,鼠标和李二冬恰巧又是目击者,情况一问,案子破不了,笑话就传开了。

“那有什么?这算轻的,咱们反扒队有时候碰上凶一点的流窜作案的,你亮铐子他亮刀,被捅伤的不在少数,每年都要有意外。这活计不好干啊。”大毛忧郁地道,有些事就是你越想干好,心里的羁绊就越多。

鼠标和李二冬又相视一眼,两人看着队里这位骨干,老大的个子,佝偻着腰,脸上和队长一样,永远带着忧虑的表情,就像个三餐难继、立业无着的苦逼,谁承想这是位一年要抓上几十名扒手的反扒名人?

一路上,又是絮叨着反扒队种种事情,其实这部门成立时间并不长,属于一个偏门警种,或者说不属于一个单列的警种,只是因为扒手太多,治安压力大,应劫而建的一个部门,招收的队员一半以上是协警,另一小半,是派出所、分局各项业务实在提不起来的冗员。说到这儿大毛就问了窝了好久的问题了,那就是:“你们俩犯什么错了,怎么好好的刚入籍刑警,给调反扒队了?”

“啊?我们没犯错啊,我自愿来的。”李二冬道。

鼠标咬着下嘴唇不吭声了,他突然想起了一句名言:该傻逼的时候我毫不含糊。这用来笑话别人的话,现在他觉得是对自己真实的写照,想起兴高采烈来反扒队报到那劲道,实在难以表述。

“那余罪呢?也是自愿来的?”洋姜问。

“完了,我早该想到了,余儿这家伙到哪儿都是倒霉蛋,跟着他没好去处。”鼠标恍然了,他想起来了,刚分配时候就知道余罪三天两头旷工请假,能给他调的工作,怕是不会有好事。这一说,其余几人都笑了,说起来余儿够倒霉的,刚进门就成笑柄了。

路程不远,到的时候已经九点了,车停在路边,余罪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直钻到车座里,出言就道:“找个僻静地方,商量下,今儿抓几个试试。”

“啊?你抓?”鼠标异样地问。

“啊,我抓。不过得你们帮忙。”余罪道。

“大毛和洋姜友情协助来了,听他们的。”李二冬道。

“啧,别添乱,用我的办法抓,绝对比你们的有效。大毛,谢谢了啊,正好,我有个想法,你给参谋参谋,拐进胡同后面说。”余罪道,此时李二冬才注意到,他手里提了大黑袋子,满满的一袋。好奇地问着什么,余罪没说,等到地方,车停了,前面的人回过头来,余罪一撑袋子,吓了众人一跳。

钱夹,满满的全是钱夹……鼠标和李二冬看蒙了。

“哟,下工夫了。”大毛笑了。他看出来了。

“哪儿来的?”鼠标和李二冬不解了。

“收来的,一个五块,从收破烂的、环卫工人手里收,他妈的这片贼真多啊,四天就收了一百二十七个钱包,都是扔在下水道、垃圾桶里的。”余罪道。

“那当然,人越多的地方,贼就越多。”洋姜笑着道,已经习以为常了。

“收这个干什么,脏乎乎的,我还以为你改行当扒手了。”鼠标笑道。

“听我说,这是咱们这管区的详细城建图,收钱包时我附加了一条,必须标明是在哪儿捡的。”余罪铺着城建图,给众人讲解着,上面画了几个红色的重灾区,他指点着道:“082号、086号、089号公共垃圾桶,这几个最多,四天捡到过十二个,最少的里面有三个,这三个桶相距不到两公里,周边有小商品批发城、两家商厦,还有一家珠宝行加上一个手机卖场……可以这样描述,扒手作案后迅速撤离第一现场,然后在辙离的途中,把钱包里的现金、身份证抽走……然后随手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完成作案。”

“这谁都知道啊,厕所、下水道、垃圾桶,是销毁证物的最好地点。”鼠标道。

“继续说,听余罪说。”大毛异样了,感觉到了余罪身上不寻常的气质,是那种久经历练的老手才会有的从容和肯定。几日不见,他突然发现余罪身上仿佛是凭空多了这么一份气质似的。

“我的意思,从这儿下手,抓扔钱包的。”余罪道,看众人不解,他解释着,“我们的效率并不高,为什么,那是因为我们需要从成千上百的人群中发现目标,然后跟踪,盯梢,而且还只能等到他作案才能出手抓人,但换一个思考方式的话,在他们销毁赃物的时候下手,定点、就这几个点,守点等贼,那岂不是省时省力,事半功倍?”

“也行,用指纹、录像,可以盯住他们,现在的贼反侦查意识太强了,商厦里偷东西,你从监控里都找不到怎么干的。”洋姜道。

“可是口供呢,这些人你考虑过没有,一出手就死不认账了,都是些滚刀肉。”大毛道,似乎觉得也行,就是有点小问题。

“呵呵,这个就看李二冬和鼠标的了。”余罪道,收起了东西。

“我们?”李二冬和鼠标傻眼了。

“仔细想想,现在刑警队、派出所那些货,当年在学校可都是挨咱们整的,真要抓到贼了,你们还担心折腾不了他?这个太容易了吧,拳头都不用。”余罪道,他摸摸了刚掉痂的伤处,现在对贼实在他妈的苦大仇深。

“咦?这个好像不难!”鼠标喜上眉梢了。

“对,你要说学校那一套,咱在行,不就那些整蛊玩意吗?我小学就开始玩了。”李二冬拍着大腿,也乐上了。

“好,给你们一小时时间准备,大毛哥,你坐镇,盯几个点,咱们拉开个二二一队形,长度一公里,发现目标,直接摁住。他妈的,老子今天要开荤了。管他大贼小贼蟊贼流窜贼,撞网里的,全兜回来,省得不好意思回单位。”余罪说道,捋着袖子,恶相顿露。

“好,可以试试,每天人群里找,实在头疼。”大毛也被说服了。车倒出胡同,冒着烟飞驰而去,不多久,又去而复返。

鼠标换了个装束,穿了条大裤衩,像个找不着方向感的弱智在街上晃悠;李二冬蹲在路牙上啃冰棍,都不用改装束就是个街痞混混样,余罪窝在几百米外,几个人的包围今天不盯贼了,盯那几个垃圾箱。

关乎几人声誉的翻身仗,正式拉开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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