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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有孩子吗?”
“很遗憾,还没有,先生。”我现在无疑已经非常冷淡了。
他坐了回去,眼睛看向窗外。我感觉他好像瞬间就不把我放在心上了。我想起安妮特,想起自己是如何习惯说她是被炸弹炸死的,习惯到我自己几乎都信以为真。在奥莫尼亚斯广场停下等红绿灯时,我开始猜测她现在怎么样了,她一直说想要孩子,那些向她大献殷勤赢得她欢心的绅士不知有没有让她如愿以偿。我不是一个小心眼的人,但我还是忍不住希望她现在能够明白不孕不育的是她,而不是我。
我在布列塔尼大酒店停了下来。行李搬运工开始将行李搬出汽车,而哈珀在这时转向我说:“好的,亚瑟,那么就这么定了。我预计会在这里待上三四天。”
我又惊又喜:“谢谢,先生。你明天想去特尔斐吗?周末人会非常多。”
“这个我们待会儿再谈,”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微微一笑,“我今晚想去镇上逛逛。你知道有什么好去处吗?”
他说这些的时候,还暗示性地眨了眨眼,我可以确定。
我不露声色地笑道:“当然知道,先生。”
“我想你也知道。9点钟过来接我,好吧?”
“好的,先生,9点。我来以后会让前台给你打电话。”
当时已经4点半了。我开车回到住的公寓,把车停在院子里,然后上了楼。
妮基不在,意料之中。她下午的时候通常会和朋友在一起,或者可以说是她说她会和朋友在一起。我不知道她的朋友是谁,也从来不会过问太多。我不想听她跟我撒谎,而且就算她在夜店找到一个情人厮混,我也没有兴趣知道。一个中年男人和年龄只有他一半大小的漂亮女郎结婚时,就应该做好某些必要的觉悟。妮基外出时换下的衣服扔得满床都是,而且她还喷过香水,在屋子里留下比平时更为浓烈的属于她的气息。
我写过信的英国旅行杂志给我回信了。他们要我提供作品样本供他们参考。我看完就将信撕了。跟这些杂志打交道近30年,他们还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寄送作品样本,接下来你就会知道,他们会偷走你所有的创意,而且不用付给你一分钱。我遇到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再也不会上当了。如果他们想要我为他们写稿,就请他们说明白,给出确切的报价,并提前预支费用。
我打了几个电话,确保哈珀的夜晚之行万无一失,然后去下面的小餐馆喝了两杯。等我回来的时候,妮基已经回来了,正准备再次换装去夜店工作。
妮基结婚后继续出去工作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知道有些男人一想到自己的妻子在别的男人面前几乎不着寸缕地大跳肚皮舞,就觉得无法忍受。但是我不是那种思想保守的人。她愿意为自己赚点儿零花钱是她的事。
在她换衣服的时候,我告诉了她哈珀的事,还就他的所有问题开了个玩笑。妮基没有笑。
她说:“他听起来并不简单,老爹。”每当她称呼我“老爹”时,就代表她的心情还不错。
“他有钱。”
“你怎么知道的?”
“我给酒店打了电话,说找232号房的哈珀。接线员纠正了我的错误,于是我得到他真正的房间号。我知道那个房间,那是一个带空调的大套房。”
妮基看着我,露出一抹笑容,叹息道:“你是真的很享受,对吧?”
“享受什么?”
“打探人。”
“那是我的职业素养,亲爱的,我对新闻的敏感性。”
她怀疑地看着我,我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话。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为什么现在自己不向某些方面发展。揭开旧伤疤既痛苦又没有意义。
她耸了耸肩,继续换衣服:“你会带他来夜店吗?”
“应该会。”
我给她倒了一杯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她穿好衣服,喝了自己那杯,就出去了,走时还拍拍我的脸颊,但没有亲吻我。“老爹”的模式结束了。“总有一天,她出去以后就不会回来了。”我想。
但是我从来就不是想不开的人。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决定就潇洒放手,权当解脱了。我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点上一根烟,琢磨着怎么才能巧妙地打探出哈珀从事的行当。我想自己一定已经觉察到他身上有些不对劲了。
差5分9点的时候,我在布列塔尼大酒店附近的韦尼泽洛斯大道上找到一个停车位,然后去酒店,告诉哈珀我在等他。
10分钟后哈珀下来了,我带着他向停车的地方走去,并解释说,私家车一般不让停在酒店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