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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利普小姐有个紧急的约会要赶,需要你帮忙。你知道希尔顿酒店吗?”
“知道。”
“现在就开车去希尔顿酒店,把车停在酒店对面科范萨雷夜总会的停车场。车辆通行证和保险放在杂物箱里,车钥匙则放在驾驶员座位旁边的地板上。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但是你是哪位?”
“利普小姐的朋友,十分钟之内把车开来。”他突然挂断了电话,好像我的问题非常失礼一样。
我坐在那儿思考自己该怎么办。我当然不会按照他说的话做。要想与图凡感兴趣的人搭上线,唯一的希望就是通过车。如果就这样把车交出去,我就彻底没辙了。即使没有图凡交代的任务,我也不会同意。哈珀曾说过,跑完这趟会给我报酬和供认书。要想我乖乖交车,他或他的人就必须信守承诺。他也一定知道这一点。雅典的事儿过后,他很难再期望我会相信他的人品。还有之前不是说要我在利普小姐在土耳其时为她开车吗,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衣橱顶上铺着几张防尘纸,我把通行证藏到纸下面,然后就出去了。我花了大约十分钟走到希尔顿酒店。
我步伐轻快地走近停车场,转动着手中的钥匙,就像要去那里取车一样。如果我猜得没错,肯定会有人在等着接应林肯车,要么是那个打电话的人,要么就是听他命令行事的人,等我一走,他们就会立即将它开走。在伊斯坦布尔,即使是最破的车也不宜在无人看管的情况下长时间不上锁。
我几乎很快就发现了这样一个人。他站在希尔顿酒店车道的出口处,抽着一根烟,目光锁定在不远处,似乎在考虑是直接回家找老婆还是先去看看自己的女朋友。我还记得要向图凡汇报这些人的相貌特征,于是仔细地打量了他几眼。他大约45岁的年纪,身材粗壮,阔胸,褐色的胖脸顶着一头杂乱的灰色卷发。他的眼睛也是褐色的,身上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薄西装,脚上穿着黄色的袜子和编织皮凉鞋。我估计他的个头在五英尺十英寸。
我穿过停车场,确保没有其他可疑人员,然后从停车场另一边走了出来,顺着街道往回走,同时又瞥了他一眼。
他正在看自己的表。如果我听从指挥,车应该已经开过来了。
我径直回到公园酒店,几乎在打开房门的同时,就听到了里面的电话铃响。
还是同一个人的声音,但这次霸道很多。
“辛普森?我发现车还没开过来,你在干什么?”
“请问是哪一位?”
“利普小姐的朋友。请回答我的问题,车呢?”
“车很安全,而且一直都会很安全。”
“你什么意思?”
“通行证在酒店的保险箱里,车在车库里。在我交给哈珀先生或哈珀先生的代理人前,它会一直在那里。”
“这辆车是利普小姐的财产。”
我回答道:“通行证上写的是利普小姐的名字。但车是哈珀先生交给我保管的,我要对此负责。我根本不知道利普小姐是谁,只知道个名字。至于你,我甚至名字都不知道。所以我很难办,你能明白吗?”
“等一下。”
我听见他开始和旁边的人说话:“他说……”然后他用一只手握住了话筒。
我继续等着。过了一会儿,他在话筒那边再次开口:“我去你的酒店,在那儿等着我。”还没等我同意,他就直接挂了电话。
我去了楼上的大堂,告诉酒店前台,如果有人找我,告诉他我在露台。露台有很多人,但我还是成功找到一张桌子并要了杯酒。我已经做好跟对方联系的准备,但那个人在电话里的声音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所以我更愿意在公共场所而不是房间里与他见面。
我在领班那里留了名字,大约20分钟后,我看到他朝一个高个子男人指了指我。那个人的面色灰白,头又秃又尖,还长了一对招风耳。他朝我走来,上身穿着一件奶白色和棕色相间的条纹运动衫,下身穿着一条棕褐色的亚麻裤,耷拉着嘴角,长长的上唇显得极为难相处。
“辛普森?”
“是我。”
他在我对面坐了下来。棕色的眼睛,左侧下颌镶着一颗金牙,左手小拇指上戴着金子和玛瑙材质的印章戒指,我在心里默默地记着。
“你哪位?”我问。
“我叫费舍尔。”
“费舍尔先生,要来一杯吗?”
“不了,我来是希望解开有关利普小姐车的误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