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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说出他在十字路口咖啡馆听到的关于二十年前杰森的事,听完他的讲述后,哈斯博上显得一脸疲惫。
“又是杀人魔复活的传说吗?难道‘面具人’的真正身份不是法林顿,而是复活了的杰森?真让人头痛啊!关于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当时我还在芝加哥大学任教,详细情形并不清楚。哈定做证时提到,约翰对万圣节那天的事有些在意,如果这指的不单是前些日子的万圣节,而是也包括二十年前那个可怕万圣节的话,这一点就该纳入考量了。”
“以前的事,只要找个人问问就清楚了吧?”
“嗯,家族的旧事该问莫妮卡,不过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儿子,她恐怕无法客观吧!我们总不能问些‘复活的杀人魔是你的儿子吗’之类的问题。而且莫妮卡最近似乎有点老年痴呆的倾向,言谈举止都怪怪的。玛莎很早以前就待在巴里科恩家了……不过,若说能将事件始末讲清楚、讲明白的人,那马里亚诺神父是最佳人选。”
讨论到这个阶段,格林心里突然升起一阵不安。虽然他们推理出了各种情况,但每种情况都只能推到一半,不仅如此,在推理的过程中,嫌疑人还不停地转换,理不出清晰的头绪。格林觉得,就像被害人、凶手、目击者以及被传讯的家伙接二连三逃之夭夭一般,推理中的假设和怀疑也正一个一个从自己的掌心中溜走。哈斯博士接下来说的话更让格林坚定了这种想法。
“还有件更奇怪的事……”
“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不只凶手和目击者,连负责侦查的特雷西警官也是个活死人吧?”格林略带讽刺地说。
“呵呵,那个男人目前的状态的确像个活死人啦!别看他平时正儿八经的,其实很神经质。不过我要说的不是特雷西,而是经理办公室里的指纹。”
“指纹?”
“对,鉴证科的报告上写着,那个房间里只有一枚清晰的指纹,就是印在保险箱上的那个。除此之外,别说凶手的了,连约翰的指纹都找不到。这绝对是有人故意抹掉的。”
“是凶手抹掉的吧?想抹去自己的指纹,却连约翰的指纹也抹掉了。”
“照常理的确可以这么解释,但你还记得录像带里的画面吧?正如我刚才所说,‘面具人’戴着手套,所以他应该没必要抹去自己的指纹……”
“那如果不是凶手,还有谁会去做这种事呢?难不成是约翰抹掉的?”
“嗯,让我伤脑筋的就是这一点。如果是约翰做的,那他为什么不想让自己的指纹留下来呢?另外,如果昨晚和哈定碰面的人不是约翰的话……”
再一次,格林感觉自己被卷入了混乱的旋涡。
“你说和哈定碰面的人不是约翰……你该不会想说,那是史迈利吧?”
哈斯博士高深莫测地皱起眉头。
“嗯,哈定也说他总觉得那个人哪里怪怪的。而且,你不觉得戴着那副眼镜和假发的约翰跟史迈利实在是太像了吗?”
“嗯……我也有这个感觉。那么,是史迈利化妆成约翰的样子立下遗嘱,想把约翰的遗产分配给伊莎贝拉?可是那上面的签名是约翰的笔迹吧?”
“哦,这倒是。哈定也说那签名是真的……所以反过来想,是约翰伪装成了史迈利?嗯,这么想比较有可能。”
“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比如说,我们可以想成是‘死亡恐吓’。”
“死亡恐吓?”
“就是利用活人都害怕死亡和死人的心理进行恐吓。像在中国,直到近代都还有以死恐吓的习俗。比如把死去的穷人的尸体买下来,打扮成被害死的亲人的模样,去吓唬打官司的对方。在德国也有类似的事,日耳曼的古代法典《萨克森法典》中有一条:如果被害人家属不将死者下葬,而是将之抬到法院去告发凶手的话,被告的人要么用自己的项上人头做赌注和对方打官司,要么就直接向尸体认罪。”
“日本有一种名为‘落语’的传统曲艺,其中有一个故事,讲的就是让吃了河豚暴毙的男子跳舞,借此敲诈房东等人。”
格林被引得说出了这段话。但现在可不是展现学识的时候,他赶紧将思绪拉回来。
“约翰装扮成史迈利,打算恐吓某人。他是想恐吓‘面具人’呢,还是继承遗产的人?还有,为什么呢?啊,这实在难以理解。博士,我们一个接着一个地假设,却又一个一个地推翻,我已经乱成一团了。”
“是啊,我也越来越搞不清楚了。不过格林,我们这么苦恼的根源,你知道是什么吗?”
格林摇摇头,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这个问题了。
“我想多半是因为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怪异世界。”
“怪异世界?”
“没错,死人复活的怪异世界。我们必须将死人复活这种前所未闻的棘手要素也考虑进去,这就是造成混乱的主要原因。不过也正因如此,我们反而知道该如何去推理。”